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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膳食香味撲面而來,阮今禾在瑤華宮經歷了一遭險事,的確有些餓了,也沒和齊簾珠搭話,安靜用起膳來。

待到下半場,殷甜撤掉屏風。

阮今禾用茶水漱完口,正用帕子擦嘴,便看見男賓席面上,臉色焦急的熟悉人影。

阮今禾拍了拍齊簾珠:“我吃多了,去御花園走動消消食。”

她的盤子裡擱置了許多食物殘骸,這句話並非虛言。

“好。”

阮今禾起身離席,往御花園走去。

“阮公主!”見著她走出,謝昭連忙跟了出來,等到沒什麼人了,才低聲呼喚道。

“謝將軍,好巧,我們又碰面了。”阮今禾福了福身。

謝昭上下打量著她,見她身上未有傷痕,鬆一口氣道:“不巧,是我見公主離席,主動跟過來的。先前聽聞瑤華宮出了狀況,你又是從那處宮殿過來的,我有些擔憂,如今見你毫髮無損,也就放心了。”

阮今禾淺笑嫣然:“多謝將軍關心,我並無何事。”

“公主……謝某還不知道,你的名字。”謝昭猶豫片刻,終於詢問道。

阮今禾勾動唇角:“阮今禾,今禾爛漫,盛世永昌。謝將軍可要記住了。”

謝昭像是受了鼓舞般,連連點頭,鄭重其事回應:“好名字,謝某定不敢忘。”

阮今禾溫和回望,笑意並未投入心底。原主被養得天真爛漫,才會葬送性命。再遇刁難,她會不惜一切代價,以惡制惡。

就在此時,大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太子殿下駕到!”東宮太監尖細的聲音傳入。

原本還在提點殷瀲不要貪吃的皇后,立馬心生驚喜,朝門外探頭望去。這個臭小子,還知道給她留點顏面。

“你還知道來!”

殷珩大步走向皇后,拱手行禮:“母后,軍中練兵忙碌,兒臣才來遲了。”

“再忙也忙不過一時,今日可是你妹妹的生辰宴,你作為兄長怎能缺席?”

“母后莫動怒,兒臣考慮不周。”

他雖應著,卻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著痕跡掃視著整個宴席。撤去屏風以後,賓客四處走動起來,人群嘈雜的厲害。

皇后拉著孟清歡的手,介紹道:“這位是孟清歡,孟祭酒的嫡女。”

殷珩淡淡地回望一眼,聲色漸冷:“孟小姐。”

孟清歡早在江南時,就聽過太子威名,也曾見過他的畫像。卻沒想到他生得比畫中俊秀百倍,與之對視一眼,羞怯低頭:“臣女見過太子殿下。”

皇后滿臉喜色:“清歡可是江南赫赫有名的才女,琴棋書畫無一不精。你與她應當有很多共同話題。”

孟清歡臉紅得厲害:“娘娘就別取笑我了,在文武雙全的殿下面前,我那點才學,不過是班門弄斧。”

殷珩目光左右巡視著,直到透過宴席,掃落到御花園中,那對相視而立的人影。

她笑得依舊溫和,雖說笑意不見底,並非真實情緒,卻依舊讓他不爽快。

還真是,刺眼至極。

她似乎感受到目光注視,往他的方向匆匆一瞥,與他視線碰撞的一瞬,劃過慌亂和心虛。她拉開與那男子的距離,說了什麼話後,轉身走回席面,有些心緒不寧。

皇后並未察覺,繼續說著:“清歡初次入宮,對周遭一切不甚熟悉。你一會兒陪她逛逛御花園,盡一下地主之誼。”

殷珩有些不耐:“此處地主是父皇,並非兒臣。何況男女有別,讓宮女陪她就是了。給皇妹的生辰禮落在東宮,我回去取一趟。”

皇后眉頭微蹙:“你讓暗鴉回去取不就好了,何必親自走一趟。”

“皇妹的禮物,做兄長的當然要親自拿。”

殷珩轉過身,穿過宴席,往外走去。

阮今禾有些毛骨悚然,不知為何,他走過末席時,身上劃過一陣凜冽的寒風,似乎要將她面前的桌子都掀了去。

心臟又不安地跳動起來,她擰著胸口,神情有些思索,她又在哪裡得罪他了?

難不成她放火燒何賢安的事,被他知道了?何賢安不過是受點皮肉傷,又沒有真受傷,他何必與她計較。

綠蘿走上前來,面色有些凝重,附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殿下讓公主過去。”

阮今禾垂下眸來。

該來的總會來,還好她人微言輕,又身在末席,無人注意,離開得動靜很小。

穿過小徑抵達東宮時,殷珩正靠坐在書房的太師椅上,神情有些不耐。

阮今禾福了福身:“見過太子殿下。”

他抬眸望去,冷冽如冰山的眸子,似乎要將她吞噬掉。

阮今禾被盯得渾身發涼,謹慎地詢問著:“殿下找我何事?”

他敲了敲桌面,眼神示意她走近,待到她行至桌前時,瞳孔已點上漆色,無形黑壓席捲而來,令她有些喘不過氣。

阮今禾袖中的手擰成了拳頭,指節陷入掌心,逼自己冷靜,不被他一眼看穿。

“他是誰?”

阮今禾有些發懵:“什麼?”

她的思緒回溯,在他那盈滿警告的危險眼神中,分辨出他要問的並非何賢安,而是與謝昭相識的事。

阮今禾繃緊的神經鬆懈開,從容淡定地說著:“可是剛剛在御花園與我說話的人?我只知他是入宮赴宴的武將,其餘的並不清楚。因他撿到了我遺落的手帕,所以停在原地,與他表達幾句感謝而已。”

她這番話本就半真半假,以至於表情十分真誠,並不像瞎編亂造。

他伸出食指和大拇指,掐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拉至與自己視線齊平的位置,認真巡視著她,除了撲了點白粉,遮蓋不好的氣色外,似乎與往日沒什麼不同。

阮今禾望見他逐漸鬆弛的眼神,微微鬆口氣,還好用膳的時候,將口脂蹭掉了,不然他定要舉一反三,反覆逼問了。

一道光從書房外斜落而入,打在她的髮髻上,折射出銀面光斑,投在殷珩的臉上。

他的視線側移,落在她髻邊,那柄陳舊斷裂的銀簪上,她向來不佩戴髮飾的,眸色幽深如淵:“當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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