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我又接到秦淮川的電話。
“簡言,你猜我在寧城看到誰?”
“我不關心,也不用給我打電話。”
就在我要掛斷時,傳來他壓抑在嗓音底下的得意。
“簡言,你真就以為陸景韞對你一見鍾情?”
“他不過是替黎梓冉報復,才故意在你放棄我的時候接近你。”
我已經有點不耐煩:“你到底要說什麼?”
“簡言,至少你追在我身後那幾年我心裡沒人,就是讓你再堅持到我相信你的喜歡,就連黎梓冉當初想勾引我都沒成功,不像陸景韞他···”
我的右手不合時宜的疼了起來,驀然,一股怒意上湧。
“秦淮川,是你給我透露的消息對不對?”
“你還是那麼熱衷挑撥離間,就算你救過我,那我十年的感情也抵得過了”
“你該知道無論那種選擇我都不後悔,也絕不回頭。”
電話那頭沉默了會兒掛斷電話,直徑發來一段視頻:看完你會感興趣的。
視頻裡顯示深夜的碼頭,陸景昀煩躁的扯掉領帶,旁人調侃他一夜春宵不愉快。
“準備返程,冉冉不能再等了。”
秦臻斟酌幾番:“哥們留種了?”
陸景韞猛吸了一口煙,直言不諱:“上個月去美國,冉冉鬧得狠,一時沒把控住。”
手機哐當的掉在地上。
視頻的對話還在繼續。
腦子裡不斷冒出光怪陸離的畫面,我噁心得反胃,跑到衛生間抱在馬桶乾嘔。
我瞥到沒拆的衛生巾,猛地,感覺事情不妙。
一向很準的月經推遲了一週,我急於陸景韞的事情沒時間去醫院檢查。
上個月,陸景韞以出差為由連續飛往美國,我原以為他倒時差沒及時回信息。
過兩天收到示愛小作文,他說:“言言,真想時時刻刻在你身邊,我好想你。”
也就是在那時,他在和黎梓冉翻天覆地之後不忘繼續對我維持深情人設。
深夜突來的情話,是男人偷腥後的愧疚。
在偽裝如此愛我的陸景韞面前,我從未懷疑過一絲一毫。
而美國回來的陸景韞先奔向我的時候,會不會又在夜裡和黎梓冉道歉。
我突然很想問他,是怎麼做到從一個女人的餘溫裡脫離,然後面不改色逃到另一個女人懷裡的?
第二天,我早早去醫院排隊。
兩個小時後出結果,我真的懷孕了。
長長的醫院走道上,我一時迷茫無措,腳步千斤重。
不遠處,兩道身影闖入我的視線。
我緊盯著交織的雙手,以及黎梓冉手腕處的那串項鍊,十分的眼熟。
“言言,你怎麼在這?”
當著我的面,陸景韞倒是意識極快,鬆開黎梓冉的手大步向我走來。
掌心揉著那張薄薄的報告單,我望著一如既往深情的桃花眼,無奈扯起一個淡笑。
“你回來了呀。
我沒事,就是胃口不好。”
陸景韞很著急的質問:“你的胃本來就不好,我不在身邊你就不按時吃飯,不要命了?”
多可笑,找他的這些天我吃不下睡不著,當知道他出現在偏遠的寧城,我還以為他在生意上得罪人被綁架之類的危險。
在我為他擔驚受怕,他卻心安理得地與別的女人求婚。
他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一樣上前摟緊我。
一股玫瑰檀香鑽進鼻孔,本就沒吃東西,我忍不住又開始犯惡心,緊蹙眉目凝著眼前的兩人。
黎梓冉見狀立馬發話:“言言,我回來了,幫我和乾爸說一聲。”
她又看了一眼陸景韞,毫不避諱道:“阿韞消失的這幾天,都和我在一起。”
陸景韞滿眼恐慌,冷聲遏止:“冉冉,閉嘴。”
強烈的噁心感像巨浪般湧來,我掙脫箍緊的手往廁所跑。
“阿韞,到我檢查了。”
身後那陣急促的腳步聲被打斷了,陸景韞顧及陪著黎梓冉做產檢。
乾嘔幾次才緩和,我洗了一把臉的冷靜,面對鏡子的自己,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這幅景象,竟不像是撞破愛人和第三者來產檢的社死現場。
反倒襯得自己才是一個被冷落的小三。
哦,小三都算不上,我對陸景韞而言只是一個報復工具罷了。
轉身走出去,看到了秦淮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