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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樣對你,你為什麼不同我講?”
少年將一勺藥湯遞送刀沈稚魚面前。
沈稚魚抿了一口,面容都皺到了一起:“好苦。”
那少年見沈稚魚苦的受不了,馬上開始心疼了起來。
他從懷裡掏出幾枚糖果放在桌上,然後將其中一顆放在了沈稚魚的嘴邊:“吃吧,吃了就不苦了。”
沈稚魚吃了之後,少年又將那碗湯藥拿了起來。
沈稚魚求饒般地看向少年:“能不能不喝了?”
少年的態度卻很強硬:“苦也要喝。”
沈稚魚便將一碗藥全倒進了嘴裡,然後皺著眉頭一口氣全喝完了,隨後倒了倒碗底,示意少年:“全喝完了。”
少年看著沈稚魚淚眼婆娑:“稚魚,你到底要忍他們到幾時?”
他定定地看著沈稚魚:“稚魚,殺人的本事,我有。”
沈稚魚按住少年的手,搖了搖頭:“六日後,我便與你一同離開這裡。”
“忍過這幾天就可以了。”
那少年額上卻青筋暴起:“稚魚,我恨。”
“我好恨。”
“我說過,若是誰待你不好,我會去殺了他。”
未等少年的話說完,門口的敲門聲便已經響起。
沈稚魚讓那少年藏到床底。
隨後她起身去開門,沒想到門一打開,便被擁入了一個熟悉的懷抱。
懷裡是很清新的皂莢味,還夾雜些許的……
女子的脂粉香。
是路驚瀾,他一定是剛從小桃兒處來的。
沈稚魚將他推開:“侯爺今日怎麼到此處?”
路驚瀾面上帶著笑:“怎的將我推開了?”
他自顧自進了門,然後將門關上。
沈稚魚充滿戒備地看著他,路驚瀾卻笑了:“還在生我的氣?”
沈稚魚面色僵硬別過臉去不看他。
路驚瀾今日卻格外的好脾氣:“今日我下手沒輕重,可弄疼你了?”
沈稚魚輕輕從路驚瀾懷中抽離,隨後道:“不疼。”
他見沈稚魚遠離了自己,仍是笑:“稚魚,我近日可是有些冷落了你?”
沈稚魚彎腰作揖:“侯爺公事繁多,自然是顧不上妾身的。”
路驚瀾在沈稚魚的鼻子上輕颳了一下:“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好東西。”
隨後他從懷裡掏出一個步搖。
那步搖是上好的翡翠製成,通體是很清透的綠,恐怕整個京城都找不出一件可以與之相比擬的。
路驚瀾遞給沈稚魚,眼中滿是期待。
沈稚魚緩緩伸出手,剛想要接過來。
路驚瀾又笑著說了一句:“這步搖料子極好,可惜小桃兒不喜歡。”
“她同我說這個很是襯你,叫我拿了給你。”
沈稚魚聽後,剛伸出的手就僵在了原地。
原來是因為…….
小桃兒不喜歡…….
原來是小桃兒不要的,才能輪到她。
沈稚魚低嘆了一聲,搖了搖頭,再一次嘲諷自己的心軟。
路驚瀾走上前來,將那翡翠步搖插.進了沈稚魚的頭上,然後很是認真的瞧了瞧沈稚魚。
沈稚魚對上路驚瀾的眼。
她不知道。
此刻的路驚瀾,到底是在看她,還是在透過她,看著帶上這個步搖的小桃兒呢?
路驚瀾擁著沈稚魚一步一步走向床邊。
“小桃兒心思單純,老讓我來看你。”
“她說我近日似乎冷落了你,怕你心中不快。”
又是小桃兒。
她真的如此大方?
願意同別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路驚瀾就真的如此聽話,因為小桃兒一句話便來同自己纏.綿?
那她算什麼呢?
她什麼都不算,只是一個人人拿捏的物件。
是小桃兒向路驚瀾證明自己大度的物件。
是路驚瀾向小桃兒證明自己聽話的物件。
卻唯獨不是她自己。
這時,床下突然傳來一聲響動。
沈稚魚心下一驚。
不好。
少年還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