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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春日裡,百花盛開,那香味兒,讓人聞著心情愉悅。

鳥兒們也高興壞了,在天上飛來飛去,嘰嘰喳喳地叫個不停。

天氣嘛,還有點兒忽冷忽熱的,說變就變。

少女低著頭,輕輕嗅著手裡那不知名的野花那香味兒,淡雅清新,讓人聞了就忍不住想多吸幾口。

她小聲嘀咕著:“要是能把這花帶回去就好了,這樣整個屋子都能香噴噴的。”

這話,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對身邊的人說。

崔時安聽了,笑了笑,他看著少女手中的花,腦子裡突然靈光一閃亮了起來。

他若有所思,眼神兒都變得不一樣了。

少女呢,還以為崔時安又在盯著她看,臉上頓時飛起兩朵紅雲。

她心裡又羞又惱,正想開口說崔時安幾句。

可還沒等她開口,崔時安卻像是屁股著了火似的,一轉身,急匆匆地走了,那速度,比兔子還快。

“真是的,這人……”少女愣了一下,忍不住嘟囔了一句,聲音裡帶著幾分嗔怪,幾分不解。

她搖了搖頭,沒再多想,繼續欣賞起這大自然的美景,呼吸著清新的空氣,感受著微風拂面的愜意。

……

另一邊,崔時安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一進門,他就一頭扎進了書房。

他翻箱倒櫃,找出一堆圖紙,又在系統中調出了《造物通志》裡關於曲轅犁的那一頁。

他盯著圖紙,眼睛一眨不眨,像是要把每一個細節都刻進腦子裡。

然後,他拿起筆,照著圖紙,一筆一劃地把曲轅犁的每一個零件都畫了出來。

就在這時。

朱元璋大搖大擺地回來了,那氣勢,就像是巡視領地的獅王。

“你小子在幹嘛呢?”朱元璋的聲音,洪亮得像打雷。

他走到崔時安身邊,探頭一看,“咦?這是什麼玩意?看著……有點像耕田的犁啊。”

日子一天天過去,朱元璋倒是越來越像這崔家的主人了,跟崔時安說話也越來越隨便,沒了剛開始那股子拘謹勁兒。

崔時安呢,對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爹,似乎還帶著點兒不以為然,那股子淡漠勁兒,就沒變過。

“你要是閒得慌,就找個木匠,照著這圖紙,把這……犁,給做出來。”崔時安眼皮都沒抬,淡淡地吩咐了一句。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這會兒地裡還有冰碴子呢,不好耕。有了這玩意,家裡那一百來畝地,能耕得快些。”

朱元璋“哦”了一聲,點點頭。

他也沒太把這所謂的曲轅犁當回事。

崔時安說能耕得快些,他估摸著也快不到哪兒去,心裡壓根就沒怎麼在意。

朱元璋琢磨著,等下次回宮了,讓工部尚書薛祥隨便找個工匠對付一下得了,反正也費不了多大功夫。

崔時安突然抬起頭,似笑非笑地盯著朱元璋。

那眼神,看得朱元璋渾身不自在,他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乾笑著問:“怎……怎麼啦?”

崔時安嘆了口氣,像是無奈,又像是瞭然,他突然問了一句:“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

這話一齣,嚇得朱元璋差點兒從椅子上蹦起來,他臉漲得通紅,脖子都粗了一圈,聲音都變了調:“你……你胡說八道什麼!”

崔時安依舊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彷彿早就料到朱元璋會是這反應。

其實一開始,崔時安也沒往這方面想,只覺得這便宜老爹三天兩頭不著家,行蹤實在古怪。

直到今天,崔時安在城郊河邊看見了那個嗅著野花的少女,他這心裡才突然“咯噔”一下,有了個大膽的猜測。

這麼一想,之前所有的疑惑,似乎都迎刃而解了。

那些一直困擾著崔時安的,關於老爹行蹤飄忽不定的疑團,一下子就散開了。

“嘁。”

崔時安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眼皮都沒抬,只淡淡地瞥了朱元璋一眼。

“我說老崔,你成天在外頭拈花惹草,想必對這花花草草的門道也摸得一清二楚了吧?”

