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仲津咬咬牙，死死盯著溫霜序。
一旁的沈初臉上也沒了血色。
眼見餐廳圍了越來越多的人，徐仲津這才從牙關擠出兩個字：“微信！”
溫霜序面色波瀾不驚，她拿出手機，任由徐仲津掃碼。
錢到賬後，她彎了彎唇，輕笑了聲：“多謝，前男友。”
挺好。
她三年的時間，也賺了十一萬。
徐仲津這才陰沉著臉離開，沈初察覺到眾人的異樣目光，也緊隨其後，慌亂地離開。
窗明几淨的餐廳。
陸晏回的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溫霜序身上，一旁的合作伙伴疑惑地看向他。
隨後，興致勃勃的目光自然地停留在溫霜序身上。
“陸，那是你的女友？”
“不是。”
陸晏回笑了下，低醇的嗓音吐出標準的法語：“Elaéminhaesposa『她是我的妻子』。”
金髮碧眼的男人目光詫異地看向陸晏回，陸晏回眼裡的柔和卻轉瞬即逝。
他收回目光，又恢復了理智淡漠的模樣。
“史密斯先生，方才的提案是我的底價，如果您不同意的話，我們的合作恐怕無法繼續。”
……
溫霜序並沒有察覺到陸晏回的視線。
徐仲津離開後，她原本打算打車回公司。
陸晏回的秘書卻朝她走過來，恭敬道：“溫小姐，我是陸先生的秘書，陸先生正在談合作，他很快結束，希望您能在車上等他。”
陸晏回也在？
溫霜序回過神，微笑著應道：“好。”
她跟著秘書上了陸晏回的車。
車內溫度合適，不知不覺間，溫霜序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敏感地察覺到一道佔有慾十足又過分溫柔的視線。
她睜開眼，卻對上陸晏回溫和深邃的目光。
“醒了？”
溫霜序點點頭。
陸晏回垂眸看向她，溫聲問：“累嗎？不累的話要不要跟我去一個地方。”
溫霜序怔了下，搖了搖頭：“不累。”
男人似乎笑了下，他俯下.身替她繫好安全帶。
車開了半個多小時。
最終停在了一家閣樓前。
閣樓顏色古樸，像是矗立了許多年，溫霜序卻莫名覺得眼熟。
“進去看看。”
陸晏回拉開閣樓的門，嗓音低沉，目光卻湧動著她不明的意味。
溫霜序遲疑地推開。
然而，閣樓內的場景卻讓她愣在了原地。
這是一棟三層的閣樓。
最底層的糖果樹屋，烤爐以及糖果製成的七個小矮人。
甜絲絲的氣息幾乎迎面而來。
二樓則畫風一變，是各種各樣的手辦和洋娃娃，各種風格應有盡有。
整個二樓的擺設像極了一個矮人王國。
頂樓，天窗拉開，星光就這樣灑進這個秘密的閣樓內。
溫霜序幾乎一瞬間記起。
這是她十四歲時隨手畫下的理想閣樓。
『如果有王子要娶我，他一定要為我建一座這樣的閣樓，我才願意離開媽媽。』
震驚和巨大的衝擊讓溫霜序幾乎說不出話。
陸晏回怎麼會知道？
“你……”
她置身在星空中，仰著頭，看向陸晏回。
甜絲絲的糖果味沖淡了徐仲津帶給她的悵然和決絕。
少年時的幻想，在這一刻成真。
“是因為看我被欺負了，才用這座閣樓來哄我的嗎？”
溫霜序一向聰明敏銳。
陸晏回在餐廳談合作，自然目睹了她和徐仲津的一切清算。
外人看到的過癮和新賬舊賬一起算，她卻心知肚明，她的三年給了這麼一個男人是何其狼狽與不堪。
滿天星光下，溫霜序看到陸晏回輕笑了聲。
語氣卻像是有些無奈。
“陸太太，我以為，我在追求你。”
溫霜序愣了下。
像是沒想到自己會聽到這個答案。
她和孟清從小一起長大，孟清的哥哥和她的哥哥差別不大。
除了懵懂時，那段莫名的情愫。
她從未肖想過。
後來，也只是陰差陽錯。
陸晏回是何時對她動的心，起的意。
她眨眨眼，脫口而出：“因為那一晚，所以你見色起意？”
說完，溫霜序臉上一熱。
險些把自己舌頭咬斷。
陸晏回本就是絕色，見色起意這句話說出口，多少有些高估了她。
男人卻低低笑了聲，他挑挑眉，意味不明的目光停在她的身上。
“你可以這麼以為。我確實，見色起意。”
月光下，他的眼尾像是染上層霜。
襯衫的扣子微微解開，整個人慵慵懶懶，很有幾分男狐狸精的意味。
像是高嶺之花，跌落紅塵。
溫霜序莫名有些臉熱。
她盯著他眼尾的那顆淚痣，鬼使神差地吐出句：“陸晏回，你好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