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完安後,虞念與宋清芃一併出了蓮心居,宋清芃明豔高貴的雙眼笑著盯著虞念。
“念妹妹,我想自己一人回鳳歸院,你稍後就回你自己的院子吧。”
虞念乖巧的點點頭。
“好的姐姐。”
她確實想在此時去找小太子。
宋清芃轉身,面上風輕雲淡,內心卻有些焦躁。
她昨晚就將她回到京城的消息放了出去,為什麼太子卻沒給她寫信?
要知道以往她在京城的每日,外人面前高高在上的太子,都會為她寫上封信,信中主要講述他有多喜歡她。
而昨晚,卻沒有。
宋清芃眸光一暗,都怪陳皇后阻礙她與太子!害得她如今還不是太子妃!
那個老女人怎麼不早點去死。
宋清芃不知道的是,太子昨日未給她寫信這件事無關陳皇后。
而是她自己的妹妹虞念給太子下藥並與太子交了歡,結束之後,太子厭惡之下沐了將近一個時辰的浴,沐完浴又被恨意衝昏頭腦,這才忘了給她寫信。
----
屋簷之上,夜北和明南看見清芃小姐總算和那個村姑分別了,內心都輕快了不少。
他們守在鳳歸院房頂一夜未睡,又跟著清芃小姐她們來到蓮心居房頂,快累死他們了。
這下,他們終於能把那個村姑帶回東宮給太子殿下交差了。
那個村姑身邊甚至連個丫鬟都沒有,只她一個人,一會兒他們就趁國公府下人少的時候,把這個村姑拐跑。
虞念不再怕屋簷上那兩個殺手了。
此時的她雖然才將《合歡訣》修習到一階,法力甚微,打不過小太子派來的那兩個殺手。
但是有了法力,她就有了自保的能力,她此時的法力可以讓她傳送到她想去的任何一地方。
她決定了,她要動用法力直接前往東宮。
親近小太子,將功法修煉到二階。
這樣,她就離回到修仙界又近了一步。
虞念不再猶豫,走進了間無人的廂房,施法傳送。
房頂的夜北明南二人見虞念進了間偏僻廂房,對視一眼,雙雙也跟著走進廂房。
心想一會兒該怎麼將村姑綁起來。
可誰知,二人進了廂房,廂房內卻空無一人。
怎麼會!他們明明親眼看見那村姑進了這間廂房!
二人進行地毯式的搜查,卻一無所獲。
真是見了鬼了。
----
東宮
偌大的藏書閣只謝晉曜一人。
謝晉曜坐於桌案前,盯著手上的奏摺,卻如何都看不進去!
他現在一閉眼,都是那個賤人對他做那麼屈辱之事的樣子!
他一把將奏摺扔在桌上,骨節分明的手指深陷掌心,一雙沉沉的眸子盡是燥意與暴戾之色。
待夜北與明南二人將那個賤人帶回來,他定要將昨日之屈辱百倍奉還!
“宋,念…”謝晉曜手臂撐在桌上,撫著太陽穴,碾轉咬著這兩個字,男人嗓音微涼,聲線卻極好聽,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在囈語。
“殿下是在叫我嗎?”她的嗓音甜膩嬌軟,說這話時,更是如一隻小貓兒般。
謝晉曜聞聲,撂太陽穴上的手僵住,頓時怔愣在原地。
他這是…幻聽了?
他居然聽到了那個賤人的聲音?這怎麼可能,那個賤人來也是被夜北明南拖著來,怎麼可能自己送上門?
