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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見到顧悅的時候,她整個人可憐兮兮地瑟縮在路的拐角,身上只披著一件單薄的外衣。眼睛似乎是因為哭泣而顯得有些腫脹,嘴唇被凍得發紫,叫誰見了都會忍不住心疼。

莫及看著怪心疼的,便脫下自己的外套給顧悅披了上去。

見到莫及,顧悅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又嘩嘩地流了出來,所有的堅強都在看到莫及的那一刻全部崩塌。

莫及心裡一陣疼,連忙伸出手,將顧悅拉了起來,替她拭去淚水,柔聲安慰道:“傻顧悅,這怎麼能怪你呢!你並沒有什麼錯。好了不哭了,看你眼睛都腫成什麼樣了。”

聽著莫及的勸慰,顧悅的哭聲開始斷斷續續,最後慢慢停了下來。

“我送你回家吧!”莫及看顧悅不再哭了,想著這會兒也挺晚了,想必顧悅家人要擔心了,雖然顧悅口口聲聲說他們並不在乎她,可是為人父母,哪個會真的不在乎自己的孩子呢!

顧悅一聽這話,表情凝滯了許久,突然跳離莫及好幾步遠,不斷地搖頭道:“我不回去,我才不要回去。”

莫及走近,“你爸媽會擔心你的。”

“他們不會,在他們眼裡,我的存在就是拖累他們。”顧悅說著說著又要哭起來。

莫及不怎麼會安慰女孩子,突然有些慌張起來,只好妥協道:“那好吧,我不送你回去了,別哭了啊。”

顧悅這才安靜了下來。

顧悅不肯回家,莫及總不能帶她回自己的家吧?莫雨又不在家,更不能帶回去了,想了想,最後帶她去附近的一家賓館訂了間房。

安頓好顧悅之後,莫及給顧悅家裡打了一個電話,並把顧悅的情況告訴了他們。

從顧悅父母焦急而又自責的語氣裡,莫及可以聽得出他們很擔心顧悅,交代清楚地址之後他給顧悅擼了擼被子就打算離開。

顧悅突然抓住了莫及的衣角,嘴裡呢喃道:“不要走,我害怕一個人。”

莫及心裡一緊,生怕顧悅家人沒趕到她就先跑了,那事兒可就大了。只好蹲下身來安慰道:“好,好,不走不走,我就在這,你放心睡吧。”

折騰到了大半夜,顧悅父母趕到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多了,莫及這才得脫了身,帶著疲倦回家。

回到房間的時候,莫及無意識地看了一眼對面,發現許輝房裡燈已經滅了,想著大概是睡下了。

自己也悄悄上床,閉著眼,卻一直處於清醒的狀態。想起剛剛和許輝之間發生的事,內心就狂跳的得很快,他於是努力地壓制著。

那句“你真夠噁心”一直在莫及的腦海裡迴盪,他突然覺得心突突地疼,很疼很疼,就好像他的心被一點一點的切掉,然後碾碎,那是他無法形容的疼。

他明明不想那樣說的。這一句話,從他的嘴裡出來,卻疼在他的心裡。

可是,他真的很生氣,被人隨便捉弄的感覺他很不喜歡,而這個人卻恰恰是許輝。捉弄他很好玩麼?

莫及生氣,並不是因為許輝突然的舉動,憑感覺說真心話,莫及並不討厭那種感覺,可是,他討厭許輝這樣做弄自己,踐踏他的尊嚴。

許輝從莫及家出來之後就直奔自家,回到家,開門,進去,然後關上門。

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變得無比沉重起來。

“啊!!……啊!!……啊!!……”他邊叫邊使勁地捶打著門板,似是骨頭斷裂的聲音咔嚓咔嚓的一聲聲響過。

直到最後一絲力氣都被用盡,才停下來慢慢地蜷縮在地上,無聲地痛哭。男兒有淚不輕彈,只因未到傷心處。

其實他明明知道結果會是這樣,卻無法控制住自己,依然執著於此,縱使一而再再而三的讓自己滿身傷痕,縱使沒有任何結果甚是更壞更坎坷的結果,他都覺得既然選擇了就一定不會回頭。

許輝不是喜歡躲避的人,他從不做那些所謂無緣無故的事,他在乎他所喜歡的,他愛的。因為在乎,所以才會難過。他只能選擇伴著感覺走,走一步算一步。

只可惜這一刻的自己,卻無處可容。

黑夜裡,他看不清自己,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如莫及所說那般令人噁心。

如果說在一切還沒有捅破之前他還可以為所欲為,他們打,他們鬧,是因為他們知道,再怎麼打怎麼鬧最終依舊會變好恢復如常,男人之間的矛盾,只要說開了也就了了。

可這一次不一樣,他深刻地意識到自己走了一條怎樣的不歸路,所謂不歸,除了他自身,還有與莫及的那些從小建立到大的感情、關係。

“也許,你永遠都不會知道……”知道,我對你感情,就是如此的變態,甚至,比你所看到的,還要變態。

夜,很漫長,他似乎聽到心脆弱的跳動聲,那麼的勉強,不知道會不會下一刻就突然停掉。夜很靜,可他心裡的湖卻是無法平靜下來,就像被颶風狠狠拍打浪濤一樣翻騰。

莫及什麼時候出的門,出去了多長時間,又是什麼時候回來的,許輝都知道的清清楚楚。

父母帶著妹妹回老家去了,只剩他一個人,寂寞的蹲在牆角,沒有人關心,沒有人問候。

就這樣,沒有任何動靜任何神態甚至任何血色的如死人般的在黑夜裡坐了整整一夜。

結果導致第二天患上了嚴重的後遺症,許輝困得比豬還能睡。

傍晚鄧卉他們仨回來,被許輝那狼狽樣嚇得不輕。

只見許輝屁股坐在地板上,頭靠在沙發仰躺著,雙眼死閉著,嘴巴大張著,桌上放著還沒吃完的方便麵,地面一片狼藉,許輝只穿著一隻鞋,另一隻鞋早不知飛哪兒去了,尼瑪,這場景誰要見了還說許輝帥,就是腦子有病。

鄧卉真想找個地洞鑽了,簡直沒臉見人了。

“許輝!!!”鄧卉邊找那隻被丟棄的鞋子邊喊道,“哎喲我的天,這都什麼跟什麼,你這兒子,怎麼就懶成這幅模樣了。”

回頭見許輝還是沒半點動靜,睡得跟個死豬似的,二話不說就走來一把揪起許輝耳根子,“你聾了是吧?看你把這家裡整的。”

許輝懶懶地抬起眼皮子,這個年頭,怎麼都流行揪人耳根子呢?摸摸肚子隨口就問道:“飯都熟了?”

鄧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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