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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我们跌进楼梯间的刹那,身后传来瓷器碎裂般的巨响——整条走廊的地砖正在融化成岩浆瀑布。

许灵仙突然将玉佩按在眉心:”有东西在叫我…”她瞳孔里的血符与玉玦产生共鸣,在墙壁投射出扭曲的路线图。

张宇轩突然跪倒在地,锁骨处的蛇形玉坠竟生出细小的鳞片,暗红色的纹路正沿着血管向心脏蔓延。

我翻开道书中被血渍浸透的章节,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燃烧的篆文。

当指尖触碰到那些文字时,剧烈的灼痛突然从手背窜向心脏——血月烙印的位置正在渗出黑色粘液,在地面腐蚀出北斗七星的图案。

“小心头顶!”陈守安突然将书包举过头顶。

天花板簌簌落下的不再是墙灰,而是尖锐的碎骨。

许灵仙的玉佩突然悬浮在半空,血线在虚空中织成密网,将那些骨片尽数弹开。

但每块被击碎的骨头都会迸出磷火,在墙面烧灼出扭曲的人形焦痕。

我们冲进三楼阅览室的瞬间,整栋建筑突然发出垂死般的呻吟。

书架上的典籍自动翻页,泛黄的书页里伸出无数枯手。

我将道书按在《现代化学辞典》封面上,那些鬼手突然痉挛着缩回纸页,墨迹在空白处汇聚成血淋淋的警告:”寅时将至”。

窗外血月突然被黑雾吞噬,于诗瑶手腕上的电子表开始倒转。

苏文杰突然指着窗外:”松林…松林在移动!”透过破碎的玻璃,我看见本该在百米外的黑松林正如同潮水般漫过操场,树根在地面犁出冒着热气的沟壑。

“这边!”许灵仙突然撞开储藏室木门。

霉变的空气中悬浮着发光的尘埃,那些磷粉般的颗粒在玉佩照耀下显露出箭头的形状。

张宇轩突然发出非人的嘶吼,他脖颈处的锁链状淤青正在渗血,黑雾凝聚成柳幽梦模糊的面容。

我将道书拍在他后背,泛黄的纸页突然长出菌丝般的金线,将他体内溢出的黑雾强行束缚。

许灵仙突然抓住我的手腕:”玉佩在发烫!”她掌心的玉玦此刻红得发紫,中央血线竟延伸出细小的分支,在地面勾画出逃生路线。

储藏室铁柜突然剧烈震颤,陈守安从工具堆里翻出的撬棍正在融化成铁水。

我撕下道书中绘着八卦图的纸页,符咒接触空气的瞬间化作青铜罗盘。

指针在血月影响下疯狂旋转,最终指向通风管道深处。

“爬进去!”我托着于诗瑶的腰将她推进管道。

生锈的金属表面突然渗出粘稠液体,苏文杰的校服外套在接触管壁的瞬间碳化成灰。

许灵仙突然将玉佩贴在管壁上,那些腐蚀性液体突然冻结成冰晶,在幽蓝的冷光中铺就逃生之路。

当我们从通风口跌进生物标本室时,陈列柜里的福尔马林标本全部睁开了眼睛。

浸泡在液体中的婴尸突然拍打玻璃,许灵仙的玉佩在某个标本罐前发出尖锐鸣响——那里面漂浮的断手上,戴着与她一模式的蛇形玉镯。

“别看!”我捂住她的眼睛,但血线已经穿透我的指缝钻进她的瞳孔。

道书在我背包里疯狂震颤,泛黄纸页间渗出黑色墨汁,在地面汇聚成二十年前的旧报纸残影:头条照片里,柳幽梦穿着染血的白大褂站在实验室废墟前。

整栋楼突然倾斜四十五度,陈列柜里的标本罐纷纷炸裂。

我们抓着窗框在湿滑的地面爬行,福尔马林液体混合着尸块从身边滑过。

张宇轩突然发出惨叫,他锁骨处的玉坠正在吞噬血肉,暗红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下颌。