“明兒個出去,給我弄一批新鮮的花兒回來,越多越好,我要做香薰。”

朱元璋一聽,頓時來了興致,湊上前好奇地問道:“你要這香薰做什麼?自家用,還是送人?”

崔時安頭也不抬,隨口回了句:“做生意。”

今兒個在城郊河邊,那少女嗅著野花時陶醉的神情,讓他瞬間捕捉到了一條生財之道。

香薰!

沒錯,就是香薰!

這玩意兒,絕對能讓那些個閨閣小姐、夫人太太們為之瘋狂!

這也是崔時安為什麼會突然急匆匆地離開的原因,他得趕緊回去琢磨琢磨,把這香薰的配方給搗鼓出來。

崔時安似乎懶得跟朱元璋解釋太多,反正說了這老頭子也未必懂。

朱元璋碰了一鼻子灰,心裡有點兒不得勁,但轉念一想,往後沒準兒真能把秀英帶過來,跟這便宜兒子見上一面,也算是提前打個招呼了。

想到這兒,朱元璋心裡又舒坦了些,便順水推舟地應了下來。

他試探著問了一句:“這麼說,你不反對我在外頭……找別的女人?”

崔時安撇了撇嘴,一臉嫌棄地說道:“你自己德行不正,關我屁事?”

“有本事你學當今陛下,也弄個後宮佳麗三千,你要真能做到,我算你厲害!”

朱元璋被崔時安這話噎得半天說不出話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他吭哧吭哧地喘著粗氣,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最後只能硬著頭皮,咬牙切齒地說道:“你……你小子給我等著!”

“等著瞧吧!我非得給你弄個後宮佳麗三千出來不可!到時候,你可別嚇得合不攏嘴!”

崔時安聽了,只是“呵呵”一笑,那表情,彷彿在說:“就你?我還真不信了!”

第二天,太陽才剛剛從地平線上探出個頭,金色的光芒灑滿了大地。

朱元璋就跟屁股著了火似的,一溜煙兒地沒了蹤影。

這老頭子,又不知道跑哪兒鬼混去了!

……

應天宮,瑞景殿。

朱元璋一回到自個兒的地盤,立馬就換上了一副威嚴的模樣。

他扯著嗓子,對伺候在身邊的內侍吩咐道:“去,把瑞景殿裡那些花花草草,都給我摘了!”

“越多越好!摘完了,統統給我送到郊外崔家去!”

“記住了,別說是宮裡送的,就說是……就說是……”

朱元璋眼珠子一轉,卡了殼。

“就說是……一個仰慕崔時安才華的富商送的!”

內侍聽了,雖然一頭霧水,但還是趕緊應了下來,麻溜地去辦了。

畢竟,皇爺的吩咐,誰敢怠慢?

……

朱元璋負手站在殿前,望著滿園盛開的花朵,心中暗自盤算。

這崔時安,幫了我這麼多忙,還立下了那麼大的功勞。

別說這些花了,就是把整個御花園搬過去,我也不心疼!

誰讓這小子,這麼對我的胃口呢!

……

馬皇后在一旁,看著朱元璋這反常的舉動,一雙鳳眼瞪得溜圓。

“重八,你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她實在是忍不住了,開口問道。

這大清早的,不處理政務,折騰這些花花草草做什麼?

……

朱元璋嘿嘿一笑,擺了擺手。

“妹子,你不知道,我在外面,認識了一個有趣的小子。”

“這小子……”

朱元璋開始滔滔不絕地講述起來。

從兩人相識,到崔時安獻策,再到那些個驚險刺激的夜晚……

他把這些日子在宮外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都告訴了馬皇后。

……

馬皇后聽得是津津有味,時不時地還插上一兩句。

聽到精彩處,更是忍不住拍手叫好。

“這少年,當真不簡單!”

“莫非是上天派來輔佐你的?”

