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們圍在一起竊竊私語。
“他媽媽原來是這樣?他之前家長會還說他媽媽在忙工作,是事業型女性沒空來,說這次聚會能見到她媽,原來也不怎麼樣嘛!”
霍思浩聽到他們的討論後更加厭惡的看向我,衝過來將我推倒在地。
本來還沒有痊癒的右腿,現在更是鑽心的疼痛。
“他怎麼可能是我媽?我鋼琴就是我媽教的,她什麼都不會,就是一個偷竊別人人生的小偷!”
心酸澀的不行,但我看到霍思浩身上單薄的襯衫下意識關心道:“你剛從雪山回來,還是得穿件厚衣服”
我話都沒說完,就被霍思浩冷聲打斷。
“你一個保姆,我做什麼,需要和你報備嗎?”
“你趕緊給我滾進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
霍庭深也在這時解釋:“自從我夫人有事離開後,這個保姆就得了妄想症,你還不進去,是想擾亂思浩的同學聚會嗎!”
“思浩好不容易請同學來家裡玩,你就不要在這裡添亂了!”
我捂住自己的嘴,牙齒咬住嘴唇,拼命壓抑住自己的嗚咽。
強撐著搖搖晃晃的身體,我踉蹌的走過院子進屋做飯。
等家長孩子都走後,霍庭深打開了門,走進看到桌上的飯菜,眼神晦暗。
我不知道這些熟悉的飯菜能不能讓他想起以前。
在他沉默的這半刻,我心裡忍不住祈禱。
卻啪的一聲。
桌子被他掀開,熱菜從我的身上滑落下去,陶瓷盤碎落一地,碎片滑過我的腳踝,留下血痕。
“誰讓你做這些難以下嚥的菜的?要是枝枝的話,肯定知道我們喜歡吃什麼。”
“你為什麼不能老老實實待著,總是要惹我們生氣呢?”
還來不及回答,閃光燈就刺疼了眼。
我狼狽的樣子被霍思浩用手機拍了下來。
“真醜,要是媽媽,才不會有這個樣子,她隨時隨地都是充滿魅力的!”
“為什麼在產房的時候你沒死絕呢?為什麼要逼走我的媽媽呢?你個小偷!”
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
他們二人在我對面,厭惡的看著我。
“可這明明是我的身體,也是我生下的你,也是我先來的,我”
不知道怎麼說,我胡亂的解釋著。
“滾,我們家不歡迎你,總是提以前的事情有趣嗎?”
“別人的媽媽都是有魅力的,而你,就你回來的這五天,我就受夠你了!囉囉嗦嗦,老是說一些沒用的叮囑!”
我的確沒有參與霍思浩的成長,失落感縈繞在心尖。
可霍庭深呢?
我和他戀愛三年,結婚八年,即使減去那五年,我也佔據了他人生中的六年。
我以為他會幫我說話。
但他只是拉起霍思浩的手,溫聲哄道:“不要因為不相關的人生氣,我帶你去吃以前枝枝最愛帶你吃的那家餐廳。”
剛剛還溫言細語的他,面對我時卻像一把刻骨的冰刀。
“你這副樣子也不適合出門,自己在家好好反省一下吧。”
我看向客廳裡豎立的換衣鏡。
枝枝,應該是個很愛打扮的女孩,的確不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