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側身躲開他的手,他卻不依不饒,抬手摸上了我的臉。
「裝什麼,能得本公子厚愛,是你這孤女的榮幸。
」
我閃避不開,一時情急咬住了他的手腕。
「賤人!」
血從這紈絝手上冒出,他勃然大怒,一個巴掌甩在我臉上。
頓時我眼前一黑,腦子嗡嗡作響,嘴裡控制不住吐出鮮紅的血。
徐婉清不耐煩地踢了踢我:
「真是晦氣,好好的宴會被你攪散了,看見你就心煩,來人把她給我打出去!」
一隊拿著棍棒的僕從跑了過來,棍棒毫不留情地落在我身上。
我捂著頭蜷縮成一團,腦子混沌,好像看見阿孃在溫柔地笑,阿兄在輕聲哄我莫哭。
可疼痛把我從回憶裡扯出來,眼前只有嘲諷和拳腳。
被打出去的時候,我身上不慎掉落了一個東西。
那是一塊兒色澤瑩潤的玉佩,我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握緊了它,死死不鬆開。
徐婉清注意到了我的反常,狐疑地踩住了我的手。
「這是什麼東西?」
我唯唯諾諾回答,生怕玉佩被搶走。
「不是什麼好東西,爹孃的遺物罷了,入不了各位貴人的眼。
」
等待我的是一個凌厲的巴掌,徐婉清柳眉倒豎:
「你算什麼東西?入不入了我們的眼由你說了算嗎。
」
她居高臨下,朝我攤開了手:「給我。
」
我生出一股勇氣來,將玉佩死死攥進手裡,倔強道:
「這是我爹孃的東西,我不給。
」
尖利的指甲狠狠劃在我臉上,留下道道血印。
「反了你了!」
徐婉清一腳踹上我的肚子,強硬從我懷裡扯出玉佩。
她迎著日光看了看玉佩的成色,冷笑著說:
「好會騙人的嘴,這玉佩成色如此好,你一個孤女怎麼可能會有,定是你從別人那裡偷來的。
」
我顧不上疼痛,費力站起來去搶玉佩,嘶啞著喊:
「我沒有偷,這是我的,是我爹孃給我的!」
徐婉清臉上閃過一絲惡意,任由我拿走玉佩,將我推倒在地。
「她身上定有其他偷取來的贓物,來人,扒了她的衣服,好生檢查。
」
那些僕從猥瑣地相視一笑:
「小姐放心,我們定會好好檢查的。
」
眼看著他們就要撲上來撕扯我的衣服,我絕望地攥緊了玉佩,拔下木釵準備同他們魚死網破。
「放開她!」
一道身影衝過來抱住我,踢開了那些僕從。
是鄰居沈大娘的孩子,也是我的未婚夫,沈淮玉。
「怎麼了妙妙?」
我哭著躲進他懷裡,抽噎著開口:
「沈淮玉,她們欺負我,那玉佩是我的,我沒有偷別人東西!」
沈淮玉慢慢拍著我的背安撫我,徐婉清柳眉倒豎:
「你又算個什麼東西?我父乃青崖縣縣丞,沈淮玉,你一個讀書人竟敢同我作對。
」
沈淮玉摟住我,滿眼疼惜,嗓音冰冷:
「縣丞之女便可隨意踐踏人命了嗎,若他日沈某有幸入殿試,定向陛下如實稟告。
」
滿青崖縣誰不知道他沈淮玉已過會試,只待來年入宮參加殿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