孟經年一聲不吭脫下了外套披在了我身上。
“難過?”
還沒顧得上難過,鼻涕都快凍得流出來了,我輕輕吸了吸鼻子,孟經年卻垂下了眼眸。
“送你回家。”
他大概是以為我傷心哭了,動了惻隱之心,才要送我回家。
我帶著哭腔嗯了一聲。
孟經年的車底盤有些高,上車時不小心拉到了大腿上的傷口,我忍不住嘶了一聲。
他打量了我一番,目光停留在了那塊傷口上,我尷尬地拽了拽裙襬。
“他乾的?”
我低低嗯了一聲。
“很疼吧?”
我愣了一下。
周洵燙我,他的朋友嫌我矯情,接到分手罰單,我都沒多委屈。
可孟經年一問,我就突然覺得好委屈,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很疼。”
孟經年踩了腳油門,引擎在安靜的夜裡發出一聲低吼。
他似乎心情不太好。
孟經年沒送我回家,而是帶我去了醫院處理傷口。
清創把我疼得眼淚嘩嘩流,等我反應過來,孟京年那雙手都被我攥得發白了。
我有些尷尬想放手,卻反被他緊緊握住,回到車上才被放開。
氛圍突然有些尷尬,直到周洵打來電話,那尷尬才被打破。
“年哥,你怎麼還沒回來,是不是那個小哭包不肯分手啊?”
“肯的。”
孟經年看了我一眼又補充道:“有別的事,先掛了。”
孟經年話很少,一直到我家樓下,他都沒有再開口。
下車前他突然認真問了句:“肯的,對吧?”
我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在跟我確認是不是答應跟周洵分手。
他的臉隔我很近,溼熱的呼吸撲在我臉上,那股清雅的雪松氣息也包裹了過來。
我點了點頭說:“嗯,分就分。”
他才摸了摸我的頭笑了起來,“有人說過你哭起來很漂亮嗎?”
我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卻清了清嗓子,坐了回去,“快回去吧,傷口記得不要沾水。”
我逃荒一樣下了他的車。
孟經年,那個平日不苟言笑的人那個周洵都不敢惹的大哥,他居然對我笑了?
似有似無的雪松味還圍繞著我,他的外套還披在我身上。
【忘記還你外套了,我送去幹洗,洗好了還你。
】
他秒回了我的消息。
【明天帶給我,急用。
】
不是,你就只有一件外套嗎?
大概是見我領了罰單沒哭沒鬧,連個質問的電話都沒有,周洵很不甘寂寞。
他把那張分手罰單發在了朋友圈。
諷刺的是,他的上一條朋友圈還是半年前官宣我是他女友時發的。
好事的朋友逗他。
【喲,談了半年還沒分手呢?洵哥,這是遇到真愛了。
】
【洵哥,別和好了行嗎?好好把文婧姐追到手吧,老cp粉了。
】
周洵和塗文婧同時回了那條評論。
【拜託,文婧跟親姐姐似的,怎麼下得去手嗎?】
【滾,毛都沒長齊的小孩,狗才談。
】
沒有人在意我看到這些評論會怎麼想,他們都知道周洵沒多在乎我。
什麼罰單不罰單的,不過是變個花樣分手而已,我也不是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