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煙談結婚像是買菜,“我今晚回去給他發信息探探口風。”
蘇婕看著許煙,忽然有些心疼,“這個姻是非聯不可?”
許煙,“說在其位謀其職有些太官方,但事實確實就是如此。”
蘇婕吐一口濁氣,他們家世代律師,不懂商業場上的這種門道,“我覺得許姨對你真挺差的,如果你不是獨生女,我都要懷疑你們家是不是重男輕女,或者你到底是不是許姨親生的。”
許煙瀲笑,有些話不能說。
至少現在還不能說。
兩人雖說酒量不錯,但喝到最後也都有些多。
車是不能開了,只能打車。
兩人上車,許煙往馬路對面的大學城看了一眼,那兩人已經不在了。
許煙收回視線,閉了閉眼。
酒後思維不由控制,總是亂七八糟的想。
許煙正思緒亂飛,坐在她身側的蘇婕用手肘戳了戳她的手臂。
許煙睜眼,蘇婕把自己手機遞到她面前。
許煙垂眸,蘇婕用指尖點開一段視頻。
視頻裡,秦冽和牧晴坐在主位上,男人嘴角噙了抹壞笑,女人紅了臉,四周是此起彼伏讓他們兩喝交杯酒的起鬨聲。
“三哥,你等了牧晴姐這麼多年,總算把人等回來了,還不好好把握?”
“就是,阿冽,別慫啊,上!”
面對眾人的調侃,秦冽身子恣意慵懶的往後靠,狹長的眸子半眯,玩味又肆意。
許煙看著視頻裡的人將唇角抿成一條直線,伸手按了視頻退出。
蘇婕見狀,身子往她這邊靠,“死心了嗎?”
許煙,“嗯。”
蘇婕說,“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多的是。”
許煙今晚喝了不少白酒,所以回家後睡得很熟。
接近天亮才做了一個渾渾噩噩的夢。
夢裡,是她十七歲生日。
畫面分兩極化。
一面,是許家大廳裡,她被眾星捧月,許靜和喬弘毅牽著她的手給賓客們一一做介紹,那表情,彷彿視她如珠如寶。
另一面,是賓客散場,許靜戳著她的腦門說,“誰讓你吃那麼多蛋糕?蛋糕裡面含有多少卡路里你知道嗎?吃甜食會胖,會對皮膚不好,你心裡沒數?你知不知道你的責任是什麼?”
面對許靜一聲聲的責問,許煙緊抿著唇角不作聲。
喬弘毅上來勸架。
許靜轉頭把矛頭對準了他,“當初讓你抱個男孩回來,非得抱個女孩子,說什麼女孩子可以聯姻……”
夢裡的畫面到此開始有些混亂。
再接下來,是她被關在地下室的場景。
喬弘毅從窗戶裡給她遞了一碗麵,眼神精明的滿是算計。
那碗麵她沒敢吃,硬生生餓了三天,最後被傭人發現暈倒抬出了地下室。
夢裡的窒息感,最後被現實裡的鬧鐘聲拯救。
許煙深吸一口氣睜眼,沒哭,只是平放在床上的手有些抖。
今天許煙休假,按理說不用起這麼早。
但已經醒了,就再也睡不著了。
許煙起來衝了個澡,下樓吃早餐。
剛吃了兩口,接到了魏濤的電話。
休假打電話,一般都是臨時有采訪。
許煙遲疑了會兒,指尖在屏幕上點了點按下接聽,“主編。”
魏濤隔著電話說,“許煙,你今天別休假了,回頭給你補,你現在收拾行李箱出趟差,去一趟淮安。”
許煙,“有采訪?”
魏濤道,“對,下期週刊有關秦總那個採訪,我們需要放點實物圖上去,秦總這幾天正好要去淮安那邊的工廠,你跟著去做跟蹤採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