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瑛沒有推開我,反而將我抱得更緊說,
“卿卿便是我日後唯一的妻。”
往日誓言歷歷在目,可他如今卻瞞著我要娶曾背叛過他的王婉芝!
我不甘心,更不想相信,衝到馬車前猛地掀開簾子。
質問的話就在嘴邊,可卻在瞥見李明瑛嘴角那抹口脂時哽咽住了。
他不喜歡胭脂水粉,我便從未塗過,可現在那抹紅卻鮮豔得刺眼。
王婉芝擦了擦暈開的口脂,佯裝抱歉道,
“對不起葉姐姐,我不是有心佔你位置的,現在就下去”
話音未落,她便就著灌入的寒風打了個噴嚏。
她身子微顫,顯得十分嬌弱可憐。
未等她真的起身,李明瑛就一把將人拉回了懷中,朝我皺眉道,
“馬車只夠兩人同乘,婉芝身子弱,你跟在車後面走吧。”
說罷,他沒再看我一眼,徑直掃下了我手中的簾子。
此時正值寒冬臘月,我不過走了半刻鐘便凍得渾身僵硬,不停哆嗦。
這樣徹骨的冷,我在七年前離京的路上感受過。
那時,追殺的人將我和李明瑛逼得跳了冰湖。
我幾乎咬斷了舌頭才保持住了清醒,將他從水裡救出。
我抱著昏迷的李明瑛在山洞中捱了三天三夜,最終獲救,我也因此落下了寒症。
後來,每年冬天李明瑛都要親自打獵,給我做最好的狐裘。
從記憶中回過神來,我奮力想將深陷在雪中的腳拔出,可惜未果,反而栽倒下去。
那一瞬間,苦澀湧上心頭,眼淚再也抑制不住滑落,滴在我被踩傷,又凍得發紫的手上。
七年夢醒,是該離開了
到了王府,鞋襪早已溼透。
我剛想找個無人的地方替換,可又被人喊去了。
暖房裡,王婉芝正在哭哭啼啼,
“明瑛,你都不知道這七年我有多想你,好在你回來了”
她哭得情真意切,彷彿當初背叛李明瑛的人不是她一般。
我在旁邊足足站了一個時辰,身子冷得脫力,臉色也是白了又白。
這時,王婉芝看向我,突然發難道,
“葉姐姐這是什麼表情?還在因我當初拋下王爺而懷恨在心嗎?”
面對她直白的惡意,我愣住了,良久才搖頭否認道,
“奴沒有。”
“沒有就好。”
她起身拉我,可手指卻暗暗用力,指甲像針一樣扎進我的皮肉。
“這些年你將明瑛照顧得很好,我還沒謝過你呢。”
說罷,她倒了杯熱茶端給我,
“喝吧,一路走來,凍壞了吧。”
王婉芝笑得和煦,可字句裡都在宣誓著主權。
連一旁的李明瑛也在給她撐腰,彷彿在無聲地警告我不要不知好歹。
我苦笑著伸手,可下一秒茶杯從王婉芝手中脫落,澆在了她白嫩的手腕上。
“啊——”
隨著她的一聲尖叫,李明瑛起身將人護在了身後,厲聲道,
“跪下!”
我看著一臉得意的王婉芝,剛想開口解釋,一巴掌就甩了過來,
“葉卿,是不是本王這些年把你寵得無法無天了?”
“不過是一個被本王寵幸過的賤奴而已,竟也敢傷害婉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