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菜全部端上桌，發現根本沒給我留位置。
婆婆邊往嘴裡狂塞食物邊狗吠：
「年夜飯哪有媳婦上桌的道理，隨便啃兩口饅頭就得了，別瞎矯情。
」
「你爸媽早死了，沒人慣著你！」
真是好笑，吃著我做的飯，卻又管不住自己的爛嘴。
往常聽到她輕視我父母，會憤怒，崩潰。
不管不顧的跟她爭吵，甚至很不體面的扭打在一起。
然後被慕佑安狠狠訓斥一頓，壓著我給婆婆道歉，以此循環。
可現在，我突然釋然了。
為了一個老不死的讓自己動氣，太不值得了。
我望著不斷給周清月挾菜，忽略妻子難堪的慕佑安。
差點嗤笑出聲。
吃吧，多吃點，把我多加的蛋白質通通吃進肚子裡，晚上一起搶廁所。
他擰眉「杵在那裡幹嘛？月月看到你的西瓜肚，都快噁心的吃不下去飯了。
」
心臟像是被人猛捶一拳，痛得我原地晃動一下。
可能是發燒。
渾身是說不出的疲憊，此刻只想要躺在床上休息，等生完孩子立馬跟他提離婚。
結束這場腐爛發臭的婚姻，遠離一家奇葩。
在上樓梯時，看到周清月投過來的意味不明的笑意。
那是一種睥睨的，帶著挑釁和期待的嘲笑。
隱隱感覺有不好的事情即將發生。
果然，剛睡兩小時不到，房門被一身酒氣的慕佑安踹開。
「老懶豬，月月想看你跳舞，還不起來。
」
突然的亮光刺的我睜不開眼，還沒緩過神，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被一把拽到客廳。
電視關著，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我身上。
周清月拉住我的手，滿臉虛偽「知意，你當年在校一舞驚鴻，今天也讓我們掌掌眼唄。
」
懷孕九月，我身材臃腫，早不似從前輕盈，更伴隨流產的風險。
不過是想讓我成為笨拙小丑，供大家娛樂嘲笑，好提高自己在慕佑安心中地位。
我一把甩開她，力氣並不大，她卻倒在地上捂住腰輕哼。
慕佑安手忙腳亂上前扶起她，仔細檢查沒受傷後。
拿起桌上的酒杯，怒氣衝衝走過來，猛地砸在我額頭。
後又拽著我的頭髮，連扇十幾巴掌。
「媽的，你不想活了嗎？竟然敢傷害月月，去死吧！」
女人力量弱小，我被他死死壓制，連反擊都顯得弱不足道。
「慕佑安，你連孕婦都打，算什麼男人！！」
周清月挽住他的胳膊，滿臉羞紅「哎呀，是你剛才撞的太用力了，我腿軟沒站住。
」
我如遭雷擊，有一瞬間我陷入真空，無法面對眼前的現實。
睡夢中不斷晃動的床，隱約聽到的微弱悶哼聲，和醒來後聞到的屎味。
他們竟然在我旁邊
鮮血順著臉頰往下流，在地板上展開一朵朵妖豔的花。
我目眥欲裂地看向兩人。
再也壓制不住心中橫衝直撞的躁意，朝他們怒吼：
「我們還沒離婚，竟然敢在我眼皮底下和這騷狐狸做那丟人的事！」
慕佑安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反應過來後再次講話題引向跳舞，語氣明顯心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