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一怒,伏屍百萬!
此刻,太極殿上那道身姿婀娜的倩影,周身散發著讓人膽寒的威嚴。
“朕,蕭天月!” 蕭天月的聲音在殿內迴盪,清脆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統領聖唐,保境安民,四方來朝,他林淵,也敢妄想與朕聯姻?”
蕭天月挺直了纖細的腰桿,目光如炬,直直地盯著狄仁傑,再次厲聲質問道:“就憑他林淵,也配得上朕?!就這樣的人,也能與朕相提並論?”
面對如此犀利的言辭,狄仁傑的臉色瞬間變得十分難看。他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要說些什麼,卻又被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嚨裡,最終只能無奈地長嘆一口氣。
平心而論,從聖唐的大局出發,蕭天月的決策或許能為國家帶來更大的利益。然而…… 站在林淵的角度,他又做錯了什麼呢?多年來,林淵默默鎮守邊疆,雖未立下赫赫戰功,但也將邊疆治理得井井有條,沒有出任何亂子。可如今一旦解除婚約,他必定會淪為整個聖唐的笑柄。
“臣…… 告退!” 狄仁傑拱了拱手,對於蕭天月剛剛那番決絕的話語,他選擇了沉默,轉身便準備離開。
“慢著。” 見狄仁傑不再勸諫,蕭天月的情緒稍稍緩和了一些,她眯起眼睛,突然開口說道,“傳朕旨意,即刻召集文武百官上殿,朕有要事宣佈。”
“這……” 狄仁傑微微發福的身形猛地一滯,急忙轉過身,緊緊盯著蕭天月,眼中滿是不可置信,似乎猜到了她的意圖,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這是不是…… 有些過於倉促了?”
“嗯?” 蕭天月鳳目一眯,臉上瞬間籠罩上一層寒霜,“狄仁傑,是朕平日裡太好說話了嗎?還是說,朕的話,現在在這太極殿都不管用了?”
長期侍奉在帝王身邊,狄仁傑自然聽出了蕭天月話語中壓抑的怒火,他連忙恭敬地說道:“臣遵旨!” 說罷,他彎下腰,拱手行禮,動作標準得無可挑剔。心中再次暗自嘆息,狄仁傑轉身快步離去。
“陛下……” 蕭天月身後,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早已等候多時,見狄仁傑離開,她輕聲開口。
“嗯,擬旨吧。” 蕭天月神色平靜,語氣中卻透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
“是。” 回應的女子正是上官婉兒,作為蕭天月的心腹,她雖未掌握重權,但在朝中的地位舉足輕重,就連一些大臣都要對她禮讓三分。剛剛的一番對話,她早已敏銳地察覺到陛下對林淵的極度不滿,因此在擬寫聖旨時,言辭也格外犀利。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
【茲鎮疆指揮使林淵,守邊數載,毫無建樹,流言蜚語,不絕於耳。】
【堂堂聖唐女帝,豈容與無能之輩聯姻?即日起,解除與林淵婚約。】
【著其即刻解除兵權,速速返京!】
【若有違抗,賜鴆酒一杯,令其自裁!】
……
聖旨擬寫完畢,上官婉兒雙手捧著黃綾,畢恭畢敬地走到蕭天月面前,輕聲請示:“陛下,您過目。”
“嗯,就這樣吧。” 蕭天月神色冰冷,淡淡地掃了一眼聖旨,接著說道,“你即刻帶著聖旨前往邊疆,親手將它交到林淵手中。若他不從,你就代朕送他一程。” 說出這番賜死未婚夫的話語時,蕭天月的語氣平淡得就像在談論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沒有絲毫感情波動。
“是,奴婢告退!” 上官婉兒輕聲應道,微微躬身,緩緩退下。
沒過多久,文武百官陸續趕到,齊聚在太極殿外。他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顯然都還不清楚蕭天月突然召集他們所為何事。
隨著殿內傳出一聲聲 “宣文武百官覲見” 的傳令聲,眾人依次步入太極殿。一進殿,便看到蕭天月那冷若冰霜的面容。
等眾人站定,蕭天月緩緩掃視著殿下的群臣,開口說道:“眾愛卿,今日將你們召集至此,是朕有要事宣佈。朕想問一問,對於鎮疆指揮使林淵,眾愛卿有何看法?”
此言一齣,朝堂上頓時議論聲四起。眾人面面相覷,都摸不透蕭天月此番問話的真正意圖。
過了片刻,一位白髮蒼蒼的老者上前一步,言辭謹慎地說道:“陛下,鎮疆指揮使林淵,鎮守邊疆這些年,雖無大功,但也無大過。不知陛下,為何突然問起此事?”
有了老者帶頭,其他官員也紛紛開口發表意見。不過大多都是一些模稜兩可、無關痛癢的套話。畢竟蕭天月即位以來,手段強硬,殺伐果斷,稍有不慎便可能招來殺身之禍。在沒有弄清楚她的真實想法之前,誰也不敢輕易表態。
只有站在文官隊伍最前列的狄仁傑,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言不發。
聽著這些毫無價值的回答,蕭天月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臉上露出明顯的不悅之色。
“夠了!” 蕭天月猛地一揮手,大聲宣佈道,“身為男子,保家衛國卻毫無功績,這就是最大的罪過!如此庸才,如何能與朕相配?現在,朕正式宣佈,解除與鎮疆指揮使林淵的婚約!”
此言一齣,朝堂瞬間炸開了鍋。婚姻大事非同小可,更何況這婚約還是先帝在世時定下的。當年,林淵的父親曾救過先帝的性命,為了報答這份恩情,先帝才賜下了這門婚約。如今,蕭天月竟然要解除婚約?堂堂聖唐女帝,居然要悔婚?這要是傳出去,豈不是要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想到這裡,諫議大夫左拾遺立刻挺身而出,急切地說道:“陛下,您與林淵的婚約乃是先皇御賜,此舉違背先帝遺願,況且…… 那林淵雖然沒有立下什麼功勞,但多年來默默鎮守邊疆,任勞任怨,這種精神實在難能可貴啊,陛下!”
一旁的幾位諫官也紛紛附和:“鎮守邊疆,沒有戰亂就是最大的功勞。一旦戰事爆發,就算功勞再大,受苦的還是百姓啊。陛下,不能因為這點就否定林淵的付出啊!”“是啊,陛下,此事萬萬不可!”
聽著這群大臣們紛紛為林淵求情,蕭天月的怒火蹭地一下就冒了起來。那個廢物林淵,憑什麼能讓朕的大臣們為他說話?
“呵,” 蕭天月冷笑一聲,目光如刀般掃向左拾遺和那幾位諫官,“難能可貴?你們竟然為了一個廢物來反駁朕的決定?”
“來人吶!” 蕭天月猛地提高音量,“把這幾個是非不分、目光短淺的人拖出去,鞭撻八十!”
蕭天月一發怒,整個太極殿瞬間安靜得落針可聞。眾人望著龍椅上那道威嚴的身影,大氣都不敢出。他們早就見識過蕭天月的雷霆手段,此刻,就連為那幾位可憐的同僚求情都不敢。
“喏!” 隨著蕭天月的命令落下,一群身披重甲的士兵立刻湧入太極殿。在眾臣憐憫的目光中,將左拾遺等人強行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