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一幕幕不堪的畫面在腦海中翻湧,姜漁煞白了臉,一雙美眸滿是驚恐。
“晏、晏時修……你在這裡做什麼?”
“當然是找你算賬。”晏時修眸子冷銳,一步步向她逼近,“你還挺有能耐啊,這麼快就轉移目標,傍上了池家太子爺?”
男人之間總是有一股無形的較量,對於晏時修來說也不例外。
他向來自恃清高,外貌、身材、能力、家世,這四樣單拿出來都是身邊人中的佼佼者,因此在姜漁找上門的時候,他還暗暗得意了好幾天。
昨天晚上他只是想磨一磨姜漁的性子,讓她跪下來像狗一樣求自己,好滿足自己的自尊心,然後再將她佔為己有。
可是沒想到那個池樾突然出現。
眼看著到嘴的肥肉被人抱走,他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昨晚包廂內的幾個朋友都說,池樾帶走姜漁只是玩玩,他也這麼覺得,心裡幻想著姜漁被玩弄後又被丟棄的樣子。
可就在轉天,姜漁作為池樾的女伴,高調的出現在了宴會上。
這讓他的自尊心狠狠受挫。
因為池樾比他優秀太多了,他自鳴得意的那四樣優點在池樾面前簡直不值一提。
他憤恨地看著面前的女人,手上力度不斷收緊,身體向她一步步逼近。
“你跟他睡了嗎?”晏時修嘴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怎麼樣,爽不爽?”
姜漁身體不斷後退,直到靠上了身後的洗手檯,她才發現退無可退。
“晏時修你瘋了?”她不明白,這種下流的話居然能從他的嘴裡說出來。
“一個星期前,你突然找上我,求著讓我救救你,那個低聲下氣的模樣我真喜歡——尤其是在昨晚,我深深記得你匍匐在我腳下的狼狽樣子,風騷又可憐。”
“姜漁,你真是個賤女人。”
晏時修目眥欲裂,另一隻手順著她的腰不斷向上遊移,到她的鎖骨處停下,“池樾有沒有這樣碰過你?”
姜漁的手被他緊緊抓著,試圖掙脫了幾下,依然無濟於事,聽到身前傳來的汙言穢語,她的秀眉緊緊皺了起來,心中厭惡更甚。
“晏時修,你不配提他的名字。”
池樾簡直比他高尚太多了。
他的嘴巴雖然毒,總是對她說惡狠狠的話,但是從來都不會這麼對她,就憑她為弟弟還有母親做的事情,就值得她一輩子向著他。
這句話觸碰到了晏時修的逆鱗,他的手一頓,而後猛地抓住了她纖細的脖頸,力道漸漸收緊。
“他這是讓你多爽啊,這種時候你都還幫他說話?告訴我,你們一晚上幾次?”
晏時修的手抓的更緊,脖子上一股窒息感湧來,姜漁拼命掙扎,對他的話恍若未聞。
她抬起腳,關鍵時刻瞄準方位,用高跟鞋的後跟猛地踹向男人的關鍵部位。
男人吃痛地叫了一聲,放開了桎梏她的雙手,齜牙咧嘴地護住了自己的命根子。
姜漁趁著這個空檔,不顧一切地跑了出去。
剛跑出去沒兩步,原本還在跟賓客談生意的池樾迎面走了過來,目光四處打量,似乎是在找人。
直到看到跌跌撞撞跑過來的姜漁,他的眉心微微一蹙。
“臉色怎麼難看成這樣?”
姜漁心中升起一股莫大的安全感,一頭撲進池樾懷裡,然後心有餘悸地指了指身後的洗手間,“晏、晏時修……”
正在此時,洗手間內十分配合地傳來一道哀嚎聲,“姜漁,你這個賤人!”
池樾瞬間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了。
原本還有一絲關切的眼神瞬間被冷銳取代,他還沒來得及找他,人倒自己主動送上門了,那就不要怪他不客氣。
他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來幾個人到一樓洗手間。”
掛完電話沒多久,一排黑衣保鏢疾跑過來,按照池樾的旨意,進入了前方的洗手間。
裡面頓時傳來拳打腳踢的聲音,男人的哀嚎聲愈發慘烈。
池樾冷冷地瞥了一眼事故現場,又掃了一眼懷中的女人,卻看見她瓷白的頸間赫然出現了一道紅色的掐痕。
他的眉心皺得更緊,冷著臉吩咐裡面的保鏢:“力氣這麼小,是都沒吃飯嗎?”
話音剛落,那些保鏢揍得更狠了。
這副陣仗,恐怕裡面的人非死即殘。
“池……阿樾,他畢竟是晏家少爺,這麼打他真沒什麼事嗎?”姜漁抬頭看向他,神色擔憂。
“區區一個晏家而已。”池樾扯了扯唇,眼中夾雜著一絲不屑。
姜漁垂下頭,眼中情緒翻湧。
她當初為了姜家,拋去尊嚴在晏時修身邊做小伏低,吃盡了苦頭。
而池樾僅僅憑著一句話,就能隨意處置晏時修。
本來對池樾的實力沒什麼概念,如今一對比,她的心中倏然升起了一絲後怕。
她招惹了混世魔王晏時修,卻又不小心惹到了一個更厲害的池樾。
……她五年前不顧一切將他甩開,他又會怎麼處置她?
洗手間內動靜過大,不少人朝這邊投來打量的目光,但沒一個人敢上前。這種事情對於他們而言,顯然已經司空見慣了。
“跟我來。”池樾向她伸出一隻手。
姜漁以為他想要離開宴會,順從地把手覆了上去。
池樾帶著她穿過熙攘的人流,走過一望無際的紅毯,向著宴會廳的最深處走去,最終停在了某個燈光昏暗的角落。
姜漁抬起頭,看到角落上坐著的那幾個人,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這幾人正是昨晚在夜色club刁難她的那些人。
此時,侍應生雙手託著圓形托盤走上前,上面堆了一圈盛著紅酒的高腳杯。
“寶貝,帶你報一下昨晚的仇。”池樾薄唇微勾,拿起一個酒杯遞到姜漁面前,目光卻掃向對面的黎青青,“對著她,潑上去。”
黎青青對上對面投來的目光,臉色瞬間煞白一片。
她本來就因為昨晚的事情惴惴不安,一直擔心池樾會為了姜漁對他們展開報復,可楊紹鈞對此事有著莫名的自信,認為池樾不可能為了一個女人而大動干戈。
可是沒想到,楊紹鈞的直覺是錯的。
池樾居然真的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