漾漾點點頭，又看向燈燈：“到你啦！”
燈燈比周笛更心高氣傲，小嘴撅得比油壺還要高，搖頭抗拒：“我才不要！死也不要！你搶了我孃親的掌門之位，小靈蛇咬死你也活該！”
這話一齣，大家臉色都是一變。
真的是燈燈故意放出蛇咬漾漾的！
白水宗的弟子們看不下去，紛紛指責她。
“燈燈故意放出自己的靈獸咬漾漾，道個歉難道不應該嗎？”
“小小年紀，心思也太惡毒了！”
“燈燈她母親是那樣一個人，她也好不到哪裡去，這就叫上樑不正下樑歪。”
“就是啊，做錯了事情，就應該承擔啊。小漾漾年紀比她還小，說話做事可懂事多了。”
“要不以後別讓她們倆來修煉了吧？”
“就是啊，萬一她也放蛇咬我們怎麼辦呢？”
面對眾人的指責，周笛有些煩躁，推了一把燈燈：“快道歉！”
這個笨女兒，做壞事就做壞事，還偏偏要說出來！
眾人鄙夷的視線，母親急躁的神情，所有的目光全都落在燈燈身上，她委委屈屈地扁著嘴，帶著哭腔：“對不起。”
說完之後，她便哭了起來。
“再哭踩死它！”景遇冷冷地威脅她。
燈燈頓時憋住了哭，眼淚在眼眶裡，不上不下的，看著頗有些滑稽。
漾漾伸出小手：“賠償！要靈石！”
周笛掏出一袋子靈石放到漾漾手裡，從景遇腳底下撿起小白蛇，帶著燈燈灰溜溜地走了。
一整袋靈石，漾漾都有些拿不動。
“我數數有多少靈石，咱們一人一半哦。”
漾漾把靈石全都倒了出來，小手撥弄著：“一，二，三，然後……”
然後她就不會了。
漾漾把三顆下品靈石裝到自己的小錢袋裡，把剩下的全部裝好，遞給景遇：“景遇哥哥，這些靈石都給你哦。”
景遇問：“不是說一人一半嗎？”
漾漾道：“我只數得到三，其他的都是你的。”
景遇：“……”
怎麼有一種佔小孩子便宜的感覺？
“我沒手，拿不了。”景遇眼底閃過低落。
漾漾踮起腳，想把錢袋塞到他懷裡，可是她太矮了，景遇太高了，踮腳也碰不到。
“景遇哥哥，你蹲下來一點。”
若換做以往，景遇才不會理這種幼稚的要求。
但他今天破天荒地蹲下身，任由小漾漾把錢袋塞到他懷裡。
放好之後，漾漾又從裝零嘴兒的口袋裡摸出一顆桂花糖來，剝開，遞到他嘴邊：“吃糖。”
只是一顆再普通不過的桂花糖，凡人的集市上要多少有多少。
漾漾壓低嗓音，湊在他耳邊：“是舅舅偷偷給我買的，舅母不知道，你別說出去哦。”
鬼使神差地，景遇吃下了那顆糖，點頭：“好。”
桂花的香氣頓時充斥著口腔。
“那我們算是有小秘密了，你以後就是漾漾的朋友了！”
說完這些，漾漾揮揮手：“不過漾漾暫時不能跟你說話了，得去賺錢了！”
小崽崽繼續走到白水宗的弟子堆兒裡，一邊收靈石一邊被他們捏臉。
–
顧長武他們一直修煉到傍晚，才從入定的狀態裡醒來。
全然不知道漾漾跟燈燈的恩怨。
洛錦牽著漾漾的小手，道：“咱們該回家了。”
“好！”
漾漾依依不捨地跟白水宗的哥哥姐姐們揮手。
可惜，只能下次再來賺靈石了。
回家之後，顧洛二被舅舅、舅母、大表哥圍在屋子裡嚴加拷問。
“說！你是什麼時候知道漾漾是七十八代弟子的？”
“你知道這麼重要的事情，為什麼不早說啊！”
“就是！早知道咱們家寶貝漾漾輩分這麼大，我早讓她當掌門了！”
漾漾乖乖地坐在小凳子上，憨笑著看熱鬧。
二表哥好可憐哦。
嘻嘻。
顧洛二撓頭：“我這不是想著，萬一漾漾當了掌門，我得叫她師叔嘛，這，這，這輩分不就亂了嗎？”
“你擔什麼心呀？燈燈那個小鬼還得叫漾漾師祖呢！這麼一想，你有沒有平衡一點？”
“對呀，燈燈還得叫師祖呢，她肯定憋屈死了！”
漾漾眨巴眨巴眼睛：“師祖？”
顧洛一回頭看了她一眼，解釋道：“就跟祖父祖母差不多吧？”
漾漾：？？？？？
小崽崽頓時扁了嘴，她才四歲！竟然要被人家叫祖父……被叫師祖了？
顧洛一見她這樣，忍不住捏捏她的臉，笑：“小漾漾倒還不樂意了？”
“不可以捏臉了，疼啊。”
洛錦聽見漾漾喊疼，也顧不上教訓二兒子隱瞞漾漾輩分的事兒了，直接過來一巴掌把顧洛一打飛：“說了多少遍了！不許欺負小漾漾！”
她仔細觀察了一下，看見漾漾的臉都破皮了。
“顧洛一！”洛錦大吼一聲，提著顧洛一的衣領子，惡狠狠地問，“你用了多大的力氣啊？把你妹妹的臉都捏破皮了！”
顧洛一無奈：“我沒用力啊，就是輕輕碰了碰。”
“信你個鬼！”
眼看著洛錦的巴掌要落在顧洛一身上，漾漾連忙解釋：“不是洛一哥哥捏的！是白水宗弟子捏的！”
洛錦：“白水宗弟子也不能下手這麼重呀！我現在就打過去！”
顧長武也擼起袖子：“我也去！”
顧洛一、顧洛二：“我們也去！”
漾漾撲過去抱住洛錦的大腿：“舅母！不是免費捏的！是收錢的！”
洛錦：？
顧長武：？
顧洛一：？
顧洛二：？
漾漾解開自己的小錢袋，把裡面的靈石嘩啦啦倒在桌子上。
她驕傲地揚起小臉：“這些，都是漾漾靠臉掙來的！”
洛錦粗略數了數，大約有幾十顆下品靈石，裡面還摻著兩顆中品靈石，要知道，一顆中品靈石抵得上一百下品靈石，也就是說，漾漾賺了兩百多顆下品靈石。
兩百多算不上多，但這是一個四歲的小崽崽掙來的呀！
“你這孩子，得被捏了多少下臉呀？”
“沒關係噠！”漾漾笑得很滿足，“漾漾現在是掌門啦，得努力賺靈石！得讓舅舅、舅母、大表哥、二表哥、景遇哥哥、泠泠姐姐他們全都過上好日子！”
洛錦眼眶微溼。
一個四歲小娃娃都知道的事情，周笛那麼大的人卻不知道。
他們家漾漾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崽崽！
配得上掌門的位置！
顧長武欣慰地點點頭，這孩子，準沒錯兒！
顧洛一和顧洛二也面帶笑意，小表妹確實很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