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事情解決,鍾寧也沒有立馬回家,而是帶著兩個孩子在田裡摸田螺。
這地裡田螺太多了,個頭又大,實在看的她饞得很。
不爭氣的眼淚從嘴角滾了出來。
“娘,看!”
在鍾寧和季謙的反覆糾正下,季媛小朋友終於能準確喊出“娘”這個字來。
此刻,她手裡抓著個大田螺,很是驕傲地舉著展示起來。
“媛媛真棒!”
“嘻嘻!”
季謙沒說話,而是一手一個田螺,把兩個大田螺都放到鍾寧旁邊的田埂上。
“謙兒也很棒!多抓點,娘回去做給你們吃!”
“哎呦這東西有什麼好吃的?土腥味大,炒熟了肉也沒多少,盡是殼子。”
季母在一邊捂著紅腫的嘴角嘟囔,不過語氣比之前好了很多。
鍾寧剛才沒少站出來說話,倒是讓她看順眼不少。
鍾寧沒理會季母,反而換了個話題:
“你倆也別去挑水了,我出錢你們找人來挑吧。”
“真的?!”季母又驚又喜。
“昂,畢竟是我說不需要他們幫忙挑水的。”
“哎呦你這丫頭最近也是越來越懂事了!那你說,那個蔬菜,那個糧食?”
鍾寧冷嗖嗖地瞥了季母一眼,後者立馬閉嘴。
季塵也撈了很多田螺,他不管鍾寧要做什麼,只管去撈。
兩大兩小撈了兩木桶田螺回家。
回去以後,鍾寧往桶裡倒了些油,又放了點屋後花椒樹上結的花椒粒。
“這是幹啥,多浪費啊?”
“吐沙,吐乾淨了咱再吃。今晚做豆腐肉糜羹吧,孩子也能多吃點。”
“行!你買的你說了算。”
夜晚,朦朧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進屋內,鍾寧手上拿著毛筆正在奮筆疾書。
“葉凡怎麼也想不到,他重生了!重生在一個“沒有靈根”的“廢物”身上!
想到前世那對姦夫淫夫趁自己身受重傷將自己殺害,還偽造出自己是因戰而亡的假象,葉凡心中怒火沖天,恨不得現在就殺到九重天上,要了這對狗男女的命!
“葉凡!你怎麼還沒死啊?你這命未免也太硬了吧?”
“誰說不是呢?跟個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瀟瀟,我早就跟你說了,不要擔心這個廢物,他雖然沒用,但他惜命啊!”
“瀟瀟,這次的秘境我陪你一起去,你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那,那就謝謝傲天哥哥了~”
看著眼前幾人,葉凡眸光晦暗。
葉傲天,他同父異母的弟弟,別人眼中的修煉天才。
程瀟瀟,他的未婚妻。
只因他測出沒有靈根,不僅這個家族放棄了他,這個女人也轉而投入了葉傲天的懷抱……
就在前兩天,葉傲天帶著一群人無端將葉凡打了一頓,只為了警告他別再惦記程瀟瀟。
可實際上原主早就對程瀟瀟死了心。
誰曾想,這一下竟將本就體弱多病的原主打死,讓自己佔據了這副身軀。
握緊拳頭,葉凡在心中暗暗道“我不會白拿你這副身體,你的仇我一定會報!他們欠你的,我要他們千倍萬倍償還!”
【嘎嘎嘎!不愧是我,寫的真好!】鍾寧興奮地不停跺腳,然後就踩到一個軟軟的東西上。
“對!對不起啊!”鍾寧趕緊低頭道歉。
季塵將腳往後縮了縮,面不改色:
“沒事。”
“謝謝。”【其實深情哥也挺善良的嘛!】
季塵:“……應該我謝謝你。”
“嗯?”
鍾寧呆呆地抬起頭,正好對上季塵平靜中又帶著幾分溫度的眸子。
“今天白天,多謝你出手,也多謝你出言維護。”
【蛤?原來他都注意到了!】
鍾寧尷尬地摳腳:
“哪裡,運氣好剛好砸中了而已。
再說咱們是一家人,他們欺負你們不就等於欺負我嗎?我能給他們好臉色看?
我沒把他們砸的滿頭包已經是我技術不夠好的結果了!”
【主要是不能做的太明顯,不然被人套麻袋打了怎麼辦?】
鍾寧說的義憤填膺,手還不停揮來揮去,一副恨不得再給他們幾耳光的強勢模樣。
目光不經意對上對面的面癱,鍾寧訕訕地收回手【可惡,就不能捧點場嗎?】
季塵嘴角上揚:
“嗯。我們是一家人。”
鍾寧愣住⚆ɞ⚆【你笑起來這麼好看的嗎?像春天的花一樣,把所有的煩惱所有的憂愁全部都消散~不是!走錯臺了。】
總之,季塵這一笑反而讓鍾寧更不習慣了,只能低下頭裝作認真地“創作”,其實半天一個字沒憋出來。
隔天,季母正要去找人幫忙灌水,才走了沒幾步就有雨點子滴下來,很快又變成瓢潑大雨。
“哎呦!這雨下的真大!這下地裡不愁沒水了!還省了找人幹活的錢!”
鍾寧帶著倆孩子坐在屋簷下,小媛正在用棍子戳爬到木桶上的田螺,上來一個戳一個,自己給自己逗得咯咯笑個不停。
“行嘞,咱們來做田螺吃!謙兒把剪刀給我拿過來好嗎?”
季謙沒有回話,倒是麻利地給鍾寧拿來了剪刀。
等鍾寧剪完一桶螺,外面雨勢還是沒有一點要緩下來的節奏。
“這天怕不是被捅漏了!”季母又擔憂起來。
鍾寧端著洗好的田螺往廚房走:
“別想那麼多,好歹咱們田裡本來水就少,這一時半會淹不著,倒是有些人嘛!”
“對噢!哈哈哈哈!讓他們算計老孃!倒黴了吧?不行不行!他們不會又扒咱家田埂吧?我得去看看!”
季母衝了出去,鍾寧也沒攔著。
她倒沒覺得那家子敢在這會兒“頂風作案”,不過季母出去家裡也能安生安生。
往鍋裡倒入油,油熱加蔥、姜、蒜,炒香以後放辣椒、八角、香葉、桂皮,再加入些季母做的辣椒醬,等出了香味,鍾寧就把半桶田螺倒了進去。
這會兒她十分慶幸上次趕集買了香料,可惜沒有豆瓣醬,不然能做的更好吃。
不過憑她有限的廚藝能把食物做成這樣,也不錯啦!
等田螺熟了,鍾寧又往鍋裡撒上鹽、白糖、醬油、蔥段,等湯汁收至濃稠,便將田螺盛了出來。
“娘,香香!餓餓!”
“可以吃了嗎?”就連季謙都主動開口,小嘴巴不停吞著口水。
後院,剛把柴火弄到乾燥地方的季塵聞到這股霸道的香味,也難得覺得飢腸轆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