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原主的丫鬟春桃與宋清芃的丫鬟寶珠!
兩個丫鬟明面上向來不對付,此時卻詭異的湊到了一起。
虞念挑眉,就近躲到一棵樹後,看來有瓜要吃了。
“春桃,聽著,現在是大小姐要用到你的時候了。”寶珠盯著對面怯懦的春桃,高高在上的令道。
“這是迷情散,你將這個撒入二小姐的茶壺裡,二小姐喝後就會渾身發熱想要男人。”
“待二小姐中藥後,你就去鳳歸院通知我,我將咱們國公府馬棚的李馬伕拉過去替二小姐解藥。”
春桃一驚,有些猶豫的問:“寶珠姐姐,這,這是大小姐的意思嗎?”
寶珠蹙眉,看著春桃那上不得檯面的樣子就來氣。
“當然是我們小姐的意思。我讓你做你就去做,李馬伕是家生子,為人忠厚老實,而二小姐雖是名義上的小姐,但她不過是農家血脈,二人也稱得上句般配了。”
“我這麼做,是對二小姐她好,這樣一來二小姐日後嫁給李馬伕就還是國公府的人,而倘若她嫁出去,她一個村姑只會被婆家看不起呢。”寶珠小嘴嘟囔著,有理有據的道。
春桃還是有些猶豫,她看著寶珠手裡的迷情散,不知該不該答應寶珠說的。
“怎麼?春桃,你難不成背叛大小姐了?你可別忘了,你爹孃還有哥哥的命在誰手裡,記清楚誰才是你的主子。”寶珠有些不耐煩,這個死春桃真磨嘰。
“春桃沒忘,我的主子是大小姐,寶珠姐姐吩咐春桃的,春桃會做的。”春桃咬唇接過了迷情散,寶珠才滿意點著頭離開。
由著修煉了合歡訣,丹田法力充盈,虞念聽覺與視覺都好得很。
兩個丫鬟的談話悉數被她聽入耳中。
這個寶珠算計居然算計到了她身上?想給她下藥?
她可不信是寶珠的主子宋清芃要給她下藥,經過短短一夜的相處,加上看過原書,她知道宋清芃不是會給人下藥想壞人清白之人。
只能是這個寶珠看不慣她,又沒有理由命令春桃害她,才張口就說是宋清芃命令的,好讓春桃聽令。
虞念輕笑一聲,即使她沒有恰巧看到這一幕,她也不可能會被設計成功和那個李馬伕歡好的。
首先,她不愛喝茶,她喝水。
而寶珠命令的是將迷情散撒茶壺裡。
其次,她就算喝了,想要男人了。
東宮有侍衛看守不能去了,那她就直接去找那個二表哥沈聽瀾。
問他願不願意給她解藥,不願意那她就纏到他願意為止!
————
芙蓉苑寢殿
虞念打開房門走進,坐在了圓桌旁梨木背椅上。
桌上赫然擺放著一件茶具。
一盞茶壺,幾杯茶杯。
春桃走到虞念身旁,拿起茶壺就往茶杯裡倒了杯茶,邊倒邊道:“小姐,您昨夜宿在大小姐的鳳歸院,晨起又去給夫人請安,如今才回到芙蓉苑,想必一定渴了吧?春桃給您倒杯茶。”
小丫鬟倒茶的時候,兩隻手都在抖。
虞念似笑非笑地看著春桃,春桃心裡一陣發慌。
虞念輕輕端起茶杯,放在鼻尖輕嗅,裝作不經意地說:“春桃,今日這茶香得有些特別呢。”
春桃雙手放於腰前攥緊,顫抖著道:“是嗎?或許是因為今日放的茶葉多了些吧。”
“哦,這樣啊……”虞念櫻唇笑意更甚,“那為什麼本小姐在這茶裡看到了白色粉末呢?你們也真是的,下藥也不下點溶於水的。”
“這下好了,本小姐剛拿起茶杯就注意到了,你說說本小姐該怎麼罰你呢?”
