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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爭吵後,宋以檸整整七天都沒再回家,手機也安安靜靜的沒有一句關心。
不過我很清楚她的行蹤,因為江辭總會時刻向我更新他和宋以檸的行程。
宋以檸陪他去看了櫻花,在櫻花園裡為他舉辦了專屬音樂會,二人琴瑟和鳴很是登對。
實況圖裡時不時有聲音誇讚他們是天生一對。
宋以檸從不解釋,江辭也只是一臉自豪的看向鏡頭。
甚至在音樂會結束後,二人還在舞臺上激情擁吻。
附帶的還有一條文字消息。
【淮川,這是我們外國的禮儀,你千萬別介意。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和阿檸很好你不用擔心。】
隨後宋以檸和江辭同時更新了一條朋友圈,一尊二人十指相扣的石膏手膜。
配文:
【餘生只願與心愛之人攜手共度】
而江辭無名指上,有一道凸起的戒痕。
但很快,這條朋友被秒刪。
若是以前,我一定會發了瘋般打電話質問,將所有的委屈都發洩出來。
但如今,我已經不在意了。
手機輕微的震動聲,將我的思緒拉回。
【段先生這是您和宋小姐第十八次推遲婚禮了,婚禮場地已經重新佈置了,您看需不需再親自過來確定一下?】
以前每一次推遲婚禮,我雖有短暫的失落,但總會很快調整好心態。
用至少娶她的是我來麻痺自己,親自設計了十七的婚禮。
但這次我累了。
剛準備回覆消息,宋以檸推門進來。
見我坐在客廳,她愣了一瞬,隨後脫下外套從身後環住我。
淡淡的菸草味襲來,我從不抽菸。因為宋以檸說,她不喜歡男人抽菸。
“抱歉,這兩天工作太忙,你手好點沒?”
我敷衍地搖了搖頭,她有些愧疚的拉我的右手,輕輕吹氣。
“對不起,那天是我氣昏了頭,你別放在心上,好不好?”
聽見她的話,我心裡止不住的冷笑。
“我給你帶了禮物。”她取出一個鑲有櫻花圖案的禮盒,一架限量手錶。
如果我沒記錯,這條手錶昨天還戴在江辭手上。
拒絕的話未出口,宋以檸已經替我戴上手錶。
“淮川……”她猶豫著開口,“你現在手還沒恢復,新譜的那首曲,不如讓阿辭去替你彈。”
我端詳著她,今日的她,眉眼極溫柔。
像極了我和她在音樂展上初見的樣子,當初的她發自肺腑的讚賞我。而今天同樣的模樣,卻是為了她心心念唸的白月光。
自嘲一笑,我扯下手錶扔回盒子中。
“我的曲子他彈不了。”
此話無疑點燃了宋以檸的引線,方才的溫柔蕩然無存。
“彈不了?段淮川別裝清高了,阿辭彈不了,你一個殘廢就彈得了嗎?”
“曲譜我已經給阿辭了,你同不同意他都會彈。”
話落,我傻愣在原地,本就碎了一地的心臟,在此刻徹底被碾壓成粉。
右手的傷口處,因為她剛才的推搡滲出絲絲血跡。
“既然他想彈,那就給他吧……”
此話一齣,宋以檸立馬陰轉晴。
“淮川我發誓,這是最後一次。阿辭為了幫我尋找心源,放棄了國外唾手可得的音樂獎,這是我欠他的。”
“你能理解我的,對嗎?”
心臟銳利的疼,我不想再與她爭辯,淡淡開口:
“明天陪我去看看媽媽吧。”
她還欠媽媽一句謝謝。
宋以檸雖有不解,但還是點頭應下。
由於我久久未回覆,婚慶公司的負責人直接將電話打了進來。
我壓下音量,緩緩開口:
“不好意思,婚禮取消了,以後都不用準備了。”
宋以檸從浴室出來,隨口詢問:
“什麼不用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