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爺爺奶奶就偏心小叔，把我媽當下人一樣使喚。
我爸在世的時候，也沒有幫忙說話。
而我每次替老媽出頭，就會像現在一樣被按下去，老媽沒想要反抗，遇到這樣的事情也不聽我的，我也只能暗暗心疼她。
一年受一次這樣的氣，我都要憋出結節來了。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奶奶又說去鄰居家問問。
我氣不打一處來，主動攬過，冷臉敲開鄰居的門，道明來意。
“對，我是他們家的孫女，他們懶呀，大過年的不知道買菜，在家裡張嘴等吃呢。”
我的聲音很大，跟附近的鄰居討菜的功夫，半個村子的人都知道了。
回到奶奶家，被爺爺指著腦門訓斥，說我丟臉。
“小穎，我們家少你一塊肉吃了嗎，念你們孤兒寡母可憐，才讓你們上家裡一起過年，這個飯你要是不想吃就滾出去。”
我懟道：“是你們求我們的，我們不需要你可憐。”
爺爺的手抬起來，我媽拉了我一把躲開了落下的巴掌。
奶奶拉著爺爺，“你跟她動什麼手，一個女娃子，以後都是要嫁人的，都是外人。”
老媽溫聲勸我，讓我忍忍，吃完年夜飯就回去。
原來老媽也不知道他們的行為是不對的，也知道維持這份平和的樣子，需要不斷的忍。
我問她要忍到哪一年，她沒有回答。
不破不立，就算她能忍，我也要把她拉出來，這個破飯，誰愛做誰做。
我牽著我媽的手正要走，發現老媽的臉色不對勁，捂著腰，一臉難受。
大概是剛剛拉的時候閃到腰了，我心裡的怒氣沒了一半，滿是擔憂。
“媽，我帶你去醫院。”
奶奶大驚小怪，說她年紀大了矯情，坐一下就好了，“你媽走了，誰做飯呀？”
這一句話像點燃的導火線，我沉著臉，怒斥他們：“我媽閃到腰了，做不了飯。”
老媽坐在沙發上，扯了扯我的手臂，強撐道：“沒事，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而老媽總在試圖掐滅那根線。
我嘆了一口氣，甩開她的手，直接點名小嬸。
“小嬸活得好端端的，有手有腳，比我媽年輕有活力，能下廚吧。”
小嬸一激靈坐起來，伸出手指：“我不能，這是剛做的美甲，你看這麼長，連刀都拿不穩。”
說完，她躲回了房間。
老媽一直扯著我的手，我無視，又看向小叔。
“小叔一天到晚沒事幹，喝茶喝膩了吧，男人不能上廳堂下廚房就是個失敗者，小叔你是嗎。”
小叔一臉詫異，又支支吾吾不知道怎麼反駁我，只尷尬笑笑。
爺爺已經吹鬍子瞪眼，連看都懶得看我，等我說到小叔的時候，他就著急反駁。
“丫頭，有你這樣指使長輩的嗎，你媽身體不好，你作為女兒的就多幫幫她。
女人哪有這麼矯情，當年你奶奶生完孩子的第二天就下床幹活了。”
我挑眉看向奶奶，“奶奶，你好厲害呀，老當益壯，那你下廚吧。”
奶奶訕訕笑了笑，說道：“小穎，你都28了，應該學會了你媽的廚藝，要不，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