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裡,她揪著被子,男人粗重的呼吸聲環繞在她耳邊。
她小聲問:“哥哥,你睡了嗎?”
男人隔著被子放在她腰間的手動了動:“沒。”
她縮了縮腳指頭:“哦。”
又過了一陣兒,男人親了親她的頭頂:“乖。”
她咬咬唇,微微仰頭蹭蹭他的下巴:“我睡不著。”
男人深吸口氣,半坐起來,讓她靠著自己。
“想說說話?”
她抱著他的腰,緊緊依偎著他,小小聲的問他:“支教老師要來了?”
男人輕撫著她的頭頂,慵慵懶懶的搭話:“就這兩天吧。”
“哦。”
她又不說話了,小手不安分的戳戳他硬邦邦的大腿,他渾身一緊,伸手抓住她的小手。
她抬頭,看到他一雙虎視眈眈的眼,心虛的對他笑。
男人忍耐著,再次提醒她:“雅雅,別撩撥我。”
她安分點頭,繼續剛剛的話題:“那你要給孩子們去買書嗎?”
哈濁搖頭:“不去。”
她有些驚訝,撐起身子,疑惑的問:“學校的事情不是你在管嗎?”
男人笑了聲,點點她的鼻子:“誰跟你說的?”
她沉默了好一會兒,又慢慢的問:“那之前……”
男人把她按進被窩裡,掖嚴實被腳:“睡吧,明天早上給你做三明治。”
她用一雙溼漉漉的眼看他,小小聲的:“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覬覦我了。”
男人又躺下來,蓋好自己的被子:“是啊,從一開始就想霸佔你,怕不怕?”
她咯咯笑著往他身邊擠:“才不怕呢。”
男人翻身,再次把她和被子一起抱進懷裡:“嗯,不用怕,會一直對你好的。”
天矇矇亮的時候,一群人來了哈濁的籬笆院外。
狗警惕的站在門口,對著籬笆門前的人叫了幾聲。
灶房裡的哈濁擦著手上的水出來,看清來人皺了皺眉。
“族長,找我有事?”
男人冷冽的眉眼有那麼幾分不近人情,外頭站著的女記者驚豔的睜大了眼,在大都市裡真的很少見到這樣陽剛勇猛的男人。
族長介紹著身邊的幾個人:“這是新來的支教老師張哲,這位是電視臺的記者,過來採訪的。”
哈濁打開門,讓幾個人進了院子。
他拿了幾個木凳子擺下:“在外頭說吧。”
女記者笑著,對哈濁伸出手:“你好,聽族長說你是這裡漢話說的最好的,這幾天要麻煩你了。”
哈濁皺眉看著她伸出的手,沒有回握,只是轉頭對族長道:“族長,我這邊不接受採訪。”
女記者悻悻的縮回手,族長忙打圓場:“哈濁啊,不是採訪你,你給他們做個嚮導就成。”
哈濁皺著眉想說什麼,身後氈房的簾子就被掀開了。
睡眼惺忪的女孩一手掀著簾子,一手揉眼睛,聲音軟軟的:“哈濁。”
男人轉身,臉色柔和了下來,他走過去,替她掀著簾子,放緩了聲音哄她:“吵到你了?還早,再回去睡會兒。”
女孩打個呵欠,從他壯碩的身體前探出腦袋:“來客人了?”
他把身上的外袍脫下來,披在她身上:“嗯。新來的支教老師和記者。”
族長看到她,笑著跟她打招呼:“雅雅老師。”
雅雅微微彎腰,對他回禮:“族長。”
一旁的新老師遲疑著問:“這裡已經有一位老師了嗎?”
女記者也扭頭看著族長。
“她現在不是老師。”
男人先一步開口,把女孩探出來的頭按回去,阻擋了新老師的目光。
族長點頭:“寨子裡的人叫習慣了而已。”
男人掃了一眼院子裡的人,對族長道:“族長,我今天要去鎮上,沒時間。”
族長知道哈濁是個不愛管閒事的人,來之前也沒抱多大希望,見他拒絕也不強求。
“那就讓拉塔帶著你們吧,她講漢話也很好。”
族長帶著一群人出了籬笆院,走出門,新老師和女記者同時回過頭來。
只不過一個看的是那個男人,一個看的是縮在男人身後的雅雅。
後腰被一根白嫩的指頭戳了戳,他猛的挺直了背:“雅雅!”
女孩笑眯眯的揪著他的衣襬:“我的三明治呢?”
哈濁騎著馬,向著鎮子奔去,他要去給他的雅雅買養頭髮的精油,還得再買點零嘴給她。
快到鎮子上時,一輛SUV從後面駛過來。
車窗降下來一半,一個女人對著馬上的人喊:“好巧啊哈濁。”
男人勒了韁繩,放緩了馬奔跑的速度。
是拉塔,還有那些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
幾人一起到了鎮上,拉塔帶著記者們來鎮上買日用品。
“哈濁,你前幾天不是剛來過鎮上?”拉塔離哈濁最近,為了照顧這群記者,講的是漢話。
男人點頭:“雅雅的頭髮不光滑了,給她買瓶養頭髮的精油。”
拉塔笑著打趣他:“什麼時候我家的能跟你一樣貼心就好了。”
談到喜歡的人,男人表情不再那麼冷淡:“她那麼遠來這裡,不能委屈她。”
一邊的女記者目光始終停留在男人身上,也跑過來插話:“那是你女朋友?”
男人嗯了聲,不欲多說。
女記者卻不死心,越過拉塔,跑到了他另一邊。
“她看起來比你小很多。”
男人瞥了她一眼:“她小,我更憐愛她。”
女記者上下打量他,笑的意味深長:“男人還是更喜歡性感的。”
哈濁站定,扭頭看著她,那雙眼像鷹一樣銳利,直擊人心的陰暗面,他不再客氣:“既然不是一路人,我就不跟你們一道了。”
說完,他徑自拐進了一旁的路口。
女記者一陣面紅耳赤,哼了聲。
拉塔在一旁看著,默默打量了那女記者幾眼,帶著他們繼續往前走。
“你們不知道,哈濁追雅雅老師追了一年多,後來又等了雅雅老師將近三年。”
“雅雅老師對哈濁來說就是世界上最好最美的人。”
“他最聽不得的就是有人說雅雅老師的不好,當年有個人也對雅雅老師有意思,追不到,惱羞成怒,到處說雅雅老師的渾話。”
“傳到哈濁那裡,哈濁當夜就把那男人打了個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