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儀垂下眼眸,撥弄被子的上的紋路,“怎麼老是要見面呀,還是你想見我?”她的聲音又柔又嗲,聽著像撒嬌,攪得他自下而上的,竄起一股無名的燥意。
顧文禮端起手邊的馬克杯,抿了一口咖啡,“晚上要見嗎?”重新把問題拋給她,彷彿就是要她自己說出來。
“好,那我去你家。”令儀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顧文禮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沉沉地舒了一口氣。
掛完電話令儀就開始在衣帽間找衣服,想到晚上可能會回來得很晚,小跑到客廳跟正在看電視的衛華道:“我今晚估計會回來得比較晚,要跟投資人吃飯,你晚上要是想吃什麼可以點外賣,也可以自己出去吃啊。”
衛華聽話的點點頭,“好的,姐。”
她原本想打扮好自己開車去的,但是顧文禮把他的司機叫過來接她,所以沒有開車。
以至於,那天很久之後他都記得,並且記得很清楚,那天她開門進來的時候。外面就穿了一件粉綢的大衣,進來後脫掉掛在衣架上,裡面穿了一件U領的針織連衣裙,脖頸上沒有戴任何飾品,身上傳來她獨有的香氣,略微動一下,背上胸前大片的雪白袒露出來,宛若玉璧無瑕。
她走上前,“顧先生,晚上好呀。”
男人平靜的面容朝她頜首,只是眸色漆黑,暗沉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
良久顧文禮才說,“你今天很美。”
令儀沒有料到他居然會誇讚她,也沒有想到他竟然會注意她的穿著打扮,在他跟前轉了一個圈,問道,“真的嗎?”
顧文禮的目光停住在她的臉上,彷彿在說你是最美的,不過三五秒,令儀的睫毛眨了一下,忙低下頭,不好意思跟他對視,走到椅子上坐下。
等他們二人坐定,屋子裡暖氣開得很足,令儀嫌熱,順手將長髮繞圈,綰成一個漂亮的低簪,從包裡取出一根純金的髮簪,輕鬆固定住,那股獨屬於她一個人的氣質,在這樣的一個封閉的環境裡,她身上又隱隱傳來的香氣。
顧文禮一時看的有些入迷,身後的主廚走了出來,“顧先生,顧先生?”
他這才恍然回神,“怎麼了?”
主廚笑著向顧文禮問道:“主食是先上,還是給您最後上呢?”
“先上吧,沒有那麼多規矩。”
主廚領著服務生上了最後一道黑松露鵝肝飯,又親自將紅酒倒入兩人的杯中,說了聲請慢用才直至離開。
令儀抬起頭,問道:“您這是請了一個團隊專門就做一頓飯嗎?,其實我不挑的,吃什麼都可以,尤其是晚上又不敢吃太多。”
顧文禮端起酒杯,抿一口酒,淺嘗輒止,聽到她說的話才放下酒杯。
“他今天能來家裡為我做飯,也只是因為我有些資本罷了,而我也只是想討某人的歡心。”
他說的實在是讓人抵抗不住,換做別的女人可能早已投降,實在是很容易讓人產生誤會,以為自己在他的心中,十分重要。
令儀舉起酒杯,遙敬一口,“我敬您一杯,謝謝您這麼久以來對我的照顧。”
顧文禮的視線從她的臉到她的脖子,“我這邊有樣禮物很適合你,等我。”
又是禮物,令儀開口就是拒絕,上次被他嚇到,大手筆的一送就是房子,這次又不會又送什麼高昂的東西吧?
“不要,顧先生您這麼照顧我,上次送我一套房子,那我怎麼還能要您的禮物?”
顧文禮:“放著也是放著,沒事,不用有壓力。”
顧文禮走到書房,沒多久手上拿著個墨藍色的絲絨長盒,打開時似一道雪光出來,沒想到竟然是一套珍珠項鍊。
顆顆分明,個頭飽滿,珠光又不似市面專櫃上那種很直面的白,這一套是一種極為柔和,高級的絲綢感,一看就是價值不菲,可以拿為收藏的藏品。
看得令儀連連擺手,有些語無倫次,“這..這太貴重了,我真不能要的。”
“這條項鍊是生意上的夥伴送的,很久了,有你戴著才能體現它的美。”
顧文禮已經取出,隨意的拿出來,看了一眼,彷彿這些東西在他的眼裡不值一提,掛在手上,腳一步一步到她的身後。
她的脖頸纖細修長,猶如上好的白玉瓷器,將珍珠項鍊繞了一圈,鎖鏈扣上時,剛好垂落在鎖骨上一點。
顧文禮站在她身後,指腹冷靜而剋制的掃過她柔滑的後頸時,悄自咽動一下喉結。
他的嗓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已啞下去,“它放在那裡一文不值,今天戴在你的脖子上,才有了一點光彩,這是它的榮幸。”
“只是太貴重了,雖然我不懂珍珠,但是看這個品相,也是極好的,你放著以後再送人也是可以的呀。”從他給她戴上項鍊時,強撐著裝出一副自然不過的樣子,實際裙襬上的手心早已滲出汗,緊緊捏著拳頭,不叫人發現。
“不會有別人。”顧文禮溢出兩分笑意,“你就當我在討好你。”
顧文禮以前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在以後的日子裡,自己也會有東西送不出去,還得靠哄小姑娘才能收下禮物的一天。
令儀語塞,這怎麼搞得,話題是不是有些曖昧。她自己可能也沒有注意到,每次說話說著說著聲調就開始軟下去,聽著就像是在撒嬌,這讓一個正常的男人怎麼受得了。
她抬起頭,說話聲音帶著鼻音,拖長調子就像是在撒嬌,”討好我,我有哪裡值得你討好的?“
顧文禮忍耐了一個白天加晚上,到這一刻,躁動,不安,難耐的情緒,都已經積壓到了頂峰。
他凸起的喉結快速的滾動,她就在跟前,莫名的,就想上前扶著她的臉吻上去。
只是雙手剛要扶上去的時候,令儀飯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不動聲色的把手撤回來,令儀走去餐桌。
“我弟弟來電話了,我接一下。”
令儀說完,拿起手機走到陽臺去接。
顧文禮把手抵在唇上輕咳了一聲,走到一邊喝了一口熱茶。
“喂,你還沒有睡嗎,晚飯吃了沒有?”電話另一邊的衛華問道:“姐,你什麼時候回來?還沒有忙完嗎?”
令儀一看手機上的時間,確實是不早了,想著之前承諾地不管多晚都會回去,“已經忙完了,1個小時的樣子到家,別等我了,你先睡哈。”
“好,那你早點回來。”
“嗯,拜拜。”
顧文禮在客廳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要不是這通電話打過來,在那種把持不住的情況下,他大概已經穩上去,這一吻後果難料,他頗有些覺得不可思議,誰能想到有一天他會這麼難以自控呢。
令儀打完電話走進來,“顧先生,我得回去了,我弟弟在家,如果我不回去的話,他可能會一直等著我。”
“好,我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