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和他酣戰到難分難捨的薛雨姍。
我第一次知道,在我面前一向溫柔沉穩的男人,嘴裡能說出那麼多渾糙的情話。
我垂眸,舌根澀到發苦。
“紀總,你們去馬爾代夫,還定我們上次的情侶套房嗎?”
“那房間的床都被你弄散架了,也不知道老闆新換的床夠不夠硬。”
“閉嘴。”
紀淮看了我一眼,見我沒什麼表情,和薛雨姍交換起曖昧的眼神,“信不信我馬上辦了你。”
薛雨姍眨著眼睛,“不信,你昨晚都用了兩盒了。”
紀淮猛地站了起來,“去車庫等我。”
隨後他快速寫下,“老婆,公司有急事,我得先過去了,你慢慢吃,機票酒店老公會安排好,你別擔心。”
他端起桌上溫熱的牛奶遞給我,手機上打出一行字,“來,牛奶先喝,一會兒要涼了。”
我抿著唇,眼眶酸脹,“我今天不想喝。”
他失笑地遞到我嘴邊,耐心又寫下一字一句,“乖,別小孩子氣,必須喝。”
他強硬地給我喂下去,直到杯子見底才滿意地離開。
一分鐘不到,一條短信彈了出來。
薛雨姍,“紀太太,書房的抽屜裡,紀總給你留了禮物哦。”
我看了幾秒,起身走到書房,拉開抽屜,裡面放著一個紅色的絲絨盒子。
輕輕一碰,盒子就彈開來,瞬間,無數個用過的計生用品掉了出來。
消息掐點進來,“剛好520個,是我和紀總在一起兩年的戰績哦,送給你的結婚三週年禮。”
我僵在原地,眼前昏黑,胃裡一陣翻江倒海。
快速衝進廁所,嘔的渾身脫力,眼淚流了滿臉才癱坐下來。
手機進來教授的信息。
我拿起點開。
“聆樂,研究所那邊很很高興你能加入這個項目,一週後晚上八點,會有專車來接你,你做好準備。”
加入機密研究所,到時候我的身份和個人信息都會被隱藏。
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到蘇聆樂。
一週後,正好是三週年紀念日,結束在這麼有意義的日子,就當我送給紀淮的禮物吧。
這天以後,紀淮以公司忙為藉口沒有回過家。
只是每天都會提醒我喝‘保胎藥’。
他不知道,他離開的第二天,我就已經做了流產手術。
月份小,其實並不怎麼疼。
可當看到那小小一團肉,我還是沒忍住,心口痛的喘不上氣,抱著我早早準備的小衣服,流了一整晚的淚,說了無數遍的對不起。
哭腫了眼,啞了嗓子,我無數遍打開手機,想質問紀淮,為什麼要對我這麼殘忍!
可我看到的只有,薛雨姍發在社交平臺,無數張親密的恩愛照。
網紅景點,遊樂園,共吃一個冰淇淋。
沒有紀淮的臉,卻處處可見他的痕跡。
我癱在床上,眼神渙散,心如死灰。
那包‘保胎藥’被我完好包起,和我親自找律師擬好的離婚協議放在一起。
隨後我將家裡和紀淮共同的情侶用品全都整理了出來。
東西太多,我叫了貨拉拉,給了雙倍的價錢,讓司機拍下垃圾場焚燒的全過程發給我,確保不會給紀淮留下一絲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