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秦舊年給橫肉鬆了綁，暗中安排好讓周禮和小芽多盯著他點，剛剛橫肉有提到和他一起的還有個兄弟。
兄弟……秦舊年嘖了一聲，把還在安撫群眾情緒的陸從江叫來，說：“那男的不是說這是他兄弟的廠房，你注意到這人沒？”
陸從江搖頭，他剛剛在安撫群眾的時候也留心過這個方面，只是的確沒見過符合這一描述的人。
“算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我去外面看看情況，你去問問那男的。”秦舊年一說起那男的心裡就一陣惡寒。
他們到這個避難所的時間大概是後半夜一點多，經過剛那麼一鬧騰，時間也確實不早了。剛才在廠房內聚集的群眾也被張珂等人安撫回去，現在當務之急就是穩住這個避難所的秩序。
秦舊年不敢保證那波喪屍會不會一直追到這來，但是留個心眼子準是沒錯的，避難所門口有他們自己的守衛，秦舊年觀察了一下環境，踩著牆角的半袋生石灰翻上牆，拿著望遠鏡極目遠眺。
好在現在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遠處遊蕩著幾隻喪屍，看不出要攻擊人的傾向。
她摸出胸口的對講：“怎麼樣？”
“問到了，說是白天去城裡拿物資，到現在還沒回來。”陸從江自己都不相信剛剛從自己嘴裡說出來的話，“這好賴一個大工廠，需要跑出去拿物資？”
“距離這兒最近的城市就是c市。”秦舊年提醒，半晌，她適時地開口，“他兄弟估計寄了。”
“不是拿物資，是拿藥。”一個男人說，他剛就站在陸從江不遠處，聽到了陸從江跟秦舊年的對話。
陸從江皺眉，說：“詳細說說？”
男人打了個哈欠，眼睛半睜不閉儼然沒睡醒的樣子。剛從陸從江打聽廠房老闆時他就在旁邊聽著，但是陸從江沒問他，他都準備要走了又折回來。
“老魯說他發燒了，但是這地方沒藥，老闆跟他是過命的兄弟，知道後就開車去c市找藥去了。”
“老魯是誰？”
“那個僱傭兵。”男人又打了個哈欠，“完了沒？完了我要回去睡了。”
陸從江衝他擺擺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夜色正濃，老魯被鬆綁已經不知道跑到那個角落貓著了，不遠處他看見張珂帶著倆小孩也準備回車上休整，他招了下手，快步跑過去。
“我剛剛已經把這個避難所裡的人做了個簡單的統計。”張珂說，“男性三十四人女性二十三人，均在十八歲到五十歲之間。我還問到，他們說這個避難所因為物資多，地理位置好，只接收的時候就明確表明只要十八歲到五十歲之間的，不少人因此在路上失去的雙親和孩子。”
“這個畜生。”周禮沒忍住罵了一句。
“話也不能說的太絕對，至少把這五十來個人的命保住了。”陸從江惋惜地嘆氣，“可惜了孩子啊。”
提到孩子，陸從江想起來那個被秦舊年救下的洛洛，她應該已經和謝尋坐上到a市的直升機，平安到達a市了吧。
–
a市，臨時避難所。
“這裡就安全了嗎？”洛洛拽住謝尋的衣角，“姐姐呢？”
“姐姐在外面打喪屍呢，過幾天就回來了。”謝尋摸摸洛洛的腦袋，抱起她配合當地部隊一起疏散倖存者。
這個臨時避難所是早期研究秘密武器所形成的大型工業區，位於城郊，秘密性很強，而且還有底下防空洞，一但外部被攻破，還可以躲進防空洞裡。
“姐姐會沒事嗎？”洛洛問。
“會的，姐姐那麼厲害，一定沒事。”
–
“厲害”的姐姐現在正坐在高牆上守夜，如果不出意外地話，她計劃天亮就出發趕路，能早到一天是一天。
“秦部長，有人說是因為老魯，就是那男的，他說他發燒了，他兄弟給他找藥去了。”不知什麼時候，陸從江站在牆下了，秦舊年依舊維持著原來的動作，“你行不行啊，沒聽到我腳步聲？”
“三十八步，二十四秒。你從廠房門口到這裡的時間，我只是不想看你而已。”秦舊年說，“那個男的撒謊了，他沒發燒，至少在剛才沒有，我打他的時候碰到了他的三角區，體溫正常。”
“嚯——連自己兄弟都坑啊。”陸從江面露噁心，問她準備怎麼辦。
怎麼辦啊，秦舊年有時候自己都覺得無力，還能怎麼辦。
“先別聲張，有可能是他溫度又退下來了，保持觀察吧。”秦舊年從牆上跳下來，“天亮咱們就走，這裡物資齊全，沒必要留在這耗太久。”
“行，你去睡吧，我守著。”陸從江接替了她的位置繼續守夜。
破曉之際，陸從江一個懶腰還沒伸完，就看見一個人邊叫邊跑出來：“有喪屍！！！”
喪屍？陸從江在這蹲了一晚上沒讓一隻喪屍靠近這裡半步，從哪裡來的喪屍？
只見瞬間，秦舊年就從車裡飛快地竄出來奔向廠房內。
喪屍是老魯，現在已經沒有意識了。他現在皮膚已經泛青，還沒有出現潰爛的情況，但眼神已經不清明瞭，在秦舊年衝進去的這段時間已經咬了三五個人。
秦舊年來不及拿槍，從大腿外側抽出軍刀一刀扎進老魯的脖子，暗黃色的體液濺了秦舊年一臉，她來不及擦拭，而是轉向那幾個被咬的：“你們自己來還是我替你們動手？”
被咬的女生淚流滿面，她是在睡夢中被咬的，睜眼那個黑色的牙印已經在她胳膊上了，她哭喊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周圍人已經看不下去了，紛紛扭過頭。
“沒有，我現在不殺你等你變成喪屍了還是要殺。”秦舊年努力揚起微笑，伸手給女生一個擁抱，“不怕。”
手裡的刀瞬間扎進女生脆弱的喉管，女生的眼睛緩緩閉上，最後在秦舊年懷裡脫力倒下。
剩下被咬的人也已經被陸從江帶出去瞭解了，張珂帶著手套翻到老魯的屍體，說：“奇了怪了，他身上除了剛剛秦部長扎進去的刀傷外沒有外部傷口。”
秦舊年也湊過來，“所以能肯定病毒有潛伏期對嗎？”
“是這樣沒錯。”
屍體被周禮和小芽抬出去集中處理，現在老魯死了，他兄弟也下落不明，這幾十個人一下子群龍無首，而秦舊年也不可能帶著他們一起走。
“這樣，你們中間有曾經在機關工作過的嗎？”秦舊年問。
一個女生怯生生地舉起手，“我……我以前是戶籍警。”
“那就你了。”秦舊年說，“發揮一下咱們警察為人民奉獻的精神，在部隊到之間管理好這個避難所。”
“大家都是一個地方的人，就別難為小姑娘了，部隊馬上就能到。”陸從江出聲替秦舊年把話說得更加漂亮一些，“不要太擔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