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的月亮搖曳了一晚,我感覺腦子迷迷糊糊,腦中如同看到彼岸花開一般。
“阿畫”
情到深處,他從喉嚨溢出滿足的囈語。
那夜之後,他如同入了魔怔一般,每每回府,就將我抵在床角,直到我聲嘶力竭昏死過去才能罷休。
平日裡,他只要在府裡,會隨時將我帶在身邊。
閒暇時,教我寫字畫畫,雖然我的字如同狗爬,但他還是不厭其煩耐心糾正。
我最喜歡寫他的名字“蔣子期”,一筆一筆,滿心歡喜。
知道我愛美,每次出門回來都會給我捎胭脂水粉好看的釵環綢緞
我的心漸漸變得奇怪,看不見他時會時時想他,和他在一起,就算他再忙碌,而我只是在旁邊發呆都感覺心滿意足。
一年一度的王母蟠桃大會,蔣子期要前往參加。
臨出發前一晚,他將我按在床上抵死纏綿。
一想到要和他分別月餘,我的心就悶悶的極其不舒服。
這一晚我難得主動了一回,他的眼中透露出驚喜和滿足。
他走後,我日日茶飯不思,連最喜歡的畫皮都懶得打理。
蔣子期回來那天,他匆匆將我拽進臥房。
我以為他是想那事,結果他神神秘秘掏出半顆蟠桃,遞到我面前。
“阿畫,我偷偷藏下來的,想著你不曾吃過,帶回來給你嚐嚐。”
那一刻淚珠順著臉頰滑落,心中無限感動。
蟠桃在口中化開,香氣四溢,我的心間流出汩汩暖流。
如若我和他能永遠這樣,我甘願放棄輪迴轉世。
但我忘了自己只是一個生孩子的工具,如何能奢望和他一生一世天長地久。
診出懷有身孕那日,蔣子期的眼睛完全康復了。
他好似一下忙了很多,幾乎沒時間來看我。
鬼母命人將我搬出閻王殿,美其名曰為了更好照顧我這個孕婦。
孩子出生那日,我幾乎耗盡了所有的力氣。
疼痛讓我幾乎昏厥,但我仍強撐著,想要見蔣子期一面。
丫環冷冷地看著我,語氣中滿是譏諷。
“還以為自己是金貴的閻羅夫人不成?假的真不了,人家正主在外面呢”
我怔愣片刻,心中湧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正主?什麼正主?”
丫環嗤笑一聲:“你還不知道吧?今日是閻王大人與天族帝姬的大婚之日。
你不過是個生孩子的工具,還真以為自己能飛上枝頭變鳳凰?”
我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原地。
原來,蔣子期這些日子的忙碌,竟是為了籌備與天族帝姬的婚禮。
而我,從頭到尾不過是他用來延續血脈的工具罷了。
“生了生了是個小公子”
穩婆抱著孩子滿臉喜色,看都不看我一眼就朝門外跑去。
我知道這是要將孩子抱給鬼母,從此與我再無任何干系,但還是想臨走前看一看自己九死一生生下的孩子。
我拖著虛弱的身體追了出去,正好看到蔣子期一身紅衣和鳳冠霞帔的女子夫妻對拜。
那一刻我的心中感到格外窒息。
蔣子期嘴角擒著溫柔的笑,原來他笑起來是這般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