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禮。”
話畢面紗女頭也不回的直接出了蘭澤樓。
黑夜高樓,一黑影起身。
“主子,是一名女子,擋了臉看不清樣貌,花了重金跟蘭澤樓買了個消息。”
說到此處,驚羽嘖嘖了兩聲,一副憐惜的神情搖頭嘟囔著。
“那位小娘子還真是夠敗家的,這蘭澤樓的消息雖貴,但我打聽到她們已經付了三百兩的定金,這回拿到那消息,光賞金就又是五百兩。”
幽暗中的男人低眉不語,視線掠過窗外遠處的皎月,笑了笑。
“若是那處的消息倒也不算敗家。”
說著修長手指了指遠處那宏達的京都皇宮,謝遲揚了揚眉,眼底饒有趣味。
“可那小娘子不像是那處的人,而且瞧著跟她交易的人,兩人像是認識。”
“那便是封口費了。”
秦荼回到院子裡的時候天邊已經漸漸放亮,一進門就見到碧喜原地打轉十分著急的模樣。
“娘子!”
碧喜欣喜的上前,轉眼又滿是擔心,打量了一圈面前穿著丫鬟裝扮的少女,有些懵了。
“娘子這是?”
“睡不著,去外頭轉了一圈,我的衣物不便就借了你的。”
女孩面色十分自然,像是她真的是出去閒逛了一圈似得,可京都明明設有宵禁,她就算是睡不著也不能去外面閒逛啊。
“娘子,夫人剛過世老爺近來心情也不大好,奴婢知道您心中難過,可要是出去被巡城的巡兵發現了,只怕會有些麻煩。”
縱然秦家家大業大是京都巨賈可在這重農抑商的朝代,除了那些窮苦的百姓那些高門官家對商人向來是瞧不起的。
“知道了,下次我會注意點。”
還有下次?
碧喜急的打轉,又圍在秦荼耳畔唸叨了起來,心裡是十分的無奈,自打小姐轉了性子之後,旁人都覺得秦荼寡言少語成穩了許多,可只有她這個貼身侍候的才知道,自家小姐表面上沉穩可實際膽子卻要比之前要大上許多,那時的秦荼無論是在老爺夫人還是府上下人面前那都是十分活潑親近,夫人不讓她出府她雖背地裡會埋怨幾句可也都乖乖的照做,就連秦錚有時帶她出門參加什麼宴席也都是跟著父親走。
丫鬟的視線落在少女那雙清如潭水毫無波瀾的眸子中,低頭嘆了口氣。
如今的小姐,近一年已經做了許多夫人老爺禁止的事情了。
國公府內
“主子,北地的蝗災基本平息,算算腳程五皇子李凌一月後可以到京。”
少年一身靛青色常服,玉冠束髮,面前擺著自南方剛剛送來的信件。
“倒是比預料中要快。”
少年挑唇一笑,身子微微後仰,靠在倚榻上,餘光掃了一眼那書信。
“五皇子的地方也已經提前定好了,就在蘭澤樓過橋對面的茶肆,那處是茹妃母家名下的鋪子,想來是怕被旁的人發覺與主子您有來往。”
護衛在一旁分析道。
謝遲揚眉一哂,把玩著手裡的玉器。
“他謹慎,不就少了我們許多事。”
“對了主子,聽聞那一日有家人會在蘭澤樓內辦酒席,好像參加的人還挺多的,到時候人多眼雜,茶肆會不會……”
“人越多,自然越不會注意到不起眼的地方。”
謝遲擺了擺手,一頓,來了興致。
“是什麼人家?”
那護衛一開始見謝遲沒什麼興趣,還有些懨懨的想把話嚥到肚子裡。
“秦家,就是那日你叫我去尋的那隻“野貓”的主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