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裡挑燈
從女媧宮回來已然過了兩月,敖芯是想盡辦法的逗著楊戩開心。
烤好的野雞分三份每次自己把烤雞分給師弟後,自己那份就會被哮天搶走,她想搶回來,又被楊戩按回。
“真想從哮天嘴下搶吃的嗎?你不怕吃它口水?”
說完就把自己那份給了她,打算自己餓肚子。最後在敖芯的逼迫之下兩人分食,結果就是半夜餓肚子,可憐巴巴地一起偷偷去廚房在找吃的,生怕被發現。
可在怎麼樣楊戩眼底的那份憂愁總是驅散不了。
是夜,天空掛滿了星星。
月亮像一隻小舟,彷彿航行在寬闊的銀色長河裡,悠揚的琴聲帶著落葉飄進小舟中,只是不知充滿思戀的小舟能將孩子思戀,帶到母親身邊嗎?
敖芯怔怔的看著吹奏口琴的楊戩出神,楊戩的相貌是清秀貌美的,尤其是一雙清水般的眼睛,清澈,乾淨。與師弟師妹們口中的意氣風發不同,目光終是有些寂寞了。
恍惚間,楊戩帶有探究的琥珀色的瞳仁撞了過來。
遠處,剛下完第一場春雨,露水落在火紅的花瓣上顫了顫。
“師弟你吹的真好聽。”敖芯陶醉的眨了眨眼睛,話語出口楊戩便知道師姐已經有些喝多了。
“師姐想學嗎?我教你。”楊戩伸手將口琴細細擦了一遍遞給她。
“我就是一音痴,還是算了。”敖芯眸光沉了沉,舉起酒盞擋住了遞過來的口琴,一飲而盡酒盞中的桂花酒。
楊戩見此也沒有說什麼,喝了口酒繼續吹著口琴。
時間緩慢流逝,山間的蟲鳴伴隨著琴聲形成了一段優美悅耳的曲子。
敖芯不停的喝著酒,也跟著哼哼了起來。
幾杯酒下肚,敖芯已然醉了,看著楊戩的側臉鼓起腮幫子,不知道在氣些什麼。
敖芯四肢並用著爬到了楊戩的身前,眼眸流轉,定定的看著楊戩。
楊戩看到敖芯朝他爬過來的時候,心裡已經有點慌,連呼吸都亂了幾分,口琴的音調也變了。
無奈將口琴揣入懷中。
楊戩知道敖芯喝醉就會做出一些瘋狂的舉動,上一次醉酒,師姐吵著嚷著要睡哮天的狗窩。折騰了大半夜,楊戩實在沒有辦法就將她框在自己懷中,像小時候那樣輕拍著背,哄著睡覺。將人哄睡著後,楊戩才離開去安撫差點被搶了窩的哮天。
但不知為何楊戩這一次沒有像以前一樣,在師姐做出舉動之前就一把夾住帶走,扔進被子蓋好強迫睡覺。
此時楊戩眼中的敖芯,正像貓咪一樣趴著,這個角度他甚至能看見師姐,因爬伏而下榻盈盈一握的腰肢,再往下……
楊戩伸手撫住自己下半張臉,眼神飄忽不定。
“楊戩……”帶有酒意的氣息與婉轉的聲調,侵入了楊戩的鼻息與耳朵。
他抬眼‘嗯’了一聲,看向她。
濃密的睫毛下眼波流轉,流轉的眼眸匯成旖旎的煙,眼底盡是笑意,倒影著他微紅的臉。
楊戩還未從雙眸的詫異中轉過神來。
臉頰就被輕柔地捧起,生怕將他碰碎。
面前有著自己模樣的眸子放大。
兩人額頭相抵。
溫熱的帶有淡淡薔薇香的鼻息,輕輕撫慰在楊戩的嘴唇周圍,一陣陣溫熱,讓皮膚微微顫慄……
眼前唇瓣開啟,一字一句“楊,戩,我,在。”
楊戩背後有著敖芯無法感同身受的悲痛與不甘。
敖芯不知道怎麼安慰,可她不願他沉浸在悲傷之中,她想幫他走出那個坎,她不要他揹負著悲傷與寂寞,她想要給他快樂。
猛地感到有什麼溼潤的東西附在了天眼之上……楊戩心口一震。
四肢僵住,竟然做不出任何反應,心中翻起滔天巨浪將他被淹沒。
