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不怕,今後有我呢。
」
屋外的神婆正在做法事,火光和劍影搖曳,嘴裡唸的往生咒更是令人毛骨悚然。
「澍哥哥,會不會有一天你也離開我?」
小小的顧澍捏了捏我的臉蛋。
「那我就娶你進門,我們做夫妻,一輩子不分離。
有好吃的好玩的我都緊著你,有壞人欺負上門我就擋在你跟前,做你的天,為你遮風擋雨。
」
小小的我很高興,覺得自己終於不是孤身一人。
那幾年,我和顧澍就像親兄妹一般。
我及笄那年,世道不太平,災澇頻發,皇帝憂心忡忡。
相府後方有一間小小的偏房,自丞相夫人兩年前病逝後,顧丞相閒時總愛一個人待在那,不讓任何人接近。
顧澍受了打擊,人前溫良端直,人後酗酒成性。
生辰那日,顧澍醉了酒推開我的房門,破了我的身子。
醒時,他看著滿地破碎的衣料,慌慌張張地跪下來同我道歉。
「卿卿,求你留在我身邊,我願八抬大轎迎你進門。
」
彼時我對他確有幾分真情,哭哭啼啼地應了下來。
沒想到,這一夜徹底勾出了顧澍對我的慾念。
他貪戀我青澀的容貌,貪戀我白膩的胴體,隔三差五便要翻我的院牆,百般索取。
慾念和愛,他向來分得清楚。
下人將做好的喜服送來,我比劃著給顧澍穿上。
「試試,合不合身。
」
見我低眉順眼,他格外歡愉,掐了一把我腰間的軟肉,語氣繾綣:「卿卿這般賢惠,我有些捨不得你了」
我給他繫腰帶的動作一滯。
他卻起了興致,將我的手反制在身後,想要索取。
「後宅庶務繁雜,慣會蹉跎人。
容兒是千嬌萬寵的貴女,碰不得這些。
」
「待容兒進門,我就收你做妾,這相府的管家大權還是你的。
」
我的心涼了半截,掙脫開他的束縛。
「不勞你費心,待蘇容進門,我自會把對牌鑰匙交接給她。
」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相府。
壞了顧澍的興致,他有些惱怒。
然而下一秒,蘇容的聲音就在廊上響起。
「澍哥哥,你在嗎?」
顧澍立馬鬆開我,恢復那副端方君子的模樣,整理好衣袍走出去。
神情裡滿是驚喜:「容兒怎麼來了還這幅模樣?」
蘇容倏地撲進他的懷裡,嗓音嬌得能滴出水來。
「還不是孃親說,成婚前不得相見,可我又想你得緊,只好扮作男子裝束,想方設法見你一面。
」
顧澍最是喜歡清純嬌柔的女子,這一言一語輕易勾走他的魂,全然忘記我的存在。
「咦,婉姑娘怎麼也在?」
我扯了扯衣領,掩蓋頸上紅豔豔的痕跡,蒼白地笑了:「我來給哥哥送喜服。
」
蘇容親切地上來挽著我的手,隔在我和顧澍中間,邊走邊道:「早聽澍哥哥說,婉姑娘溫柔賢惠,操持這諾大的相府,想必上相府提親的人家都踏破門楣了罷!」
我突然就明白,她今天是衝我來的。
外頭早有我和顧澍勾結的風言風語,是以年近十八也無人上門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