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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魚低頭一瞧,看到了少年的手。
她連忙將少年的手踢了回去。
路驚瀾臉色一變:“什麼聲音?”
沈稚魚擋在床前:“是我方才踢到床板了。”
路驚瀾臉色便又柔和了下來,他將沈稚魚往床上帶。
沈稚魚仍在推脫:“驚瀾,我今日不便利。”
路驚瀾將沈稚魚的衣領緩緩拉下。
他想要繼續。
沈稚魚使出全身的力氣在拒絕,別過臉去躲開了路驚瀾的親吻。
路驚瀾的面色一冷:“稚魚,你可知我來一次不易。”
他冷笑:“你若這次拒絕我,下次便不知是何時了,你可要知道。”
沈稚魚低嘆一聲:“驚瀾,我知道。”
“你其實不必來的。”
路驚瀾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紫,他放開沈稚魚:“那你知不知道,若不是小桃兒要我來,我根本不會來。”
沈稚魚微笑:“我知道的,路驚瀾,你對我,早已沒有情意,所以……”
她看了一眼路驚瀾:“便也不必裝成這幅模樣。”
門外響起了小桃兒的聲音:“侯爺,侯爺可歇著了,小桃兒今日穿了件新衣裳,想要侯爺看看。”
路驚瀾方才還晦暗的眸子一瞬間亮了起來。
他走到門前,打開了門。
小桃兒穿著一件鵝黃色的裙子,那裙子很短,只到膝蓋處,頭髮上戴著的簪子,肉眼可見要比方才路驚瀾拿給沈稚魚的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她在路驚瀾面前轉了一圈:“驚瀾你看,我自己做的,我管它叫百褶裙,你看可好看?”
路驚瀾面露寵溺地看著小桃兒。
隨後一把將小桃兒抱起,頭也不回的便走了。
小桃兒的目光對上沈稚魚,那是一種得意的,囂張的眼神,是獨屬於勝利者的。
彷彿是在說:“沈稚魚,又是我贏。”
是啊,把路驚瀾勸來這裡,然後又在沈稚魚面前把路驚瀾叫走。
這樣足以讓沈稚魚明白,她處處壓沈稚魚一頭。
她贏得如此輕鬆。
沈稚魚自嘲般的笑了笑。
那個十七歲時言笑晏晏的少年呢?
那個少年在大雪中跪坐在地上,哪怕凍的四肢僵硬,臉色青紫,也不肯妥協。
他仍要用盡全身的力氣說:“我路驚瀾此生非沈稚魚不娶。”
為什麼呢?
沈稚魚不明白。
沈稚魚跌坐在床上。
少年從床底爬出來。
他臉上餘怒未消:“他竟無恥至此。”
少年的聲音顫抖:“稚魚,他們這般欺負你,我看不得。”
沈稚魚拉住少年的手,他的掌心有點粗糙,但是又十分溫暖,摸起來,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就像十七那年,她牽過的路驚瀾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