楊戩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很快,又停在虛空中。他閉了閉眼,掌心漸漸收緊,往回收。
而敖芯身子已經慢慢滑落,窩進了他懷中,像缺乏安全感的小鹿縮成一團。
手卻是不老實的抓住了楊戩的胸,好死不死還捏了幾下,嘴裡嘟囔著“好軟。”
楊戩急忙將作亂的手拿下,不自在地瞟一眼周圍。
幫師姐在自己懷中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低頭看向她,臉泛紅霞。
楊戩覺得很神奇,他醉酒最多就是臉頰紅上幾分,而敖芯卻是整個人的皮膚都透著淡淡地,讓人迷醉的粉色。
他滿目溫柔。
楊戩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敖芯長大後的模樣,小的時候敖芯眉眼間便能看出幾分媚骨天成的意味,長大後的今日,楊戩也未曾想過敖芯能出落的這般豔色絕世,讓人驚歎。
正當出神時。
遠處樹林沙沙的聲音引起了楊戩的注意,他抬眼看去,發現一白色的背影掠過。
楊戩一愣,這人竟敢在他的眼皮底下偷窺。
當即就要追上去將其捉拿。
“別走!”
敖芯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一雙媚眼中還殘留著因醉酒而霧氣騰騰的細碎金光。
“怎麼了?”楊戩擔憂的問。
“你不要那麼傷心好不好,師姐明天去給你買你最喜歡吃的甜杏。”敖芯右手拽緊了楊戩的衣角,極力的想讓自己清醒。
“好,明日師姐可得記得哦。但是現在該睡覺了。”楊戩說完伸手抱起,在手中顛了顛,這般的輕……果然還是太瘦了。
看來明日可得多買些杏子……還有其他吃食了。
楊戩將敖芯帶回住處,輕輕將她放在床榻上。
“師姐。”楊戩坐在床邊喚了一聲,看著沉睡的師姐,楊戩的臉上閃過猶豫……
楊戩想起就在一月前,自己曾去山下酒莊抓酒鬼的事。
濃重的煙霧繚繞在街道上。
一道白色的人影扶了扶頭上的斗笠。
走了進去,穿過人群。
進門楊戩便見到了醉倒在案几上的敖芯。
楊戩取下斗笠,看了一眼旁邊的申公豹師叔,眼神幽怨。
“喲!小楊戩,來接你師姐回家啊。”
“師叔在山上喝喝酒就算了,這下山,在出了事。”楊戩沒好氣的埋怨了句。
“哎!小楊戩放心,你師姐喝多的時候兇的很,誰敢惹她。”
楊戩沒有理會申公豹準備帶敖芯回金霞洞。
原本趴在案几上的敖芯迷迷糊糊抬頭,見來人是楊戩一下就纏了上去,真的是纏,雙腿緊緊鎖住楊戩的腰,手更是順勢攀上脖子。
這番動作把楊戩勒得難受,可她力氣極大推又推不開,還被敖芯瞪著眼珠子盯著,嘴裡哼哼唧唧的。
楊戩無奈輕輕把人往身上攏了攏,雖然兩人比起普通同門更加親近,但總歸是男女授受不親,楊戩的手也只是輕輕攬著腰際。
‘咻——’申公豹一臉壞笑的看著楊戩。
楊戩也不看申公豹,抱著敖芯轉身離開酒館。
楊戩擁著敖芯,在回金霞洞的青灰石階上,一步一步慢悠悠地走著,一旁的哮天緊緊跟隨。
月色皎潔。
“哎!疼!”一聲痛呼打破了沉寂的夜。
懷裡人折騰著,伸手抓住了楊戩的頭髮。
嘴裡囫圇地說著什麼。
“楊戩……酒……酒。”
“師姐,鬆手鬆手,疼。”楊戩被拉得頭往後仰著。
