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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目瞪口呆看著這行字,心裡的防線猝然崩塌。
從前安寧歡也喜歡開玩笑,但都是些無傷大雅的事,我都照單全收。
但她明知道媽媽呵護她,在乎她至極,重病幾年,唯一的心願就是讓她和我成婚。
她卻總是推卸,說她年紀還小,不想早早定下終身大事。
我表示理解,便總是護著她說話。
在她主動提出舉辦婚禮時,我以為她回心轉意,沒想到,這只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騙局。
看著媽媽被蓋上白布,我心裡多年壓抑的痛恨和委屈終在此刻噴湧而出,握住媽媽的手嚎啕大哭。
直到眼睛再也流不出淚水,我才癱坐在地上。
手機“叮咚”一聲,是安寧歡的消息。
屏幕上,安寧歡怯生生問道:“文書,你是不是生我氣了?唉,怪我,知道我就不聽他們的了,辦了那個單身party,但是你放心,那個床照是假的,都是ai生成。”
看到她毫無歉意的解釋,我無動於衷。
以前不管她開什麼玩笑,我都會應付她。
但這次,我毫無回應。
沉寂片刻,手機再次劇烈顫抖起來。
是安寧歡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呆坐半天,還是接通,決定和她說個清楚。
“賀文書,你能不能不要總是無理取鬧?你逼我和你結婚這麼多年了,我難道不能在結婚前任性一下嗎?是,你媽媽資助了我十年,難道這十年就應該讓我成為你家的僕人嗎?”
滔滔不絕訴苦的話傳入我的耳中,我沒有反駁,只是想到自己為愛的卑微,笑了出來。
似乎是聽到我的笑聲,安寧歡停住,質問起來我。
“你笑什麼笑?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你放心,等我的party結束,我就會去和阿姨解釋,絕對不讓你為難。”
電話那頭,還能明顯聽到男人粗重的喘 息聲,好似就在她身上那樣。
我沒有拆穿,畢竟從此以後,她和我再沒有關係了,又何必做吃力不討好的事?
只是開口道:“媽死了,在看到你那張照片後。”
安寧歡說話噎住。
但很快,她不屑嘲諷地再次開口。
“唉,文書,你都二十八了,能不能別還跟小男孩一樣?阿姨又不是不知道今天是愚人節,怎麼可能會相信那張照片?”
我聽到她嗤笑一聲道:“你要是再這樣說,我就不替你解釋了,哼,看你到時候還能和誰結婚!”
她總是這樣,肆無忌憚開我玩笑,拿捏我的痛處。
可這次,我再也不會同以前一樣忍讓她了。
“和誰都可以,只要不是和你。”
我的語氣無波無瀾。
這股冷漠的話讓安寧歡欲言又止。
認識她的十年,我在她面前,永遠是溫柔和煦,從不會和現在這樣冷漠疏離。
這句話讓安寧歡沉默下來,開始找補。
“文書你開什麼玩笑呢?你不和我結婚還能和誰結婚?”
“我們可是青梅竹馬,難道還抵不過天降嗎?我以為你是個值得託付的人,卻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個膚淺的人。”
安寧歡從來不會道歉,她只會生一個更大的氣讓我來道歉。
但這次,我不讓著她了。
憑什麼我的真心付出得不到回報。
憑什麼她可以肆無忌憚傷害我?
“是。”
我默認地說。
“祝你玩得開心,拉黑了。”
沒等安寧歡回答,我毅然決然掛斷了電話,拉黑了她所有的聯繫方式。
做完一切,手機再次響起。
是媽媽閨蜜的女兒蘇茉茉。
女人的嗓音疲憊,好像剛哭過。
“文書哥,節哀,我現在在往你那裡趕,阿姨的後事我會陪著你一起的。”
我沉默一瞬,終是答應。
只是心裡那份憤恨仍未褪去。
答應給安寧歡的彩禮是一百萬,在此之前,無論什麼我都給她最好的。
但換來的卻不是真心相待。
看著銀行卡里的一百萬,我沒有半分鬆懈,而是仍舊去兼職。
負責人讓我去給一個包間送酒,推開門前,卻聽到了安寧歡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