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所以當晚，柳月棠便喚來了年長的挽秋過來詢問。
她入宮十餘年，還伺候過太妃，自然更瞭解宮中的趨勢動態。瞭解之後也好應對第二日請安。
“那奴婢便從皇上說起吧，奴婢瞭解的不算多，只知道皇上同太后娘娘關係不是很好，這是宮中眾所周知的事情。”
哦？柳月棠這便有些意外，宮外的消息卻是太后和皇上母子情深，還傳言皇上甚是孝順太后。
“皇上其實還有一個弟弟的，不過奴婢聽說那位小王爺不足一歲便夭折了，還是在皇上七歲生辰宴上出的事。當時太后還是淑妃，傷心欲絕，萎靡不振，對還是皇子的皇上也不管不顧。當時的宋皇后看著皇上心生憐惜，便將他接到了未央宮照顧。這一照顧，便是整整六年，直到宋皇后病逝，皇上才又回到了太后娘娘身邊。”
柳月棠漸漸明白了，那五年，定是讓皇上有了心結，對這個親生母親產生了些許隔閡。
所以，這才有關係不好之說。
“我聽說，宮中的寵妃很多？”柳月棠問。
挽秋點點頭：“是，最得寵的應當是玉妃娘娘，其實玉妃娘娘入宮時只是個寶林，只因他父親在前線得力，屢屢打了勝仗，去年又被封了二品將軍，玉妃娘娘便也跟著步步高昇，成為了皇上身邊最得寵的妃嬪。”
“不過內務府有些宮女卻說，昭妃娘娘最得寵。”
“昭妃？我在宮外甚少聽人提及她。”
挽秋娓娓道來：“昭妃娘娘是宋皇后的侄女，幼時經常入宮，所以昭妃娘娘和皇上算得上是青梅竹馬，不過……不過奇怪的是，皇上很少歇在昭妃娘娘宮裡。聽說……”
說著，挽秋壓低了聲音，只用二人可以聽到的聲音道：“聽說是昭妃娘娘脾氣不大好，身子也不好，所以很少承寵。”
柳月棠有種很強烈的預感，這個昭妃定是個有故事的人，而且她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應該不淺，此人以後定是自己的強敵。
“還有一位便是生了大皇子的宓妃對吧？”
這是柳月棠在毓秀宮時，聽那些秀女說的。
挽秋頷首：“是，宓妃娘娘從前生的很是貌美，宛若天仙，自從生了大皇子後，身形和容貌便發生了變化，寵愛便也不如從前了。”
“除了這三位娘娘，其次便是明嬪受寵一些，明嬪娘娘是皇上的表妹，性格張揚嬌縱。其餘主子能夠讓皇上寵個三五個月已是不容易了。就連生了二皇子的楚嬪娘娘，和生了大公主的寧嬪娘娘，皇上也很少歇在她們宮裡。”
柳月棠差不多算是縷清了。
一位是青梅竹馬的昭妃，一位是生了長子的宓妃，還有一位是父親戰功赫赫的玉妃。
這三位在皇上心中都有不同的地位，或是利於江山社稷，所以才久寵不衰。
而其他女子，在當今聖上眼裡恐怕只是塗一時新鮮感，寵幾個月便拋之腦後了。
看來這位皇帝，想要拿下他並非容易之事。
第二日，未到辰時柳月棠便被早早叫了起來。
新妃初次請安，乃是大事，錦瑟閣上下都忙得腳不沾地。
流箏特地將最稱柳月棠的顏色和髮飾尋了出來，柳月棠卻只是淡淡的瞧了一眼，便道：“將昨日那件藍色宮裝拿過來吧，至於髮髻就隨意挽個倭墮髻吧。”
流箏微微一愣，詫異道：“小主，您不是說藍色襯得您老氣，還說倭墮髻最不適合您嗎？您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