這一次,敖芯倒是聽話了,鬆了手。可一雙眼狡黠的看著眼前的人,壞笑著,手開始胡亂拉扯著楊戩胸前的衣物。
楊戩本被這一笑,晃得一愣。突然感覺胸前被挑撥著,咬著牙伸手去捉,可敖芯似是找到好玩的遊戲。
兩隻手在楊戩的胸前與他寬大的手,你追我趕。
楊戩被纏得有些惱了,手上勁一鬆。
敖芯整個人向下猛得一墜,人一激靈,像受驚的小貓似得,忙用四肢緊緊纏著楊戩。
瞪著眼睛,一臉的驚色。
“師姐可別鬧了,掉下去可怎麼辦……”楊戩勾起唇角,眼睫半遮著垂著頭,眸光閃爍。
敖芯腦袋暈暈乎乎,只感覺自己好像抱著一個溫暖的大熊精,熱乎乎地很舒服。臉頰忍不住抵了上去用力蹭著,待她蹭得舒服了,酒勁更加上了頭。
眼神越發迷離,腦子像是被裝滿了天地萬物,一股腦的,在裡面晃來晃去,只覺得天旋地轉,昏昏沉沉。
楊戩低頭看著蹭著自己胸口的熬芯,心裡越發納悶,這麼舒服的嗎?有機會他也找師弟試一試好了。
正想著,懷中的人往下滑落,楊戩急急伸手托住了敖芯的臀。
一時間,僵在了原地。
身側的哮天歪著頭去看,很奇怪為什麼二郎會站在原地奇奇怪怪的摸著敖姐姐的屁股。
“汪汪?”二郎,為什麼不走了?怎麼還抓著屁股?有好東西?
哮天上前去嗅了嗅楊戩的手。
整個天地都靜默了下來,只有敖芯哼哼唧唧如小貓般的叫聲,哮天看見楊戩臉頰泛紅。
指節微動,腦子裡彷彿被蒸汽充滿,快要從耳朵裡滿出來了,手上柔軟的觸感,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一臉彆扭地顛了顛手上的人,努力讓敖芯攀著他。
敖芯灼熱的呼吸逼近,在楊戩耳畔流連,手上也緊了些。
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楊戩側頭看著身邊的哮天。
哮天連續轉著歪頭表達著疑惑。
楊戩見著哮天可愛的樣子,轉而笑了笑繼續往上走,覺得反正沒人看見,萬事大吉。
哮天又不會說話……
……
自這一次之後,敖芯好似發現了新方法,轉移楊戩的注意力。有事做就不會總去想傷感的事,所以總是有事沒事麻煩楊戩,不是這套功法不明白啊。
“師弟師弟,快幫幫我。”
哪家妖物自己處理不了啊。
“師弟師弟,快抓住這妖物。”
喊楊戩上山抓野雞烤著吃。
“師弟師弟,這隻好肥抓它抓它。”
而楊戩自是知道敖芯的想法,也是十分配合的,況且師姐大病初癒,身子骨瘦弱,當然一切體力活都由他來幹。
他只求師姐能多長點肉,現在的她太瘦了……
秋風徐徐,玉泉山像是被金光灑滿的神山,落葉金燦燦的擁抱著大地。就連道場都落滿了葉,一片銀杏葉打著轉兒飄落至正在傳道的玉鼎真人肩膀處。
楊戩與敖芯分別端坐在玉鼎真人兩側手作子午訣打坐,下方有著八名弟子同樣打著坐。
冰寒千古,萬物尤靜,心宜氣靜
望我獨神,心神合一,氣宜相隨
相間若餘,萬變不驚,無痴無嗔
無慾無求,無舍無棄,無為無我
“靜心訣的熟識很是重要,在修煉元神時,氣息有所翻湧都可能對身體造成傷害。”
下方弟子坐定都在嘗試靜心,楊戩似是感受到了熾熱的目光,心想是那個弟子開小差。抬眸就看到師姐偷睜眼看著自己,瘋狂眨眼示意著自己。
師弟好無聊啊,等下咱們下山去玩呀!
師父正在講道,師姐別開小差!
