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溪還以為，終於遇到了一個嚴肅正經且道德水準高的男人。
可此時再轉身，看著放下單反的黃靖川，盯著她的身材，眼裡如出一轍的男性凝視，以及濃厚的意味時。
她心裡的僥倖，再一次破碎。
“不了，說好的只拍一套，我不好搶了別人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
今天來拍攝的模特有五六個，她多拍，就意味著有人會被刷出去。
所以南溪直接拒絕了。
但結束所有拍攝後，廠商說要請客吃飯。
南溪還沒拿到今天的模特費，足足一萬塊呢，她捨不得。
只能跟著大部隊一起轉戰酒樓。
其間，所有模特都去給廠商和攝影師一行人敬了酒。
南溪不想顯得自己格格不入，只能跟著去了。
這一開了頭，就有好多人過來勸酒。
中途，南溪藉口上洗手間躲了出來。
只是剛出洗手間，就被靠在門外的黃靖川攔住了。
“呵！你們這樣的女人我看多了，今天拍攝時，你一直深情的看著我，把我臉都快盯出花來了，不就是對我有意思嗎？”
“我本來都給你機會了，但你又故意拿喬……”
“我知道，你玩的是欲擒故縱那一套，但我勸你，適可而止，再裝，就沒意思了。”
南溪睜大了眼：“？”
“你在說啥？我怎麼聽不明白。”
她摸摸包裡的手機，好在剛才看到他的第一時間，她就打開了錄音功能。
黃靖川居高臨下打量了她一番。
“我承認，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只要你跟我一段時間，我會讓你在這個圈子裡徹底揚名。”
南溪閉眼，沉沉吐出一口氣，字正腔圓道：
“不好意思，你說的跟你一段時間，是什麼意思？”
“我不太明白。”
”所以，能麻煩你給我解釋得更清楚一點嗎？”
黃靖川冷呲一聲，“裝得還挺純。”
“就是我願意跟你睡一段時間，但這段時間內，除了我的身體，還有部分資源，別的你不要妄想。”
“而且我有女朋友，所以這段關係，你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
南溪忍不住冷笑出聲，不知道他是怎麼頂著一張正經臉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你就不怕你女朋友發現端倪？”
“不會，她那麼愛我，我不會給她機會發現的。”
黃靖川似乎認定了她不會拒絕，還施恩一般，說：“今晚就跟我走吧。”
南溪抬眸，定定地看著他。
“我想再問一句，在我之前，你有瞞著你女朋友在外偷吃過嗎？”
由於她的神情太過嚴肅認真，黃靖川呵了一聲，“這麼快就開始吃醋了？”
“不過我告訴你，你可能剛進這個圈子還不習慣，但時間長了你就知道，圈子裡大家都這樣。”
“只要看對眼了，感覺對了，隨時可以來一段露水姻緣。”
“但這完全不影響我們正常結婚生子。”
南溪一愣，“你這樣，對得起深愛你的女朋友嗎？”
黃靖川誇張的笑了一聲。
“不會吧，難不成你還想為她打抱不平？”
“或者說，”他臉冷了下來，“你野心太大，想獨佔我？”
南溪：“……”
她很想說，腦補是病。
得治！
黃靖川認真提醒她，“我勸你趁早打消這種念頭，這不可能，我們玩歸玩，但結婚，還是要找最合適的那一個。”
“而你，並不夠格。”
南溪：“呵~”
無言以對。
“但你也並不用因此自卑，你除了家世背景差一點，臉蛋身材和智商都是頂級的。”
這一次因為是正規拍攝，所以南溪用的是真實身份。
廠商那裡有她的基本資料。
黃靖川早在結束拍攝時就讓助理調出來看了。
“我知道你從又窮又破的小地方考到帝都，第一次見識到了帝都的繁華，以為從此以後就能鯉魚躍龍門了。”
“但你呆了一段時間才發現，你一輩子努力的終點，恐怕只是別人的起點。”
“所以你不安於現狀，想努力擺脫，想階級躍升……”
他的視線著重在南溪臉蛋上轉了一圈。
“都說美貌加上任何一項技能都是王炸，唯有單出是死局。”
“你應該慶幸你有個聰明的腦子，還有一個足夠唬人的學歷，如今我願意幫你在模特圈裡立足，這會讓你少走很多彎路，你要知足。”
南溪再次：“呵~”
已經差不多了，沒必要再跟他廢話了。
深吸一口氣，她正色道：
“我知道我不夠格，配不上高高在上的你，所以我從未有過幻想，也對你沒有任何想法。”
“拍攝時你大概是看錯了，我只是第一次拍攝，沒有經驗，所以一直在努力尋找鏡頭而已。”
“如果給你造成了錯覺，是我的錯，非常抱歉，下次我會努力改進的。”
“最後，祝你今天玩得開心，再見。”
再也不見。
話落，連看都不願再多看一眼，南溪直接轉身走人。
多待一秒，她都忍不住要揮拳頭了。
男人都是這種自戀且自大的生物嗎？
但南溪沒有看到，她身後，黃靖川那雙眼睛裡，湧出了滔天的怒火。
這女人……
竟敢玩弄他？
*
飯局下半場，各方開啟了商業互捧的嗨聊模式。
南溪自覺今天的任務都完成了，直接悄摸躲到了隔壁棋牌室的沙發裡。
腦子放空，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一會兒，一個模特走進來，在南溪身邊坐下，遞給她一瓶已經插上吸管的酸奶。
“剛才被勸著喝了不少吧？來點酸奶壓壓胃，會舒服一些。”
“這個圈子就是這樣，想混出頭就不能得罪廠商和有話語權的攝影師。”
“習慣就好。”
她是今天排在南溪後面拍攝的那個模特，要不是南溪拒絕了多餘的拍攝任務，她說不定就被刷下來了。
來酒樓的小巴車上，她特意坐到南溪身邊，跟她道了謝。
一路上，還跟她分享了不少模特圈裡的趣聞。
南溪對她印象還不錯，接過牛奶，說了一聲“謝謝”。
但她本身是極為謹慎的性子，這樣的場合，更不可能隨便喝別人遞來的，被打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