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話音未落,白嵐音就嚶嚶地低聲哭起來。
寒風一吹,她鼻頭微紅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邊的動靜很快將父親吸引了過來,他一看到白嵐音的眼淚,不由分說地開始訓斥我。
“不就是替音音頂罪有怨言嗎?這還不是怪你非得多管閒事,如果你不出頭幫別人,別人也不會差點誤會音音!”
誤會?本來就是白嵐音偷東西栽贓了別人,小棉才是枉遭災禍啊!
看著父親言之鑿鑿的樣子。
突然感覺無端心累,我落寞地捧著那一截燒得漆黑的木頭,回到房間將它小心翼翼放在床頭。
疲憊在傷心的加持下,兇猛地湧上來。
睡夢中,小棉哭喊著說自己是冤枉的,可是迎來的只有眾人的謾罵和唾棄。
等我再次醒來,已是夕陽西沉。
院外傳來一陣歡聲笑語,我不由得向著歡笑聲走去。
是蘇世秦在幫白嵐音推鞦韆,父親坐在不遠處的石桌上,望著白嵐音笑得慈祥。
好一幅其樂融融的景象啊!
可惜我一齣現,這溫馨的氣氛就被打破了。
“姐姐終於捨得起床了,青天白日里睡覺可真是怠惰。
你起晚了我們晚膳都用完了。”
父親漫不經心道:“讓廚子給她把剩菜熱一熱。”
白嵐音嬌呼一聲。
“哎呀,剩飯我讓人喂牲口了,姐姐沒有剩飯可吃了。”
父親看都沒看我:“那就出去下館子,今日館子開張了。”
說完,他看著白嵐音露出慈愛的笑。
“音音別老在外邊吃,咱家的廚子祖上是御廚,比外面做的可口多了。
重要的是在家吃,也不用擔心吃壞肚子。”
我心中重重一沉,轉身朝著門外走去。
蘇世秦突然伸手拉住我,無奈嘆口氣。
“我去給你下碗麵。”
說罷,不顧白嵐音明顯的不滿,去伙房給我下面了。
伙房中,看著灶臺上忙碌的挺拔身影,我的雙眼氤氳起一層薄霧。
自從白嵐音來到這個家,蘇世秦就再也未曾給我煮過飯了。
此前,他怕我整天忙著鋪面生意無暇用飯,每日親自做好飯菜,用食盒包地嚴嚴實實送到鋪子裡。
哪怕是在冬日,我也總能吃上蘇世秦做的熱乎的飯。
情濃時,我問他都說君子遠庖廚,難道不會在意外人的閒話嗎?
當時,他回答我。
“為了若璃便是做一輩子小人又如何?蘇世秦願為白若璃做一輩子飯!“
“只要蘇若璃過得好,蘇世秦甘當一生綠葉。”
父親同蘇世秦一樣,都是高家贅婿。
母親珍視父親,讓我隨父姓白。
我與蘇世秦相識於十年前,他是我外祖開辦善堂中的一名孤兒,我母親見他聰慧好學,就送他去學堂。
他也沒辜負母親的期望,課業深得夫子賞識。
母親病重後,我就接過管家的擔子。
蘇世秦怕我累著,不僅每日親自為我做飯菜,還從中醫館中學了一套推拿手法,日日為我放鬆。
為了我無後顧之憂,他頂著夫子恨鐵不成鋼的怒罵毅然放棄科考,來幫我打理鋪面。
我們順理成章地走到一起而後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