敖芯瞧見楊戩對著自己五官亂飛,擠眉弄眼。而後還裝作生氣的樣子,敖芯有些不服氣。正打算懟回去。
“咳!”玉鼎真人一聲咳嗽。
在聽到師父出聲時兩人就趕緊閉眼假裝正沉浸在元神交會之中。
本來以為沒有被發現的敖芯,在講道結束後正起身就聽到了師父吩咐自己去砍柴,理由是闊別多年芯兒越發急躁了,需要修養身心。
敖芯不得不在師弟師妹們奇怪的目光中不情不願的扛著斧頭去了後山。
楊戩看著吃癟的敖芯覺得有些好笑,師姐總以為自己能在師父的眼皮底下搞小動作,每次都會被師父抓住露出來了小龍尾巴。
本來打算和師姐一起去後山砍柴的楊戩被玉鼎真人叫住。
“戩兒,你隨我來。”
“是,師父。”楊戩回頭看了看朝他擺了擺手的師姐,嘴角勾起笑意隨著玉鼎真人去了子午臺。
來到子午臺,師徒倆坐定,楊戩持白子落定,抬頭看向師父,斜松聳立,身後大香爐鼎中焚燒的沉香徐徐飄出,楊戩思緒飄蕩,想起了師父在自己無父無母時帶自己回金霞洞撫養。
在只有自己與師姐的時日里,師父更像是兩人的父親一般,細心照顧,小時候的楊戩會因為師姐喜歡吃魚,可那時的自己法術也不是很精通,偷摸著一個人大雪天的也赤著膀子下水去捉魚。
不出所料的凍病了,那個時候的師父會親手打著熱水,將熱巾輕輕放在他的額頭上,會摸著師姐發頂柔聲安撫莫擔心。
會在自己半夜發燒時為自己擦拭汗溼的身子。
半夜會害怕自己踢被子,輕手輕腳的進門為他掖好被角。
會坐在床邊輕輕拍著自己和師姐哄睡。
這是那段日子裡是自己最幸福快樂的記憶,在沒有母親的日子裡,師父與師姐是唯一給予自己溫暖的人。
楊戩與玉鼎真人對弈結束已然是一個時辰後,正當午時太陽最毒的時候,他忙起身給師父行禮退下。到後山的時候看到的是二師弟趙亦與師姐相談甚歡的場景。
敖芯看著眼前拿著斧頭打算與自己一起砍柴的二師弟,她不清楚,怎麼自己這個不怎麼相處的二師弟會來守著自己,美其名曰他要替師父守著她完成今日的分量。
可他這個樣子真的好嗎?
“師姐還是趕快完成任務吧!今日廚房還等著柴呢!”趙亦彆扭的說著,面頰紅紅的,不知是正午的陽光猛烈還是被盯得不好意思。
“哎,二師弟。你是多久入的門?”敖芯眼一轉心想自己從來不曾與師弟師妹們相處過,此時不正是培養師門情感的好時候,送上門的怎麼不要?
“已然有一甲子了。”趙亦埋頭苦幹。不曾抬頭。
一甲子?那豈不是她走後的三十年楊戩都是一個人在金霞洞度過的?
“我不在的這段時日,你們與大師兄相處的怎麼樣阿?”敖芯好奇的問道,手上的動作也停了下來。
“大師兄?”趙亦有些疑問,但細想這金霞洞師姐也只有與大師兄比較相熟了。
敖芯眉眼壓低,看著眼前的二師弟。
敖芯有些奇怪,怎麼一提楊戩他的神情就變得怪異,這種怪異她在一個人眼裡見到過,那種帶有深深自卑的神情。
“二師弟,我看你天資亦是上乘,好好修煉日後也定能道法大成。別急於一時,你看我雖然是你們師姐,可我的道心……可沒你們這般強大堅定。”敖芯雙手叉腰看著眼前的師弟。她只當是楊戩光芒過於耀眼,讓這位二師弟有些自卑,故而出言鼓勵著。
楊戩啊楊戩,你這師兄當的讓自家師弟自卑了呢!