我将最后一张镇魂符贴在他额头,符纸却瞬间被黑雾腐蚀。

许灵仙突然割破手掌将血抹在玉佩上,血线突然暴长,如同蛛网般缠住张宇轩脖颈。

当玉坠被强行扯落的瞬间,整层楼突然响起柳幽梦怨毒的冷笑。

“快跳!”苏文杰踹开变形的窗户。

在跃出窗台的刹那,我瞥见血月倒影中浮现的诡异画面——许灵仙的影子比其他人多出一条手臂,而那条多出来的手上,正握着本该属于柳幽梦的双头蛇发簪。

腐臭的沥青雨拍打着车棚顶棚,我们跌落在废弃校车堆积的坟场里。

许灵仙突然捂住右眼,她指缝间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粘稠的墨汁。

我扯开她手腕的刹那,倒抽一口冷气——那颗被血线缠绕的瞳孔里,竟映着二十年前的月光。

“地下车库!”苏文杰突然指着轮胎上的荧光涂鸦,那些本该是停车标记的箭头,此刻正渗出暗红色的铁锈。

张宇轩蜷缩在报废的驾驶座上咳嗽,他吐出的灰烬在地面聚集成卦象,竟与道书残页上的封印阵不谋而合。

车灯突然齐刷刷亮起,昏黄的光束里漂浮着煤渣状的颗粒。

许灵仙的玉佩突然射出血线,如同手术缝合线般刺入某辆校车的油箱。

当暗红色液体顺着血线倒流时,我才惊觉那根本不是汽油——浓稠的血浆正在玉佩表面勾勒出柳幽梦的工牌编号。

“别碰车门!”陈守安的警告迟了半秒,于诗瑶拉开的车门内侧密密麻麻嵌着人牙。

生锈的铰链发出垂死呻吟,车座皮革突然翻卷成血肉质地。

我将道书拍在方向盘上,泛黄的纸页突然吞噬了整辆车,只留下地面积水中的倒影微微颤动。

许灵仙突然踉跄着跪倒在地,她影子多出的那条手臂正在实体化。

苍白的手指穿透我的运动鞋,沥青地面泛起涟漪的刹那,我们同时看到了可怖的景象——血池沸腾的实验室里,年轻的柳幽梦正将蛇形玉镯扣在某个昏迷少女腕上,而那女孩分明长着许灵仙的脸!

“时空回廊。”我抹去鼻血,道书残页上的”寅时三刻”正在手背烙印处跳动。

张宇轩锁骨伤口的黑雾突然凝聚成钥匙形状,插入地面裂缝的瞬间,整片车库突然如立体拼图般翻转。

我们跌进血池沸腾的核心实验室,二十年前的场景与现实重叠。

培养皿里的霉菌人形正在融化,柳幽梦的鬼影悬浮在通风管道里,而她生前最后操作的离心机仍在运转——里面旋转的不是实验样本,而是七颗裹着血膜的人类心脏。

许灵仙突然发出双重音调的尖叫,她的影子手臂正疯狂点击实验台电脑。

泛着绿光的显示屏突然亮起,1998年4月17日的实验日志自动弹出:「16:47,地脉阴火突破第三收容层,献祭载体出现排异反应……」

血池突然卷起漩涡,柳幽梦的白大褂从液面浮出,领口别着的蛇形胸针正在吞吃血月倒影。

道书在我掌心剧烈震颤,空白的纸页浮现出血绘的阵法图——与离心机里那些心脏排列的方位完全一致。

“砸了那台机器!”我抡起灭火器砸向离心机,金属碰撞的瞬间却穿过虚影。

许灵仙的影子手臂突然暴涨,半透明的手指径直插入控制面板。

当警报声与鬼哭同时炸响时,我们终于看清被铁链锁在血池底的东西——那是具缠绕着双头蛇的青铜棺,棺盖上刻着许家的族徽。

整栋建筑突然开始剥离,水泥墙体褪色成半透明的胶质。

柳幽梦的尖笑震碎最后一盏应急灯,在绝对的黑暗里,许灵仙的玉佩与青铜棺同时发出共鸣。

我摸到道书封底凸起的纹路,借着血光辨认出那竟是缩小版的棺盖图腾。

血祭倒计时00:03:27突然浮现在所有人视网膜上,不管闭眼还是睁眼,猩红的数字都在持续跳动……窗外的血月突然涨大数倍,月光如粘稠的血浆包裹全身。

我抓着许灵仙的手腕坠向虚空,耳畔呼啸的风声里夹杂着玻璃碎裂的脆响。

“噗通!”

后背砸进某种胶质物的触感让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当视线恢复时,我们正躺在操场锈迹斑斑的旗杆下。

张宇轩蜷缩成虾米状剧烈抽搐,他脖颈处被玉坠撕裂的伤口正在喷涌黑雾。

“按住他!”我将道书拍在他胸口,泛黄纸页突然浮现出被铁链束缚的恶鬼图。

许灵仙突然捂住右眼尖叫,她指缝间渗出的不是血,而是细小的灰烬。

陈守安颤抖着指向教学楼:”林哥…那里…那里没有玻璃!”

血月下的四层建筑宛如被巨兽啃噬过的骨架,所有窗户都只剩下参差不齐的齿状断口。

更诡异的是,楼体表面布满暗红色血管状纹路,就像某种生物在呼吸般缓缓脉动。

“寅时三刻。”苏文杰突然指着手机屏幕,他指尖的血迹在屏幕上拖出长长痕迹,”还剩七分钟。”

许灵仙突然拽住我的衣角,她的瞳孔此刻完全被血符占据:”玉佩在哭。”她掌心的玉玦表面渗出暗红液滴,落在地面竟腐蚀出人脸形状的凹坑。

我猛然想起标本室里那只断手,玉镯内侧似乎刻着生辰八字。

“你们看影子!”于诗瑶突然退到旗杆基座旁。

血月将我们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而许灵仙的影子上——那条多出来的手臂正握着一柄骨刃,刀尖直指张宇轩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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