馬皇后越聽越覺得神奇,忍不住感嘆道。

……

“國師”二字,如同閃電般劃過她的腦海。

這崔時安,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國師?

專門來輔佐朱元璋成就霸業的?

……

朱元璋聽了,也是哈哈大笑。

“妹子,你還別說,真有這個可能!”

“這小子,可比那些個老學究強多了!”

他心情大好,像是撿了塊金元寶似的,樂呵呵地問馬皇后:“對了,我問你,臨安那丫頭,是不是已經去她的封地了?”

馬皇后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回皇上的話,昨日剛啟程,去了南京城郊。”

朱元璋一聽,臉色更加舒緩了,微微頷首,表示知道了。

“嗯,這事兒準了。”他頓了頓,又補充道,“往後啊,這後宮的各種事情,就都交給你來做主了,不用事事都來問我。”

“臨安公主府上需要的東西,像什麼花、擺設啊,還有那些個銀子、布匹什麼的,你讓戶部按照規矩撥過去,可別少了她的,知道嗎?”

“朕還有一堆事兒要忙呢。”

說完,朱元璋就邁著大步,雄赳赳氣昂昂地朝著奉天殿走去了。

那架勢,真像個打了勝仗的將軍!

“來人啊,給我把薛祥叫來!”朱元璋一進奉天殿,就扯著嗓子喊道。

沒過多久,一個身影匆匆忙忙地趕了過來。

正是工部尚書薛祥,他一路小跑著進了大殿,氣喘吁吁地說道:“微臣參見陛下,不知陛下有何吩咐?”

“薛卿啊,不用這麼客氣,快起來說話。”朱元璋擺了擺手,示意薛祥免禮。

“朕今天找你來,是想讓你幫朕辦點兒私事兒。你可別怪朕拿公家的東西辦私事啊。”朱元璋笑眯眯地說道,語氣裡帶著幾分玩笑的意味。

薛祥一聽,連忙擺手,誠惶誠恐地說道:“陛下您這是說的哪裡話?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天下的東西,還不都是聖明天子的?”

朱元璋哈哈一笑,也不再客套:“好!算你會說話!你讓工部找兩個手藝好的工匠,把這個叫‘犁’的東西給朕造出來。”

說著,他從桌案上拿起一張圖紙,隨手遞給了薛祥。

對於崔時安交代的事情,朱元璋那是真上心,比自個兒的事兒還著急!

“臣遵旨。”薛祥恭恭敬敬地接過圖紙,粗略地掃了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等等!

薛祥剛邁出一步,又突然停了下來,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大陸似的。

他又把圖紙拿起來,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朱元璋見狀,心裡咯噔一下,這圖紙很難嗎?他忍不住問道:“怎麼了?薛祥,這東西……造起來有難度嗎?”

薛祥壓根就沒聽見朱元璋在問他,一對小眼睛,死死地盯在那張圖紙上,彷彿要把那圖紙給看出個洞來!

他嘴裡唸唸有詞:“這……直轅變曲轅?長轅變短轅?有點意思……”

薛祥一邊唸叨,一邊用手在空中比劃著,就好像眼前真的出現了一個嶄新的爬犁,正在田地裡歡快地奔跑。

“嗯,這樣改動……妙啊!入土深淺隨意調,種地豈不是省了一大半力氣?老夫再琢磨琢磨!”

薛祥越看越激動,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就好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

“這犁盤……這核心轉軸……絕了!犁上加個犁盤,還能控制方向,這想法,簡直神了!”

朱元璋的臉,漸漸黑了下來。他又提高了嗓門,問薛祥:“薛愛卿,你嘟囔啥呢?朕問你話呢,這玩意,到底能不能造?有難處就跟朕說!”

“陛下!”

突然,一聲炸雷般的吼聲,在奉天殿內猛地響起,震得人耳膜嗡嗡直響。

朱元璋的臉,更加黑了。他盯著薛祥,聲音低沉得嚇人:“薛祥,你給我注意點!御史臺那幫傢伙可不在,不然你今天別想站著走出這奉天殿!”

