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凡柔學著我前世的樣子,在父兄的棺槨前哭得楚楚可憐。
果然,太子對她動了心,要進宮請封她為太子妃。
既如此,那就祝她如願,我便不奉陪了。
前世,太子雖娶了我,卻不疼愛我。
後來更是日日將我囚禁在房中,凌辱踐踏。
當我知曉是太子獻祭了父兄,準備報仇時,卻早已錯失良機。
庶妹今生的這一齣表演,倒是幫了我大忙。
皇上最是看中武將,太子也曾在軍營中歷練。
此番若能找到證據,或許有機會扳倒太子。
我將爹爹贈的芙蓉劍系在腰間,女扮男裝後,輕易混入了軍營。
他們只當我是個毛小子,除楊將軍和驃騎將軍,旁人總變著法的欺負我。
可我卻是軍營裡最勤學苦練的一個。
冬練三九,夏練三伏。
兒時父兄教過的劍法,不覺間已被我練得爐火純青了。
這日,我正打磨劍法,卻聽一陣窸窸窣窣的雜音。
竟是夫餘士兵藥暈了巡丁,準備趁夜色對我軍發動突襲。
我當機立斷,劍破長空,一舉擒獲藏在暗處的要將許褚,夫餘士兵見狀,以為中了埋伏,慌得四處潰散。
慶功宴上,楊將軍拿起烈酒走到我身旁:“若雲奮勇當先,拿下這許褚,夫餘內部必然大亂。
今日,可是立了大功啊。
本將軍現擢升你為軍主,你可願意?”
我在眾人的祝賀中俯首作揖:“卑職謝將軍恩典。”
然而,宴席結束後,我卻私下求見楊將軍,請他放了許褚。
他聞言,臉色一白,語氣嚴肅:“給你升軍主,是讓你好好打仗,不是讓你來給敵人求情的。”
見他沒發怒,我又壯著膽子,有理有據道:
“將軍,許褚雖被我們擒獲,可夫餘仍有大將可用,待其重振軍心,他日難免會誕生張褚、王褚。”
“夫餘統領知人善用,卻生性多疑,屬下以為”
我悄聲把計劃呈稟給楊將軍。
當晚,我假若無意地遣開了看守許褚的士兵。
又高調齊集眾人召開軍會,放出假消息:“敵方大將黃權、董允等人,皆已向我軍投誠,加之許褚被擒,我大晉可謂是勝利在望了。
接下來”
月黑風高,軍賬外,有個黑影悄悄鬆了捆在身上的繩子,蹲在寒風中旁聽了整場軍會。
此人,正是許褚。
他自以為掌握了機密,連夜翻山潛逃回去報信。
肖想立下大功,殊不知正一步步落入我的圈套。
夫餘統領自恃善戰,此次偷襲不成,定然暴怒。
此時,由許褚這個心腹,言之鑿鑿地斷言內部出了奸細,可以想見那些人會是什麼下場。
次日,甲士匆匆來報:“將軍,大事不好了!那詭計多端的許褚逃跑了!”
楊將軍不語,只泰然看著軍案上的兵策。
身側的驃騎將軍,則意味深長地看著我,眯著眼笑。
我鎮定自若,淡淡道:“放心吧,許褚這廝,不會令我們失望的。”
甲士懵了,不明所以地摸著腦袋退出營外。
七日後,消息傳來。
夫餘連殺多名大將,現可堪大用者僅許褚一人。
我軍抓住時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敵展開圍剿,勢如破竹。
營內捷報頻傳,屢戰屢勝,僅僅數月,便悉數收歸了此前被夫餘佔領的城池。
消息傳回京城,聖上龍顏大悅,召我們回京受賞,順便參加太子的大婚典禮。
路上,那驃騎將軍不知哪根經搭錯了,老是刻意與我搭話。
我屢次追問下,他方才支支吾吾道:“若雲,那劍法…是誰教與你的?”
沒想到他會問這個,我沉默片刻,抬眸望向他,才發覺這個平日裡在軍營中灰頭土臉的傢伙,竟生得這般芝蘭玉樹。
感到心跳漏了一拍,我不好意思看他,偏過臉佯裝氣惱道:“反正不是你教的。”
見我如此,他好似有些著急了,從懷中掏出只魚符塞給我:“好好好,你別生氣。
喏,這隻小魚送你,就當是我給你賠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