想起那個賤人對他做的那些事,謝晉曜心中恨意更甚。
“殿下,你怎麼不說話,你剛才不是在叫念念嗎?現在唸念來了,你怎麼不搭理念唸了?”虞念說著,委屈的嬌哼一聲,看著坐在椅上背對著她的謝晉曜,直接走近坐到他腿上。
這不坐還好,一坐不得了,謝晉曜腦袋裡嗡一聲,腦袋裡嗡嗡嗡響個不停。
他桃花眸盯著坐他懷裡的女人。
宋念。
她一襲淺色羅裙,身上披著件雪白披風,一張嬌小的瓜子臉埋在兩邊毛領裡,藏住了尖尖的小下巴,看起來柔弱而可愛。
一雙杏眸似含情了般,燦如春華,皎如秋月,直勾勾的盯著他看。
嫣唇沒有任何脂粉,而是天然的煙粉,而此時那唇瓣就笑盈盈的對他勾起。
她似乎,和昨日不太一樣了?看起來倒是賞心悅目了些。
不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兒?
謝晉曜眯了眯涼薄的眸子,一把將虞念推到桌前,大力掐住她纖細柔弱的脖頸。
“你還敢送上門?”男子嗓音冷的像是淬了冰,帶著不加掩飾的惡劣與殺意。
“咳…咳咳..殿下,嗚,你住手。”虞念杏眸淚盈盈的,我見猶憐,她裝作害怕的樣子,就當是角色扮演了。
謝晉曜卻毫不憐惜,他見虞念這害怕的樣子,心情好了那可不是一點半點。
“你說,孤要讓你怎麼死掉呢?哪種死法才適合你這個賤婢?”謝晉曜說著,大手力道收緊。掐的虞念喘不過氣來。
“殿下真的要殺掉念念嗎?”
她杏眸珠淚滾滾,楚楚可憐的落下一滴淚,正好滴在謝晉曜掐住她脖子的大手手背上。
溫熱的淚水讓謝晉曜一怔,但很快回過神。
“當然,你給孤下藥的時候,就該想到被孤殺死的後果。”
“更別提,你身為清芃的妹妹,明知道孤與清芃只差一紙婚約,卻做了如此對不起她的事。”
“你這種陰狠骯髒的賤人,就不配活在世上。”謝晉曜桃花眸中的陰鷙,令人不寒而慄。
虞念卻絲毫不怕,她臉頰的淚還未擦掉,唇瓣就輕笑著勾起。
“念念不配,那殿下就配嗎?”
“殿下,你說我陰狠骯髒,可是你昨天還在和我那個誒,這樣說來,那殿下也髒了呢。”
謝晉曜目光驟然收緊,心中努力掩藏著的還是被拉了出來。
“髒的是你,不是孤。”他咬著牙,一字一頓的道,隨後收緊手的力道。
“好,那殿下就將我掐死吧,只不過明日當朝太子與國公府二小姐的姦情就會傳遍整個京城,姐姐也會知道,不過想來殿下是不在意這些的。”虞念閉上雙眼,不再掙扎。
謝晉曜慢慢收緊的手僵住。
“?”
“你做了什麼?”
“沒什麼,只不過是念念在昨晚拿毛筆將與殿下間發生的事情記錄在了宣紙上,念念覺得此事值得京城人都知道,所以已經命人去京都最大的賣話本的墨香院投稿了,明日就會被複印成千張,發給京城眾人。”
“到時候,誰都會知道念念與殿下你的二三事。”虞念眨了眨大眼睛,盯著近在咫尺的男人,脖子被掐著呢就開始饞了。
“當然,念念一聲令下,事情還是會有迴轉的餘地,念念和殿下的姦情是不會被曝光的。”
謝晉曜眯了眯俊眸:“你在威脅孤?”
他最厭惡被人威脅,連同昨日。
“這不叫威脅,我告訴殿下,是因為殿下有知情權。”
“畢竟殿下可是念念寫的日記中的主人公呢~”
如若是其他的書齋,他燒了便是。
可偏偏是墨香院。
呵,墨香院?他倒想燒了墨香院。
可這墨香院是他那二皇兄謝隨的產業,不單單是賣書,更是他那二皇兄眼線交匯傳情報之地。
周邊更是派著百餘暗衛扮作民眾潛伏在墨香院周邊。
他想燒,還真燒不了。
謝晉曜更恨起眼前這個女人。
“宋念,你到底想怎樣?”謝晉曜問。
“念念想,醬醬釀釀。”虞念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