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樂嫣又氣了,本來以為鬱寧會暴跳如雷,結果鬱寧什麼也沒說,淡定的蹲在地上將銀票撿起來。
錢不會因為掉在地上就不值錢了,它在哪裡都是一萬兩。
秦簡看著鬱寧這副樣子,嘲笑道:
“你父親是天啟人人敬重的戰神,他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女,恬不知恥。”
鬱寧數錢的手一頓, 說她可以, 但是說自己的父親不行。
鬱寧最崇拜的就是原主的父親,大將軍鬱清,十一歲上戰場,十四歲平定西北,十六歲擊退南榮,十八歲在北境築起三十里防線,從軍三十二年無一敗仗。
天啟戰神,光是鬱清這個名字就能讓小國不戰而降。
他是天啟的守護神,生為天啟,死也為天啟。
鬱寧站起來慢條斯理的將銀票收到懷裡,然後在秦簡的目光下走到他面前。
“啪”的一聲,鬱寧甩了甩手腕。
白秋水和王瑩瑩嚇的倒退了一步,臉上火辣辣的痛感傳來讓秦簡一時都懵了。
等回過神來,秦簡暴跳如雷。
“你發什麼瘋。”
鬱寧眼神犀利,她挺直胸膛上前一步,一瞬間,周身的氣質完全變了。
“我父親為了保護你們,保護天啟百姓死在戰場,你們口中念著他的功勞,卻欺負他唯一的女兒,秦簡,你才真是噁心。”
秦簡別指責,突然怒了:
“你胡說什麼?誰欺負你?”
鬱寧:“我有說錯話麼?今日我來參加長公主壽宴,卻被你們推落了水,你作為東道主,不僅不想為我做主,還企圖給我扣上一頂無理取鬧的帽子。”
“秦簡,今日我要是在這裡出了什麼事,你,白秋水,還有王瑩瑩,你們就是殺死天啟戰神遺孤的兇手。”
鬱寧的語氣狠厲,秦簡,白秋水,王瑩瑩三人均出了一身冷汗。
鬱寧身份特殊,他父親是戰神,他的母親是皇帝的表妹,無論哪一個身份拿出來,都不是能得罪的。
這也是這麼長時間以來秦簡一直忍受鬱寧的原因,要是鬱寧真的出了事,她們確實難辭其咎。
鬱寧挺直胸膛站在秦簡面前,眼神清明果決:
“債已兩清,秦簡,從此以後,我們橋歸橋,路歸路,你我之間,在沒有任何瓜葛。”
秦簡看著鬱寧轉身離開的背影愣在了原地,他剛剛沒有聽錯吧,鬱寧說他們兩個之間從此再無瓜葛。
這句話應該是自己最想說的才是,希望鬱寧說到做到,而不是隔兩天又忘了自己說過什麼,再繼續纏著自己。
白秋水暗自竊喜,鬱寧走了,待會給長公主獻藝彈琴的就只剩下自己了。
她要趁這個機會在京都眾女子中大放異彩,讓所有人都拜倒在她的裙下,她要一步步成為這京都最厲害的女子。
不過眼下戲還是要做足的:
“世子,鬱小姐不是故意惹你生氣的,如果她介意今天的事情,明日我上門去給她道歉。”
秦簡回過神來,看著白秋水的柔弱可憐的樣子立馬忘了鬱寧:
“秋水,你就是太善良了,鬱寧那種人可惡的很,既然今天已經收了錢,那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了,你不用跟她道歉。”
白秋水從秦簡那聽到自己想聽的話暗自竊喜:
“世子,對不起,今天這個錢算是我向你借的,我肯定會還給你的。”
秦簡本來心疼這筆錢,可是白秋水一這麼說,他反倒覺得自己沒有看錯人:
“秋水,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們之間不分你我。”
王瑩瑩在一旁羨慕的道:
“秋水,你和世子簡直是天造地設一對,世子對你太好了。”
白秋水聽聞臉頰飛紅,秦簡可是她打聽了好久京都這些公子之後選出來的最優秀的人,果然合自己的心意。
鬱寧帶著陳樂嫣兩個人直接離開了衡青園,直到兩個人上了轎子,陳樂嫣的氣都還沒有消。
“寧寧,你怎麼能輕易的放過白秋水那個賤人,她明明知道你今天要彈古月大師的鳳引,卻故意跟你選一樣的曲目,又怕比不過你,所以才指示身邊的人推你下水的。”
鬱寧現在的心思都放在了銀票上,她還是第一次見到古代的銀票,好奇的研究銀票上面的硃砂印章,對於陳樂嫣的話敷衍的道:
“是嘛?”
陳樂嫣:“當然是了,你的琴技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你四歲開始學琴,你的老師是琴聖,別說白秋水,就是整個天啟也找不到比你彈的更好的了。”
鬱寧:“嗯嗯,你說的對。”
鬱寧臉帶笑意,嘴上回話,眼神卻一直沒有看陳樂嫣,陳樂嫣在神經大條也感覺出來鬱寧是在敷衍自己了。
陳樂嫣雙手抱起鬱寧的肩膀使勁晃動:
“寧寧,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鬱寧被晃的腦袋移位了:“聽了聽了。”
陳樂嫣:“寧寧,你今天說要和秦簡橋歸橋路歸路是真的還是假的?你是想用欲擒故縱麼?”
不怪陳樂嫣也這麼想,鬱寧喜歡秦簡這麼久,為他做了那麼多事,雖然陳樂嫣覺得不值得,但是寧寧向來是一個長情的人。
說到這個,鬱寧覺得有必要和陳樂嫣好好解釋一下:“樂焉,我今天是認真的。”
陳樂嫣認真的看著鬱寧,鬱寧繼續道:
“我是喜歡秦簡,但那是以前,今天落水讓我突然清醒了,我現在對秦簡根本沒有愛情,只是不過是一種執念而已。”
“況且秦簡不喜歡我就算了,他甚至不尊重我,我和他一起長大,而且我們還是表親,他卻為了白秋水這麼對我,你覺得我對他還能有什麼感情?”
陳樂嫣瘋狂點頭:
“寧寧,我就說秦簡不值得你做這麼多,你終於想開了,什麼京都世子,根本配不上你,你那麼優秀,一定會有更好的人的。”
陳樂嫣對鬱寧天生有濾鏡,她認為誰都比不上鬱寧,哪怕鬱寧在京都的名聲是刁蠻任性不學無術的空有皮囊的草包美人。
鬱寧像是摸小狗一樣的摸了摸陳樂嫣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