春桃臉色煞白,她也沒想到這迷情散居然不溶於水。
她嚇得撲通一下跪在地上,“小姐,小姐饒命,春桃不該給你下藥,春桃知錯了。”
虞念倒也不怎麼生這小丫頭的氣,這小丫頭家人的命被他人握在手中,被威脅之下才做出下毒這一事來。
而且吧,這個春桃有點笨,也是第一次害人,也是該給她一次機會的。
“知錯就行,不嚇你了,其實這茶杯裡壓根看不見白色粉末,方才是我見你臉色不對勁故意那麼說的。”
“你先起來,說說怎麼回事,為什麼給我下藥。”
春桃哆哆嗦嗦地把寶珠威脅她的事如實說了出來,與虞念當時在門口聽到的一致。
“你放心,你的爹孃與哥哥本小姐會保護好的,往後不用去聽那個寶珠的話了。”
春桃也沒想到,二小姐居然會承諾保護她的家人。
要知道她雖從小到大伴在二小姐身邊,但二小姐卻並不喜歡她,二小姐喜歡的丫鬟們都被大小姐賣走了,只剩下了她一個。
春桃不禁雙眼含了淚水。
“別哭,女孩兒哭的話我會心疼。”虞念忙道。
“而且現在也不是哭的時候,春桃,你既已坦誠相告,我便不難為你。你且按我說的做。”
“按照那個寶珠說的,就當我已經喝下那帶迷情散的茶水了,你去鳳歸院聯繫寶珠叫她過來。”
“你放心,不用怕寶珠的報復,有我在日後寶珠敢報復你,那就是我的無能!”虞念看著春桃,承諾道。
她在修仙界八百餘年,任何人敢欺負她的人都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死。
而如今,主僕一體,有人欺負她的丫鬟,那就是看不起她。
“是,春桃遵命!”春桃更加的感動,這是二小姐第一次對她這麼親近。
春桃按照虞唸的吩咐來到鳳歸院找寶珠,說虞念已經喝下茶水,此時正躺在芙蓉苑的寢殿榻上面色潮紅,香汗淋漓。
寶珠一聽,掩著唇偷笑起來,急忙拉著春桃前往馬棚去叫李馬伕。
她的小姐大氣善良,儘管這個姓虞的虞念一直百般挑釁,依舊不同虞念計較。
而她寶珠可不善良,她要讓李馬伕奪了虞唸的清白,讓虞念嫁給李馬伕,給小姐報仇雪恨。
寶珠事先就同李馬伕商量好了,她帶著李馬伕匆匆趕到芙蓉苑寢殿。
推門而入時,只見寢殿床榻上躺著一倩影。
女子蓋著厚被子,背對著寶珠與李馬伕,只露出雪白的後頸與烏黑的秀髮。
李馬伕看得一陣眼饞,對著寶珠小聲道:“寶珠姑娘,你快出去吧,別打擾小的和二小姐的人生大事了。”
寶珠見李馬伕這猴急的樣子翻了個白眼,但心情卻好得很。
哼,總算能把這個討人厭的二小姐給解決掉了。
寶珠出門且關上寢殿的房門,而她站在門口放風。
————
芙蓉苑寢殿內,李馬伕輕手輕腳的走近床榻,嘴角直流口水。
待他與二小姐完事,他就是國公爺的女婿了,榮華富貴那還不是到手拈來。
而且更別提,雖然二小姐身板纖弱,看起來不能生兒子,但是她貌美啊!
一張小臉蛋清純又溫柔,一看就是賢妻良母!
嘿嘿,二小姐,小的來了。
李馬伕走到榻前,虎目色咪咪的盯著榻上女子的背影。
他掀開女子蓋在身上的被子,看到她那楊柳般的細腰,手饞摸了上去。
好細,好軟的腰。
李馬伕接著嘿嘿兩聲。
“好摸嗎?”榻上的女子幽幽問道。
“好摸,太好摸了嘿嘿…”李馬伕猥瑣笑著,突的臉僵住。
只見女子轉過身來,一雙赤紅的眸子直盯著李馬伕。
女子頭上的血流到下巴下,一滴一滴,滴到枕頭上,面色更是蒼白如紙,而唇卻殷紅似血。
她嘴角大大的咧起,勾起一個驚悚荒誕的笑。
“嘿嘿…嘿嘿……”
“李馬伕…嘿嘿…你好…”
空氣中蔓延出一股尿騷味。
“啊啊啊!”
“有鬼!有鬼啊啊啊!”李馬伕驚恐萬狀大喊一聲,幾乎快嚇暈過去。
“嘻嘻…人家,不是鬼…嘿嘿…”虞念說著,赤紅的眸子更加充血,變為如血般的血紅。
漸漸的,眸中竟跟著滴出血來,她走近李馬伕。
血正好滴到了李馬伕的鞋上。
李馬伕低頭一看,又大喊一聲,徹底的嚇暈了過去。
門外的寶珠聽到男人慘叫聲,疑惑的敲起門來。
“李馬伕,你怎麼了?是二小姐醒了?”
“我告訴你,她如果拿小姐的身份命令你不準碰她,你不用聽她的,直接把她睡了就是。”
“這樣一來她沒了名節,以後嫁到你們李家還不是任由你如何折磨都可以。”寶珠說著,又有些洋洋自得自己的聰慧。
可又發現屋內沒有給自己回應,寶珠就不滿了起來。
“喂!李馬伕,你聾了嗎?”
卻還是安靜悄悄。
寶珠不耐煩的閉眼一把將門踹開,這個李馬伕,真是耳朵不好使。
可當寶珠再一睜眼,差點把自己嚇暈了過去。
一披頭散髮的女子直勾勾的盯著她,不斷往外湧血的眸子血紅一片,殷紅的紅唇大大的咧開。
女子嘿嘿笑著。
“寶珠…我好看嗎?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