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薇似是突然清醒過來,一把摁住了祁炎解她腰帶的手:“殿下這是要做什麼,此事萬萬不可。”
聲音裡還帶著幾分哽咽。
祁炎沒有放手,只是盯著她:“有何不可。”
她是良家子進宮,本就可以被自己或者父皇寵幸。
待寵幸了她,他再將她納入東宮就是。
馮薇低聲哭泣道:“阿母說過,女子在成婚之前不可丟了貞潔。”
“若是婚前失貞,以後便嫁不出去了。求殿下饒了奴婢吧。”
祁炎依舊沒有放手,作勢就要解開那腰帶。
“孤說了會納你入東宮。你以後不用嫁給他人了。如今我們只是早些圓房而已。”
馮薇卻緊緊摁住他的手不肯放:“奴婢是御前的宮人,殿下要把奴婢納入東宮,需得到陛下首肯。”
“若是殿下要了奴婢的身子,日後又沒法納奴婢入東宮,奴婢就只能去死了。”
聽到馮薇提到御前侍奉的事,祁炎沉思片刻,終是鬆開了扯住她腰帶的手。
“小薇說得有理。孤答應你,待你入了東宮,再要你的身子。但你得讓孤親一下,解了孤的相思之苦。”
馮薇低頭垂眉道:“可殿下上次說過,只要奴婢讓殿下親了,奴婢與殿下的恩怨便一筆勾銷。”
祁炎卻扶起她的臉,摸著她粉嫩的唇,只覺得她的唇讓人垂涎不已,只想親上。
“上次那哪能叫親,孤今日教你如何才算親。”
“孤說的是你當街揍孤那事一筆勾銷,可沒說孤要納你這事一筆勾銷。”
他看著她的眼睛,眼裡滿是柔情:“小薇。自孤認出了你,孤就對你念念不忘。”
“雖然在宣室殿能日日見到你,可孤卻總是夢見你。如今你在御前侍奉,孤是不好隨意要你。”
“待他日孤憑藉父皇的差事立了功,孤再去求父皇將你賜予孤為良娣。”
他又撫開她的袖子,摸著那守宮砂:“你這守宮砂不可讓父皇瞧見了。”
“這守宮砂雖是無稽之談,但男子見了它,會對你想入非非。”
他便是如此。
那日他從她這離開後,當晚他就夢到了她那守宮砂,還夢到了自己與她在床榻之上纏綿。
自他十六歲後,母后就替他納了孺人和良娣。
只是他對那些孺人和良娣興趣寥寥,從未試過這樣與女子在夢裡纏綿的。
馮薇卻忍不住暗忖,若不是他非禮於她,她那手臂上的守宮砂藏於衣袖之下,他又怎會見到她那守宮砂。
祁炎見馮薇沒有說話,用手挑起她的下頜。
“孤來教你如何才叫親。你讓孤親了你,孤便早些離開,讓你早些歇息。”
沒等馮薇回應,祁炎便親了上去。
他這次不像上次一樣淺嘗輒止,而是撬開了她的唇縫直驅而入,與她纏綿在一起。
馮薇伸手推拒著他,卻無濟於事。
她死死壓住自己想咬他的衝動,扯著祁炎的衣裳,頭也昏昏沉沉的。
祁炎卻越吻越忘情,又忘了適才他說過的話,伸手便去扯她腰間的腰帶。
馮薇再次摁住了他的手。
祁炎只得作罷,但仍是忍不住將手挪到了那柔軟處隔著衣裳掐了一把。
馮薇此時已經滿臉通紅。她還要幾個月才及笄,哪懂這些。
她從未被男子這樣對待過,只是清楚地知道自己被這太子殿下給輕薄了,還有了肌膚之親。
祁炎又上下其手了一番,方才滿足地放開馮薇,將她抱在懷裡。
“小薇,你可有閨中小名?以後孤喚你閨中小名可好?”
馮薇很是委屈:“沒有。”
這色太子居然又輕薄了她。
祁炎看著她這副苦瓜相:“罷了。孤先回東宮。”
“孤過幾日要出宮去辦差,大抵要過段時日才能回來尋你。你記得要想孤。”
馮薇低聲回道:“奴婢知道了。”
待祁炎離開,馮薇用水漱了口,窩在榻上坐了片刻。
她想到自己如果被祁炎納了,就再也出不了宮,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
翌日,馮薇去到宣室殿,侍候在建桓帝身側。
建桓帝剛看了兩本奏疏,不經意地抬眼,瞧見了她那紅腫的雙眼。
“眼睛怎腫成這樣?昨晚沒睡好?”
馮薇沒想到建桓帝這麼忙還會留意到自己,回道:“回陛下,奴婢昨晚只是被蚊子吵到了,所以睡得不夠。”
建桓帝轉眼望向李常侍:“你著人去仔細灑掃這宮裡一番,莫讓這宮裡的宮女內侍們受蚊子的侵擾。”
李常侍忙應了下來:“諾。”
建桓帝望向馮薇:“你去掖庭署領個幔帳,這樣能睡好些。”
馮薇連忙謝恩:“諾。奴婢謝陛下聖恩。”
待馮薇離開宣室殿,李常侍才對建桓帝笑道:“陛下對馮宮人可真是關懷備至。”
建桓帝將手中奏疏放下:“她祖父從太祖登基時就在朝為官,又是朕的太傅。”
“朕記得,她阿兄年紀輕輕便頗有她祖父的風範,只可惜跟著她阿父回了梁國。”
“她雖然不及她兄長,但也算聰慧。”
李常侍給建桓帝倒了杯茶:“陛下宅心仁厚,臣自愧不如。”
建桓帝抿了口茶:“今日這茶,怎的沒有那桂花香味?”
李常侍笑道:“馮宮人說她去年私自採摘的桂花已經用完。”
“太官那邊又沒有多餘的桂花,所以這茶沒有了桂花的味道。”
建桓帝將茶杯放下:“這太官還沒一個宮人有心思。”
“給她賞賜一包西南上供的好茶,當是朕把她的桂花喝光的補償。”
今日是十五,黃昏時分,建桓帝去了長秋宮用晚膳,還會留在長秋宮就寢。
馮薇只要將宣室殿灑掃完,便可以早些歇息。
祁炎來到宣室殿時,馮薇正在挨個檢查燭臺有沒有擦拭乾淨。
那夕陽的餘暉透過窗紙,灑落在她身上,彷彿給她鍍上了一層金光。
祁炎站在宣室殿門口,安靜地看著那人恬靜的身影,只覺得心“撲通撲通”地跳得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