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村還沒有通電,照明全靠煤油燈和蠟燭。
顧錦心從空間裡取出了兩根蠟燭,兩盒火柴。
給了季雲錚一支蠟燭,一盒火柴。
“季雲錚,你晚上起床上廁所的時候,可以把蠟燭點著。”季雲錚家裡沒有蠟燭,也沒有煤油燈,他一直都是黑燈瞎火的生活。
顧錦心指著跳躍的燭火繼續叮囑。
“但是要小心燭火哦,不要燙到自己。”
季雲錚點了點頭,心想他又不是傻子,總不會連點蠟燭都不會。
見他聽得認真,顧錦心笑了笑。
“那你早點睡覺吧。”
說罷,回了自己的房間,點燃蠟燭,昏黃的燭火照亮了整座房間,也照亮了顧錦心興奮的眉眼。
她迫不及待地閃身進了空間,再次驚喜的發現,空間裡金色的光芒更加亮眼了,甚至有種金燦燦的感覺。
顧錦心激動地搓了搓手,季雲錚還真是她的大福星啊,他像太陽一樣照亮了她的空間。
從空間裡出來後,顧錦心並不急著睡覺,而是拿出日記本默默思索起來。
她打算做個空間升級計劃,或者說是空間陽光收集計劃,當然,計劃的核心是季雲錚。
顧錦心提筆下“空間升級”幾個字,在下面一行寫下了季雲錚的名字。
接著圍繞如何刺激季雲錚,才能讓他產出更多的光芒,列舉了幾點措施。
比如,季雲錚喜歡吃美食,以後要變著花樣投餵他,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的,哦,不是,是把他養的金燦燦的。
季雲錚喜歡誇誇,所以絕不能吝嗇溢美之詞。
誇誇要及時,語氣要誠摯,誇讚的內容必須具體,主打一個情緒價值提供到位。
顧錦心想了想,又寫了第二項內容:如何快速有效地把季雲錚打造成勞動小能手。
首先要培養他的勞動意識,其次鍛鍊他的勞動能力,最終目的是把他鍛鍊成勞動高手。
最好的結果是不僅讓他能夠自食其力養活自己,而且還能捎帶著養活顧錦心。
寫完之後,顧錦心把日記本收進空間裡,美滋滋地上炕睡覺了。
話說白微微從王支書家裡領了劉偉霆、趙宏偉、張玉紅和她自己的定量糧後,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重達一百斤的糧食口袋扛回了知青點。
“玉紅,這是你的定量糧。”
白微微從大蛇皮袋裡取出一隻小蛇皮袋,討好地看著張玉紅,“我給你放這兒了。”
張玉紅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抱怨道:“白微微,你是去取糧食,又不是去買糧食,怎麼那麼久?
趕緊去挑水燒水吧,我還等著洗腳睡覺呢。”
白微微:“行,我馬上去。”
卻在心裡冷笑道:你就慢慢等著吧。
接著,把趙宏偉的那一份定量糧交到了他手裡。
最後,才去給劉偉霆送糧食。
劉偉霆毫無誠意地扔下一句“謝謝!”就要回宿舍。
白微微卻怯怯地叫住了他。
“偉霆,我一會兒去河邊洗衣服,你在火車上的衣服換下來的衣服還沒洗吧?要不要我幫你洗?”
火車上又熱又悶,每個人都出了幾身臭汗,劉偉霆愛乾淨,吃過晚飯就把衣服換了。
他挑了挑眉,多看了白微微一眼。
“你還挺勤快地嘛,等著。”
說著,轉身進了宿舍。
白微微彎了彎嘴角,露出野心勃勃的神情。
劉偉霆,我不信拿不下你!
劉偉霆很快就抱著一大盆髒衣服出來了。
“我這白襯衫得用肥皂洗。”
“可是,我、我沒有肥皂……”
劉偉霆把一塊兒肥皂扔在盆子裡。
“就知道你沒有!”
說罷,懶洋洋地回了宿舍。
白微微統共就兩身衣服,而且一身比一身舊。
她把自己身上的舊衣服脫下來,又換上了一身更破舊的衣服。
然後,把自己的髒衣服壓在劉偉霆的衣服上面,朝河邊走去。
她用劉偉霆的肥皂洗了自己的衣服,接著開始給劉偉霆洗衣服。
她摸了摸劉偉霆的白襯衫,料子有點滑,很挺括,是當下最緊俏的的確良。
又摸了摸劉偉霆的黑色長褲,他的褲子質量很好,是用純棉布做的。
她那身連補丁顏色都不能統一的破爛衣服,跟劉偉霆這身高級貨天壤之別。
就像她跟劉偉霆一樣,來自兩個圈層,也是天壤之別,涇渭分明。
白微微嘴角的弧度深了幾分。
有朝一日,她一定會拿下劉偉霆,她要攀著他進入他的那個階級,從而擺脫窮困潦倒的命運!
白微微慢悠悠地洗好了兩人的衣服,慢悠悠地在河裡洗了腳,這才慢悠悠地回了知青點。
張玉紅躺在宿舍裡左等右等,等得都要睡著了,還是沒等到白微微挑水回來。
這死人,死哪兒去了?
不知道她等著洗漱睡覺嗎?而且她口渴得厲害,剛才去廚房倒了點熱水,同屋的老知青就陰陽怪氣地說她浪費了她們的熱水。
白微微端著洗衣盆回了知青點,把自己和劉偉霆的衣服一件一件晾好。
張玉紅從屋裡衝了出來,氣勢洶洶地抱怨道:“白微微,你動作咋這麼慢呢?水燒好了嗎?”
白微微背對著她彎了彎嘴角,一轉過頭又變成了柔弱怯懦的小白兔。
“玉紅,我洗衣服去了,怎麼了?
你還沒有燒水嗎?”
張玉紅以為自己聽錯了,伸出食指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燒水?白微微你說讓我燒水?”
白微微緩緩抬起頭,衝著顧玉紅露出一個邪魅的笑容。
“你自己要用水,你不燒,還指望誰燒?”
張玉紅:“???白微微,你是不是吃錯藥了,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白微微拎起地上的洗衣盆,小跑到劉偉霆的宿舍門口,喊道:“偉霆,我來還肥皂和盆子。”
張玉紅追上來質問道:“白微微,你到底是什麼意思?說話啊你!”
劉偉霆從宿舍裡走了出來,衝張玉紅皺了皺眉。
“吼啥吼?吵死了!”
白微微趁機狂飆演技,可憐巴巴地看著劉偉霆,聲音小得跟蚊子叫似的。
“偉霆,玉紅著急用熱水,所以、所以才覺得我給你洗衣服耽誤了給她挑水燒水的時間……
她還說你的手和腳又沒斷,又不是病得快要死了,憑啥讓我給你洗衣服……”
接著,又一臉歉意地說:“玉紅,都怪我,我洗衣服的速度太慢了,我只是想盡量把偉霆的衣服洗乾淨點……
你別生氣,我這就去挑水……”
劉偉霆勃然大怒,指著白微微道:“不許去!
她張玉紅的手腳斷了嗎?她張玉紅病得快要死了嗎?
她要用熱水,讓她自己去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