趙亦聽到師姐如此誇讚激勵自己心中暗喜,忙拱手行禮:“趙亦定不負師姐期待。”
“啊……是嘛,你加油。”敖芯摳了摳手有些不自在,目光越過趙亦肩膀瞧見了朝他們走來的楊戩。
隨即敖芯臉上綻放出了笑顏,眼尾高揚,忙迎了上去。
“楊戩~”語氣是止不住的歡快。
楊戩在看到師姐迎上自己的那一刻,好似有股甜絲絲的風掠過心間。
同樣的笑意落在了趙亦的心中一蕩,正當出神時,眼前的神女已經與自己擦身而過,喚出了自己大師兄的名字。
他稍凝了凝神,轉身恭敬的給二人行一禮:“師兄,師姐,趙亦還有事先走了。”心間翻湧的情緒被壓下。
敖芯望著趙亦離開的背影,胳膊碰了碰楊戩的手臂:“這位師弟好像有些……自卑。”
楊戩有些摸不著頭腦:“二師弟脾氣很是暴躁,門中掌罰的就是他。他自卑?”師姐是沒有見過他與其他同門相處的樣子。
“說真的,楊戩我覺得自己不太與師弟師妹們相處的來。”
敖芯自從知道自己有這麼多師弟師妹後便不再喚楊戩師弟了,以前那是專屬於他的稱呼,可現在她可是有很多師弟的萬一楊戩不知道自己在叫他呢?
“這可怎麼辦才好,大師姐不得好好做出榜樣來?”楊戩抱胸挑眉道。
“你知道的嘛,我最是喜歡自在了,那麼多人我看著都覺得好麻煩。而且你也知道我什麼樣子,讓我來不得天天帶著他們逃課,課業荒廢,到時候師父不得罰死我。”敖芯笑嘻嘻的攀上楊戩的手臂有些討好。
“是嗎?之前天天帶著我胡鬧的時候可想過這些?”楊戩微微側身低頭看著敖芯,語氣有些無奈。
敖芯語塞,隨而繼續討好誇著楊戩。“那不是咱們小楊戩天賦異稟天資過人嘛!”
聽到師姐的誇獎楊戩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說:“師姐不必憂心,他們有我管著就是,不會讓師姐覺得麻煩的。”
“真的!終於等到你這句話了。”敖芯雙眼放光的朝著楊戩眼神確認。
“我還不知道師姐心裡在想什麼?你就是怕麻煩,師姐只管如往日那般就行了。”楊戩見狀輕輕將手臂掙脫開來,有些彆扭地逃離了敖芯掌心的溫度。
此後的敖芯身體力行的付之了行動,演武場從來看不到她的身影。
極少有師弟師妹們來詢問她,她便皺起眉頭說:“我也不懂,要不你們去問問我聰明伶俐的師弟,楊戩?”
然後便不再理他們。
每每完成了師父留給自己的修煉,便帶著哮天犬滿玉泉山的跑。不是她不想帶著楊戩,她也很想,但是楊大師兄真的太忙了。
有一次她出門的時候哮天犬跟著她,她就把它放了出去,結果哮天犬就跑沒影兒了,她急的在玉泉山上找遍了整條山脈,也沒能找到它。哮天犬跑丟了她便開始著急,開始擔心哮天犬是不是被壞人抓走了。
結果,傍晚時分在她的房間裡看到哮天犬,它躺在那兒,一臉無辜的望著自己。
敖芯一陣驚喜,一把抱起哮天犬,高興地在它耳邊唸叨,“哮天,你嚇死我了!”
哮天犬聽見敖芯的話,歪著腦袋望向她,似乎在思考什麼。
然後敖芯就在自家的床鋪之上發現了三隻野雞,敖芯滿臉黑線,原來就是為了去抓野雞嗎?想吃直接告訴我嘛!
敖芯側目看著哮天犬,後者用鼻孔朝向她,哼了兩聲傲嬌了起來。
敖芯見它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了起來,她低頭在哮天犬的嘴巴上親了兩口,然後把它放了下去。
這一天,難得哮天犬沒有槍敖芯的野雞,三個人一人一隻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