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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顧安澈聽到小狸這話,整個人都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置信,轉頭看向劉婉,聲音顫抖地問道:“媽媽,她說的…… 是真的嗎?”

劉婉慌了神,她手腳並用,拼命地朝顧安澈爬過去,聲淚俱下。

“安澈,媽媽沒有,媽媽怎麼會殺人呢,你別聽這丫頭胡說八道,她是想害媽媽啊。”

顧老爺子被氣得指著劉婉的手,不停地哆嗦,怒喝道:“長風,報警!”

劉婉聽到這話,癱倒在地,面如死灰,知道一切都瞞不住了。

她的嘴唇顫抖著,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辯解的話。

顧安澈 “哇” 地一聲哭了出來,他衝過去抱住劉婉,哭喊道:“媽媽,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啊,我不要你走,我不要你離開我。”

顧長庭看著這一幕,心中五味雜陳,他對劉婉是徹底寒了心,但孩子的痛苦他也看在眼裡。

小狸歪著腦袋,滿臉嚴肅的看著劉婉,奶聲奶氣的說道:“二伯母,我西虎說過,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哈哈哈哈!”

劉婉聽到這話,瘋狂的笑了起來,她站起身來,擦掉眼淚,雙手整理了下衣衫,冷冷的看向房間的眾人。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我有什麼錯,我錯就錯在不該那麼的愛顧長庭,我錯就錯在不該讓你們發現這些事情,顧長庭,你捫心自問,你愛過我嗎?”

顧長庭眉頭緊皺,虛弱地開口:“是,我不愛你,但是,你是怎麼嫁給我的,又是怎麼有了兩個孩子的,這些事情難道還要讓我在孩子們面前說嗎?”

“我娶你,我承擔了應有的責任,我和你結婚,我潔身自好,我給你最好的生活,爸媽更沒有因為從前的事為難過你半分,你還要幹什麼?”

顧長庭頓了頓,揉了揉眉心:“從前的事,我也沒有怪過你,可你呢?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麼,你用邪術害我,還在外面…… 有那些不三不四的事,你把這個家置於何地?把孩子們的未來置於何地?”

劉婉像是被戳中了痛處,隨即又大吼起來:“是,我是用了手段,那還不是因為我太愛你,你對我太冷淡。我每天獨守空房,像個被囚禁在這華麗牢籠裡的囚犯,心中的寂寞和不甘有誰能懂?我以為只要讓你重新愛上我,一切都會好起來。”

顧老爺子氣得臉色鐵青:“你這是強詞奪理!顧家待你不薄,你卻做出如此傷風敗俗、違法亂紀之事,你置安澈和安辰於何地?”

顧安澈在一旁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他緊緊拽著劉婉的衣角:“媽媽,別說了,你不要說了!”

這時,外面警笛聲愈發刺耳。

顧長庭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強壓怒火:“劉婉,你自己出去吧,給我們彼此留最後一點體面。”

顧安澈死死抱住劉婉的腿,哭得聲嘶力竭:“媽媽,媽媽……”

小狸看著顧安澈哭的撕心裂肺的樣子,突然腦海裡閃過一個小孩對著一個女人的背影不停的喊著媽媽的樣子!

那畫面如此熟悉,彷彿就是曾經的自己。

小狸搖了搖頭,將那些畫面甩出腦海。

劉婉一把推開抱著自己腿的顧安澈,衝著顧安澈嘶喊道:“滾,你和你哥哥一樣,都是廢物,一點兒也靠不住,一點也幫不了我!”

顧安澈被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小狸眼疾手快,趕忙扶住他。

顧安澈聽到這話,滿臉震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淚水不受控制地洶湧而出,他的嘴唇顫抖著,似乎想說些什麼,卻又被巨大的悲慟哽住了喉嚨,只能發出幾聲破碎的嗚咽。

在他心中,媽媽一直是那個溫柔呵護他的人,即便剛剛知曉了媽媽可能犯下大錯,他也從未想過媽媽會如此口不擇言地傷害他。

這一句 “廢物”,如同一把利刃,直直地刺進了他稚嫩的心房。

劉婉看著兒子那受傷至極的模樣,心中有一瞬間的慌亂與懊悔。

她下意識地伸出手,想要去擦拭顧安澈臉上的淚水,可手伸到一半,卻又無力地垂落下來。

此時,警笛聲在屋外震耳欲聾,每一聲都像是命運敲響的倒計時鐘聲。

劉婉咬了咬牙,決然轉身,向著門口大步邁去。

她不敢再回頭,害怕自己一回頭,就會徹底喪失離開的勇氣,沉溺在孩子的淚水裡。

門開了,警察冷峻的面容出現在眼前,劉婉深吸一口氣,挺直脊背,跟著他們踏出了家門。

這一步,彷彿用盡了她一生的力氣,也斬斷了她與過去安穩生活的最後一絲牽連。

屋內,顧安澈發了瘋似的要追出去,小狸和顧長風死死拉住他。

小狸對著他大聲喊道:“五哥哥,二伯母她犯法了,她應該受到法律的制裁,不然,就對不起那些受到傷害的人。”

小狸的吼聲似乎驚醒了顧安澈,他雙腿一軟,癱倒在地,雙手捂臉,放聲大哭起來。

顧長庭躺在床上,望著崩潰的兒子,眼眶泛紅,滿心自責。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去抱抱顧安澈,卻因身體太過虛弱,又重重地倒回床上,只能虛弱地喚道:“安澈,安澈……”

片刻之後,陷入了昏迷之中。

小狸和顧長風見狀,大驚失色,他們匆忙奔至床邊。

顧長風快速伸手探向顧長庭的鼻息,感受到那微弱的氣息,才稍稍鬆了口氣,可眉頭依舊緊鎖,焦急地說道:“快,叫救護車!”

顧安澈聽到這話,哭聲戛然而止,他瞪大滿是淚水的雙眼,驚恐地望向床上的父親,手腳並用地爬起身,撲到床邊,死死握住顧長庭的手,嘴裡不停唸叨:“爸爸,你別嚇我,爸爸,你別丟下我啊!”

小狸趕忙拉起顧長庭的胳膊為他把脈,小狸雖是稚嫩孩童模樣,可把起脈來卻有模有樣。

片刻後,她微微皺眉,小臉滿是擔憂:“脈象雖弱,但還算平穩。”

說著,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藥丸餵給顧長庭。

“爸爸,五哥哥,你們放心吧,過會二伯伯就會醒來!”

顧安澈一直緊握著父親的手,眼淚止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嘴裡不停呢喃:“爸爸,你一定要醒過來,我不能再沒有你了。”

小狸在一旁,眼眶泛紅,她小手輕輕拍著顧安澈的後背,試圖安撫:“五哥哥,二伯伯會沒事噠。”

突然,顧安澈猛地伸手,一把將小狸狠狠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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