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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18章

“夫人今日還要去?”

檀頌一是覺得她奔忙勞累,二則是心中也存疑。

“昨夜赴宴,夫人被那些人請去,隨後便一直未歸,夫人做什麼去了?”

聞蟬凝神想了想,還是決定替程家遮掩一二,“就是見了那高夫人一面,誰想她們回過頭還有這種打算,待我今日弄清了,才回來說與你聽。”

檀頌沒再追問,點點頭,放她去了。

這日是陰天,似隨時都會落雨,坐上自家馬車,聞蟬心裡很不好受。

自打謝雲章出現後,她一直都在對檀頌說謊,本意雖是保護,可謊言堆積的愧疚感極難消化。

明明先前她們夫妻一體,幾乎是沒有隔閡的,如今卻悄然變了。

馬車停在程府大門外,管家引她到了一處小廳。

聞蟬立在屋內等,本以為會等到程夫人,卻不想等來了氣勢洶洶的程湄。

她右臂還吊著,身後跟了一眾丫鬟婆子。

一見她,完好的左臂一指,“把這淫婦給我捆起來!”

話落,身後粗壯的婆子上前,不顧三七二十一,就把聞蟬壓在地上捆了。

聞蟬抵抗不過,也尚未見到程夫人,只得被摁跪地上任她捆。

仰頭問:“程小姐又唱的哪一齣?”

程湄獰笑一聲,臉上也有一處擦傷,叫她高昂的面龐看著格外猙獰。

抬手一丟,便有個小物件砸到聞蟬胸脯,又墜落至膝前。

是一個小珠釵。

銀針頂上,鑲了一顆成色普通的珍珠。

聞蟬認出那是自己的,卻鎮定抬眉:“這是何意?”

程湄見她死不悔改,大喝:“你還跟我裝!”

“昨日你到我屋裡,我仔仔細細看過你的衣著首飾,這分明是你頭上的珠釵,卻在謝雲章待過的榻上被找到。”

“你這淫婦,竟真敢背地裡勾搭他!”

怒上心頭,她揚起左臂,照著聞蟬面上便是一巴掌。

聞蟬一邊面頰剛擦過藥,此刻另一邊面頰,也火辣辣燒起來。

程湄講不通道理,她心知肚明,也並沒有多少怒氣。

只垂著眼開口:“這般模樣的珠釵,我的確有個五六支,可程姑娘但凡上街看看,隨便一個小攤都能買到這種貨,緣何一口咬定就是我的?”

聞蟬掙的那點錢,都用來交際打點,平日裡打扮素淨,首飾也都用最普通的。

這小珠釵的確是她的,卻也的確隨處可見。

咬死不認,這便是謝雲章那“妾室”的。

“我聽程夫人說,昨日謝御史與他那妾室在一起,程姑娘不覺得是那妾室的,反而拿我出氣,難道不是欺軟怕硬?”

“你不許強詞奪理!”

眼見她手臂又揚起,聞蟬一狠心一閉眼,只待等程夫人出現,再以這傷勢與人拿喬。

忽而卻聽門邊傳來一聲:“湄兒!”

程湄的手僵在半空,見到自己的母親,又見到隨後進門的那個男人,兇狠消散,頓時紅了眼眶。

“孃親……”

預料中的刺痛並未落下,聞蟬睜眼,看見謝雲章站在門邊。

昨夜打他,他面上似乎並沒留下什麼痕跡。

可聞蟬覺得自己一定很狼狽,被人胡亂綁了摁跪在地,兩邊臉頰紅腫得輕重不一。

程夫人先拉過程湄說小話,無人管地上的聞蟬。

謝雲章踏進來,居高臨下,不知是笑話還是如何。

“檀夫人,這是怎麼了?”

程母這才回過神,忙吩咐:“快給檀夫人鬆綁呀!”

聞蟬一直低著眼,也的確抬不起頭。

原本這是她的苦肉計,試圖與程夫人談判時更佔三分意氣,可這狼狽樣被謝雲章瞧見了。

她忽然覺得委屈,臉頰泛酸。

程母親自將她扶上圈椅,聞蟬都沒給人一個正眼。

程母只得假意怨怪程湄:“檀夫人好端端登門,你這是做什麼?”

程湄一轉眼,立刻有婆子拾起那小珠釵,遞到她左掌中。

“這是在謝……謝御史歇過的榻上尋見的,我昨日看得分明,就是這淫婦的!”

程湄一口一個淫婦罵得難聽,謝雲章雖是害聞蟬揹負罵名的始作俑者,卻也忍不住蹙眉。

振了振袖擺,毫不客氣在上位交椅落座,冷笑道:“程姑娘當真得傳乃父之志,在自己家中便升堂了。”

“就是不知你這官,是耳清目明,還是草菅人命?”

謝雲章一語雙關,聽得程母倒吸一口涼氣。

忙屈身賠禮道:“是妾身教女無方,養得小女這般嬌縱蠻橫,還望御史大人有大量,莫要跟小女計較!”

謝雲章不語,轉眼看程湄。

程母忙拉她,“愣著做什麼,還不快……快給檀夫人賠禮!”

謝雲章究竟是看不慣程湄故意找茬,還是特意要護聞蟬,程母此刻已說不清了。

他請人來,本是為拉著夫君好好招待人一場,以作賠禮。

聽見聞蟬在,想她八面玲瓏,也好替自己斡旋一番。

誰知一進門便是這樣的場面,既得罪聞蟬,又得罪了謝雲章,尷尬兩難。

同樣,聞蟬也摸不清,謝雲章究竟是替自己出頭,還是純粹看不慣程家人。

她受了程湄扭扭捏捏的一禮,面上神情並無好轉。

“程小姐這禮我不敢受,只求程小姐口上積德,莫要再拿些空穴來風的事,平白汙我名聲。”

謝雲章順勢接道:“什麼東西在我榻上尋見?拿過來我看。”

程湄對上謝雲章,便如那啞火的炮仗,期期艾艾不敢上前。

最終還是轉交給丫鬟,叫她遞送至謝雲章跟前。

男人垂目一瞧,半天才輕“嗯”了聲。

“女人家的首飾,瞧著都大差不差,可既然是我榻上尋見的,我帶回去便是。”

那小珠釵被他收入袖間,程湄想攔,卻又實在不敢。

一轉頭,卻見謝雲章在瞧聞蟬。

忽而又道:“程姑娘在家中濫用私刑,檀夫人,可要告她?”

聞蟬目不轉睛,在眾人各異的凝望中開口:“程小姐年輕,難免性子急躁,我可以不計較。”

程家母女剛要鬆口氣,卻聽謝雲章寒聲道:“我卻見不得這般跋扈的做派,檀夫人雖不計較,卻叫我撞上了。”

“依我看,她打人一下,便得罰她十下,長長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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