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春芝給我買來滑胎藥,打算將我與趙司齊的孩兒打掉。
春芝看著這藥,嚇得驚呼出聲:“靖王妃!您!您這是在做什麼啊!您若是氣靖王爺與衛二小姐的事,大不必如此傷了自己啊!”
“靖王爺一心向您,這滿京城誰不知啊”
“靖王爺要是知道您壞了小王爺,他定會很高興的”
我自嘲的笑了笑,“他若是高興,那為何夜夜餵我喝避子湯?”
前世我直到臨死前才知,我的枕邊人日日哄我喝下的滋補良藥,竟是用來避子的!
那時我就曾有過身孕,孩兒沒留住後,我還以為是自己身體不好,日日自責!
春芝怔愣在原地,似乎不敢相信。
趙司齊騙了許多人,所以我不怪春芝糊塗,我只冷聲囑咐她,“此事,莫要傳出去了。”
幾日後,生母忌日到了,我如往年一樣,一早就備車回丞相府祭奠。
我在丞相府一向不受父親喜愛,因此多年來我都隻身前往,便是不想讓趙司齊為我生氣。
出發之前,我服下先前買好的滑胎藥。
剛踏入丞相府,果然就看到了趙司齊,他還和上一世一樣,出現在這裡。
衛柔嘉從門後走出,朝我看了一眼,挑釁的勾起了唇,蓮步款款朝著趙司齊走去,拉住了他的手臂,嬌滴滴道:“靖王爺,你是來看我的嗎?”
趙司齊背對著我,我看不見他的表情,但他沒有推開衛柔嘉,而是把一包藥材遞到了衛柔嘉手中,“每日三次,可保胎穩。”
“我就知道你不捨得我們的孩兒。”
衛柔嘉聲音驚喜,又抬頭看向我的方向,勾唇道:“他可是您唯一的孩兒,不是嗎。”
呵。
我冷了臉,不等我發作,衛柔嘉故作驚訝,“姐姐你怎麼回來了?”
趙司齊聽到我的名字,下意識的推開衛柔嘉,他快步朝我走來,“阿喜?”
他頓了頓,習慣性的伸手為我整理凌亂的披肩,說道:“你想回孃家,與我說一聲,我便和你一起回來了。”
我縱使知道我已不是他的唯一,可整整十年啊,他一邊向世人展現如何愛我,護我,卻又一邊狠狠踐踏我的真心。
我忍不住眼底溼潤,指著衛柔嘉,顫聲質問道:“王爺今日來,做什麼?”
“前幾日王爺才對我說不會讓她生下來,今日竟然親手送來安胎藥?”
趙司齊往我身前擋了擋,“阿喜,你不要誤會了,那是太后交代的,她知道了。”
太后?
太后怎麼會?
衛柔嘉想向前一步,卻被趙司齊攔住,“回房去。”
可衛柔嘉根本不管,她泫然欲泣,“姐姐!為何你眼裡就這般容不下我!容不下我的孩兒!”
“你當真要堂堂靖王爺斷後嗎!”
我看著她這幅樣子,怒火中燒。
前世我小產後,趙司齊便細心呵護,與我說:“都怪本王,竟無察覺阿喜,未來本王有你便好”
看著趙司齊那愧疚的模樣,我心疼萬分,自此,還以為自己真的嫁對了人。
後來,大夫說我未來已不可再生育,我於心不忍趙司齊在我這斷了後,才同意了衛柔嘉進門。
思緒回到眼前,我在無法忍受他們這副虛偽做派,我氣得抬起了手,她見狀順勢尖叫一聲,便驚恐著往後倒去,趙司齊像是有所意料般,一手握住了她的後腰。
眼見趙司齊的臉色也陰沉下來,他第一次對我發火:“阿喜,我知道你不信任我,所以才跟蹤我到這裡。”
他拉起我就要往外走去,“本王這就與你回府!”
我奮力掙扎,整個人因為憤怒而抖得厲害,突然小腹傳來一陣刺痛,疼得我直摔在地上。
趙司齊的臉色瞬間慌張起來,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我動了粗,心疼地抱起我,語氣也軟了下來:“阿喜,你怎樣了?本王不是故意的”
這時,我雙腿流下了一灘血跡,染紅了地上的白雪,趙司齊猛地看向我,“阿喜!你怎麼!”
春芝哭著說:“靖王妃的孩兒要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