要知道,御史臺那幫人,最近正憋著一肚子火沒處發洩呢。

你薛祥好歹也是個堂堂正二品的工部尚書,在這金鑾殿上,跟個瘋子一樣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這要是在早朝上,你這尚書的烏紗帽,怕是當場就得被摘了!

薛祥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臉上露出羞愧和自責的神色,連忙低頭道:“陛下恕罪,微臣……微臣一時失態了。”

他的心臟還在“砰砰”狂跳,一雙不大的眼睛裡,閃爍著炙熱的光芒。

那目光,從最初的茫然,到震驚,再到狂喜,最後,整張臉都漲得通紅。

他像一隻老鷹,突然發現了獵物,死死地盯著朱元璋。

薛祥激動得搓著手,鬍鬚也跟著亂顫,聲音都有些發抖了:“陛下,臣……臣要代表天下蒼生,感謝聖明天子的濟世之恩啊!”

朱元璋被他這一番操作,弄得一頭霧水,他指著自己,滿臉疑惑地問道:“薛祥,你……你這說什麼?我怎麼一句都聽不懂?”

“啊?”

這回輪到薛祥愣住了,他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難以置信:“陛……陛下,這……這神物,不是您造的?”

薛祥努力平復著自己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心,他抬起頭,目光如炬,死死地盯著朱元璋。

“陛下,您看這圖紙!”

他指著圖紙,聲音都有些顫抖。

“這犁,只是簡單地改了下長短,可您知道嗎?這一下,就跟給它安上了翅膀一樣,靈活得不得了!”

“以前啊,我這地,得兩頭牛哼哧哼哧拉一天,才能犁個差不多。”

“可這新犁,您瞧,架子小了,輕了,一頭牛拉起來,就跟玩兒似的,一點不費勁!”

“還有這犁盤,也改了,往地裡一紮,那叫一個輕鬆,想深就深,想淺就淺,全聽您的!”

薛祥越說越激動,臉漲得通紅,唾沫星子都快噴出來了。

“現在春耕,地硬得跟石頭一樣,老百姓愁得頭髮都白了,可有了這犁,一天犁個十畝地,那都不是事兒!”

朱元璋“騰”地一下從龍椅上站了起來,哪還有半點皇帝的架子,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

“你說啥?!真的假的?!”

他一把抓過圖紙,眼睛都快貼上去了。

大明朝的荒地,那可多了去了,可老百姓沒本事種啊,只能眼睜睜看著那些有錢人把地圈起來蓋房子。

這每年得少收多少稅啊!朱元璋一想到這兒,心都在滴血。

要是真像薛祥說的,耕地的本事能提高這麼多,那大明的錢袋子,可就立馬鼓起來了!

到時候,還怕個屁的江南那些商人!

朱元璋心裡那個激動啊,就像是撿到了金元寶。

他死死地盯著圖紙,彷彿要把它看出個洞來。

一頭牛……一天十畝地……

嘶!

他倒吸一口涼氣,這簡直就是個寶貝啊!

大明強矣!

薛祥拍著胸脯,保證道:“陛下,別的東西,老臣或許還要掂量掂量,可這圖紙,老臣可是翻來覆去研究了好幾宿,絕對真金不怕火煉!”

“就這麼一點小改動,您猜怎麼著?簡直就像給這犁安上了翅膀,能飛起來一樣!老臣真是……真是慚愧啊!這麼簡單的法子,老臣怎麼就沒想到呢?”

他搖著頭,一臉的懊惱,又帶著幾分敬佩。

“逆天,簡直太逆天了!這東西,絕對能寫進史書裡,讓後世子孫都好好學學!”

薛祥這評價,可不是一般的高。

朱元璋看著他,回想起剛才薛祥那失態的樣子,心裡跟明鏡似的:這老頭,怕是被這圖紙給震得不輕。

他做夢都想不到,那個看起來不著調的便宜兒子,隨手弄出來的犁,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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