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害我兒子,我讓他百倍千倍還回來!”
我聽著沈遠恆冰冷刺骨的語氣心驚肉跳。
我在病房門口瞟到張來富點頭哈腰笑的露出一口黃牙。
卻連連擺手說只是自己應該做的。
助理遞上一張銀行卡,張來富假裝生氣丟在病床上。
等張來富假裝憤怒地跑出病房,我急忙閃身出了醫院。
張來富沒有看見沈遠恆眼裡的陰冷,像毒蛇一般銳利。
我毛骨悚然,毒蛇的毒牙就在頭頂懸掛。
剛推開鏽跡斑斑的鐵門。
“死丫頭還知道回來?”
媽媽抄起掃帚劈頭蓋臉地抽下來,掃帚棍上的倒刺刮的我的手臂鮮血淋漓。
“你哥給家裡賺了潑天的富貴,你倒好,躲得連人影都不見,只知道享清閒!”
“要不是你哥機靈,沈家那癱子早死的透透的。”
媽媽掐著我的額頭把我往牆上撞。
“真是個賠錢貨,我和你爸修車辛辛苦苦半輩子,你哥一下子能想出個這麼好的法子。”
“我說沈家那短命鬼也是活該,怎麼別人沒事偏偏是他撞上了,真是天助我也,我們家要發啦!”
“你們這是藐視生命,我哥把他扯出來腿都弄斷了,你們根本不會急救。”
“呦,讀了幾天書,你媽我還藐視生命了。”
媽媽掄起搪瓷碗砸過來時,我故意沒躲。
滾燙的米粥潑在臉上,臉上火辣辣的。
媽媽有些訕訕的。
“讀書讀成呆子了,躲都不會躲,你哥在手術室給人當血袋子,怎麼不是你個賤丫頭被抽血!”
看著他們理所應當的模樣,我的心裡燃起一團火。
我永遠不如張來富,哪怕我自己努力全市第一考上大學,也不如張來富隨手做點什麼。
甚至上輩子我被張來富綁在路中間被車碾壓,只有在訛詐沈家時他們流了幾滴鱷魚的眼淚。
“那也是你們先做壞事,不然怎麼會需要讓張來富輸血!”
我踉蹌著扶牆站好。
爸爸張鐵柱忽然起身,菸頭狠狠碾在我的手背上,燒的皮膚滋滋作響。
“養你還不如養條野狗,當年就應該把你生出來就掐死。”
張鐵柱一腳踢翻洗菜盆,髒水破了我滿身。
“爸,媽!兒子我出息了。”
張來富撞開院門,西裝革履的蹩腳樣像只脫了毛的雞。
他故意把腕口挽到肘部,露出抽血留下的淤青。
“別理她,讀書讀瘋了,不知道什麼叫做血脈親情!沈總問我名字我故意沒說,還好我提前把看病前交了,還寫地址簽了名。”
爸爸媽媽圍上前,眼裡全是興奮。
“我大兒子就是聰明,死丫頭從小就不討人喜歡,怪不得……”
“還是生兒子好,要女兒遲早是別人家的,遇到事根本不管自己人。”
“我沒有管你們嗎,我早就說了,你們不要這麼做,高速路那麼危險,害人害己。”
爸爸一巴掌甩在我臉上。
“沒前途的東西,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這叫訛人嗎?他沈家那麼多錢,給我們點又怎麼了。”
我被他們的無恥氣笑了,進到房間不再理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