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她那姿色和身段,是個男人都會喜歡。但想要長久,終究要看性情。”
男人嘛,身份越尊貴,權勢越傾天,放在女人身上的心思便越淡漠。
後院更多的是他們松乏解悶的去處。
只以色侍人,能得幾時好。
滿頭珠翠卸下,顏嬤嬤用指腹輕緩的為她揉著發緊的頭皮,她舒服的鬆口氣,
“當初她還沒進東宮的時候,母親就說過,大褚的九公主美貌名動天下,一進來是肯定會得寵的,她得寵總比賀良娣得寵的好。”
雖說大褚與大鄴國力旗鼓相當,不存在依附與臣服關係。
褚非羽也並非是那種貢品般的和親公主。
但無論如何,她都是異國皇室血脈,這就註定她做不了景淮淵的正妻,她的子嗣日後也無法被重用。
再往深裡想,殿下准不准她生,都在兩可之間。
“她這一得寵,賀良娣便失了寵,以這兩人的性子,日後怕是且有的鬧呢。”太子妃閉目養神。
顏嬤嬤給太子妃挽了個單螺,“是了,太子妃只需管理好庶務,照顧好大皇孫,憑誰也越不過您。”
太子妃忍不住嘆氣,這話雖是勸慰,可也揭露了本質,她只有太子妃這個身份可做依仗。
與此同時,金梧殿與碧桐殿也得到同樣消息。
賀良娣在屋內來回踱步,身邊的嬤嬤丫頭都不敢多言,她凌亂的腳步聲在靜謐中蕩起回聲。
片刻後,她停住腳後恨恨一句,“狐媚子!”
以往太子進她院子是最多的,她也算是這東宮裡的頭一份。
可自打褚非羽一進東宮,太子便在雲薇殿連宿十日。
這也便罷了,當時大褚使臣還在上京。
這段時間褚非羽卻勢頭不減,她吃肉,旁人便只能分分湯,這一分下來,賀良娣統共就侍寢了兩回。
這已經近乎於失寵了。
怎麼能不惱。
與之相反,碧桐殿卻一片平靜。
宋良娣聽聞後手中的針線不停,只淡淡一聲喟嘆,“殿下舒心便好。”
雖說她一副釋然樣子,但作為底下人,書香卻還是不得不勸慰,“主子放寬心,您與殿下是自小的情分,旁人如何比得,殿下忘了誰,也不會忘了您。”
這話讓宋良娣唇角浮現苦笑,“我知道。”
不管別處作何反應,雲薇殿內,依舊是滿室旖旎,春光正好。
天色徹底黑下來,雲薇殿東次間的動靜也終於停歇,院子裡早已掌上了燈。
褚非羽癱在景淮淵懷裡,整個人一動不想動。
景淮淵垂眸,透過窗欞灑進的微光看她,碎星般暖黃的燭光在她周身流淌,白皙的肌膚泛著橘粉,卻蓋不住身上點點痕跡,臉頰紅緋直直沁上眼尾,潤澤的唇瓣微張著平緩雜亂的呼吸。
他扯過一旁衣袍蓋在兩人身上,手掌撫著她清薄的背。
心想,她委屈也無可厚非。
當初他同胞皇妹要嫁去大褚時,他與父皇滿心歉疚,就是深知,一國皇妃遠不如公主來的喜樂順遂。
他身為太子,本不必也不會顧及任何後宅女子的感受,但事涉自己親妹,當痛在己身時,人便一下就能共情起來。
至於什麼公主面首的,都是情趣罷了,難道她嘴上說說,她就真的能凌駕於他之上?
褚非羽腦袋在他胸膛蹭了蹭,換到了更舒服的位置。
她殘餘情慾的滾燙呼吸掠過,景淮淵有些刺癢。
他低頭一看,鎖骨下方几圈醒目的小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