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藝沒回,反手給青發了消息,“你也沒多厲害,他還是會回家。”
青立刻回了個視頻,裡面男聲低喘,女聲剋制隱忍,很快又撤回。
“發錯了,抱歉。”
回到家,開門就看見傅予時黑沉沉的臉:
“你跑到哪去了!電話不接信息不回,你知不知道我很擔心!”
元藝低頭藏起冷笑的臉,默不作聲脫衣換鞋。
傅予時衝上來,扯著元藝的手怒吼,“你聾了嗎。”
傅予時手勁很大,正握在元藝輸液的針孔處,“說話!”
“嘶。”
元藝抽回手,已經結痂的地方又滲出血來。
傅予時也發現了異常,語氣緩和下來,“這是怎麼了?”
“不舒服,去打了針。”
“哪裡不舒服,怎麼不告訴我自己去呢?”傅予時捧著元藝的手,輕輕吹起來,“都怪我,昨天公司事情忙太晚,怕打擾你休息,就沒回來。”
元藝笑了笑,眼前人的關心和過去並無二致。
可她清楚,一切早就變了。
她抽回手,強壓這心上的疼,“如果我說不想要這個孩子,你會同意嗎?”
“什麼?”傅予時又變了臉,“你胡說什麼!”
“懷孕太痛苦了,我熬不住。”
元藝緩緩說,繞過傅予時,往臥室走。
傅予時追上來,語氣裡帶著歉意,“老婆,我知道剛才態度不好。
但那是著急,你千萬別拿孩子開玩笑。”
元藝沒理他。
傅予時頓了片刻,咬牙切齒的說,“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風言風語?”
元藝的身子一僵,傅予時忙從後面摟住她,手輕輕搭在她小腹上。
“元藝,如果你聽到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一定要相信我。
我是你丈夫,是孩子的父親。
我不會做任何傷害你們的事情。”
感受到元藝身體的顫抖,傅予時忍不住緊了緊臂膀,像是要把對方揉進身體似的,
“我不會傷害你們。”
元藝握緊門把手,指節泛白。
深吸一口氣,拍了拍傅予時的手,“我就是有點難受,想到還要難受好幾個月,有點撐不住。”
傅予時鬆開擁抱,繞到元藝身前,滿眼心疼:
“我知道你辛苦,只恨自己不能替你。
但我向你保證,會一直陪著你。”
“還有孩子生下來,所有事都不用你操心,我全包了。”
“餵奶、哄睡、洗尿布”傅予時喋喋不休說著。
“我累了,讓我休息。”
元藝打斷他。
傅予時目光落在元藝身上,關切得像看易碎珍寶似的,突然打橫抱起元藝:
“我陪大寶貝休息。”
他溫柔的把她放在床上,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哼著歌謠。
元藝翻身背對著傅予時,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她做了個夢。
夢見多年前,她滑雪摔傷,傅予時人在南方談業務,什麼都不顧的飛到雪鄉,第一時間趕到醫院時,他還穿著薄衣,手已經凍爛了。
又夢見她們某次吵架,傅予時整夜枯坐,天將亮時寫了封長信,檢討自己的粗心和錯誤,字字懇切,信紙上還有幾滴水漬。
元藝知道時做夢掙扎想醒來,突然感覺到有雙手在身上游走。
她猛地睜開眼,就看見傅予時。
“你幹什麼。”
元藝喊出聲。
“老婆,我想”傅予時呢喃,帶著酒氣。
元藝氣急喊著,“我懷著孕!”
可傅予時卻說,“已經三個月了,網上說是安全的。”
“我不同意!”元藝連打帶踹,把這些天的憤怒一併發洩出去。
傅予時嘆了一聲,撐起身,床頭微光正落在他胸口,那處吻痕,比青發來的照片中,更顯眼。
元藝張了張口,想說什麼,最後什麼都沒說,看著傅予時踉蹌進了衛生間,喘息聲再次傳出。
傅予時並不是索求無度的男人,現在變得像個泰迪,
元藝想了幾秒,目光落在傅予時的手機上。
密碼沒變,元藝輕鬆看到青發過來的性感照片。
撕毀的絲襪,幫手的領帶。
“像昨天那樣,疼疼我。”
青說。
“昨天是我對不起你,別再勾引我。”
傅予時回。
元藝呆呆看了半天,許久才想起來截屏。
剛截好,傅予時那邊已經完事,元藝忙把手機放回去,閉著眼睛,假裝睡著,但眼淚還是忍不住。
第二天,傅予時看著元藝終成核桃樣的眼睛,很是詫異。
“你眼睛怎麼了?”
元藝搖頭,“你該上班了。”
和這個人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讓她覺得厭惡,元藝趕他走。
傅予時卻忙著找冰袋倒溫水,殷勤的關心,神色很緊張。
“老婆,你別這樣嚇我。
還是我哪裡做錯了,我改好不好。”
元藝掙脫開他被他握住的手,“就是孕期反應。”
傅予時想了想,“我不去上班,這種時候你最重要,我在家陪你。”
之後任憑元藝怎麼驅趕,傅予時都在床邊繞,像條癩皮狗似的。
床頭的手機響了很多次,每次響傅予時都會僵一陣,但偏是不看,給自己找事做。
元藝收到青發來的消息:
“你以為你把他關在家裡就能贏過我嗎?放手吧!他根本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