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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寨子裡的人睡得早。靜謐的環境下,春蟲的鳴叫聲格外明顯。

女孩把被子拉到了鼻子下面,又回想起那男人剛剛俯身給她掖被子的畫面。

他們之前雖說在一起了,卻也只是一起吃個飯的,還從來沒有睡在一張床上。

白天還沒覺得有什麼,現在卻突然想起昨夜他抱著她,那麼暖和,那麼可靠。

經歷了一天的大起大落,她躺在床上才後知後覺的害羞了。

氈房外,男人抽著煙,順便擼了把狗頭。

他扭頭看向透出點點燈光的氈房,猶豫著一會兒是睡床上還是睡地上,或者睡隔壁小屋。

其實昨天就不該睡一起的,可他就是不想離她太遠,剛剛失而復得,生怕一覺醒來她就不見了。

狗搖著尾巴,用爪子扒拉他,讓他看空了的飯盆子。

男人嫌棄的拍拍狗頭:“就知道吃。”

他滅了煙,給狗添好飯,掀了簾子進屋。

女孩背對著他,縮在被子裡,她很瘦,比支教的時候還瘦,在厚重的被子裡就那麼一小團。

他的心耷拉下一個角,軟乎乎的冒著泡。

“睡著了?”

他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緊接著他就坐到了床邊。

女孩睫毛顫了顫,在被子裡轉過來,朝向他。

“沒有。”

粗糙的大手摩挲著她的臉,她連耳垂都紅了。

那雙水靈靈的眼含羞帶怯的看著他,他幾乎是瞬間就打消了去小屋睡的念頭。

“介意我睡床上嗎?”

他問她,狡猾的把難題拋給她。

被子裡伸出只細嫩的手,牽住了他的衣襬,怯生生的,多麼招人稀罕。

他笑了聲,那笑是從胸膛裡震出來的,撓的她耳朵癢癢的。

他知道了她的答案。

他不再遲疑,脫了鞋襪和外衣就躺到了床上。

他把她連人帶被的抱進懷裡:“不怕我欺負你?”

懷裡傳出細細的回答:“你昨天就沒有欺負我。”

他舔了舔後槽牙:“昨天不敢。”

她從他懷裡仰起頭,驚訝的看著他:“今天敢?”

他深吸了口氣,把她的腦袋塞回懷裡:“今天也不敢。”

他真的自找折磨。

以前她就是這樣,懵懵懂懂的,反應還慢半拍。

過好一會兒才能反應出來他是在撩撥她,然後紅著臉罵他不要臉。

她實在不知道,她那樣只會叫他的心更加澎湃。

緊挨著的胸腔裡傳出紊亂有力的心跳聲,咚咚咚的砸在她心上。

她覺得被子太厚了,悶得慌,伸出小手推推他。

男人猛的一顫,聲音都高了幾度:“亂動什麼。”

她嚥了口口水,他說這種話,氣氛真的好曖昧。

兩個人靜了一會兒,他的聲音再度傳來,低沉沙啞:“明天帶你去學校看看。”

懷裡的人高興了,抓著他胸前的衣襟:“好!”

脆生生的,他想念已久的。

女孩醒的時候他也還沒起,她還在他懷裡。

男人溫柔的摸著她的頭髮,那樣珍視著她的一切。

她動了動,身上的睡衣領口被蹭開,露出柔嫩的肌膚。

男人的手按在她後腦勺上,不動了。

“哈濁……”

話沒說出口就被他封了唇,他翻身壓住她,氣勢洶洶,忍了一晚上的人,一股子燥熱的氣息。

她承受不住他用力的吮吻,輕輕的哼哼了聲,他努力保持著清醒,知道把她弄疼了,就放緩了動作。

激烈熾熱的吻變得溫柔,她舒心了,白嫩的手攀上他的脖子,小心翼翼的給他一點回應。

惹火上身真是一點不假。

她掛著淚,使勁的推他,這個野蠻人想咬死她。

男人喘著粗氣,埋在她頸間:“讓我抱抱。”

她要氣死了,一口咬在他肩膀上,噴張的肌肉硬邦邦的,她咬不動。

男人滿足的喟嘆,她的小脾氣也跟著一起回來了。

真好。

清早,她剛出氈房就聞到了包子的香味,她蹦躂到廚房外頭,掀開簾子探頭探腦的往裡望。

男人把小籠包從鍋裡拾出來,沒有回頭:“洗手去。”

女孩彎著眼睛,問他:“早上我睡覺的時候做的?”

他端著包子走到她跟前:“魔術變出來的。”

她踩他一腳,歡快的跑去洗手:“哈濁大魔法師。”

男人笑了,這快樂是真真切切的,他非常滿意。

哈濁大魔法師是她給他起的外號,她來支教一個月就給寨子裡的人都起了個好記的外號,族長是教導主任,族長夫人是心理指導員。

至於哈濁大魔法師的由來,其實完全是個意外。

那天她跟著一起去牧羊,女孩沒見過草原的壯闊,羊群的綿延,興奮的跟小牛犢一樣,到處亂跑。

族長夫人大喊著囑咐她別跑遠了,跟著牧羊犬,別迷路了。

她聽了,又沒完全聽。

她跟著牧羊犬了,但牧羊犬跑的比她快。

哈濁找到她時,差點被氣笑了。

她正蹲在一叢矮沙果樹底下,懷裡兜著紅彤彤的沙果,嘴裡還嚼著。

“受傷了沒有?”

她看見他像看見了救星一樣,忙站起來,懷裡的果子骨碌碌的掉了一地。

“受傷了。”

她把手攤開在他面前,白嫩的手被擦破了皮,她的袖口和褲子上也髒兮兮的沾了泥和草漬,一看就是摔了。

他無奈的搖搖頭,從藏袍裡掏出一瓶碘伏,開了蓋直接倒在她手上,給她消毒。

擦完又從藏袍裡掏出一沓紗布,給她擦破的深的地方包了包。

她眼巴巴看著他:“哈濁先生,你有吃的嗎?”

他點點頭,從藏袍裡掏出個沙琪瑪給她。

她捧著沙琪瑪,眼睛亮晶晶的:“你怎麼跟變魔術一樣,要什麼有什麼。”

他這次是真的被氣笑了,這個大城市來的小姑娘腦子是怎麼長的,就一點也不知道害怕嗎。

“知不知道,我要是再晚來一會兒,天黑了,草原上的野狼就出來覓食了。”

他決定嚇唬嚇唬她,叫她知道點厲害。

她好像真的被嚇到了,嘴角沾著沙琪瑪的渣子,嘴裡的也忘了嚼。

見她真的嚇到,他又有點後悔嚇唬她。

他擦了擦她嘴角的渣子,緩和了聲音:“走吧,該回去了。”

她挪了挪腳,拉住往前走的他,小小聲的:“我腳扭了,疼的很。”

他揹著她往回走,她趴在他背上繼續啃沙琪瑪。

他上坡的時候顛了下,她被噎住了,眼淚都被憋出來。

他一個手託著她的腿彎,一個手解了腰間的水壺給她。

她喝了水,順完氣,又在他耳朵邊咯咯地笑起來。

他聽著她笑,心情也好起來,不自覺的跟著勾起了唇角:“笑什麼?”

她晃了晃沒扭到的那隻腳,趴在他背上說:“我知道你叫什麼了。”

“嗯?”

“哈濁大魔法師!”

她說完又笑了起來,他揹著她,一路把她揹回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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