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嘔~”
“嘔~”
顧錦心回過頭才發現趙宏偉等人全都捂著嘴巴在乾嘔,並且都用異樣地眼神打量著她。
顧錦心嬌俏的小臉上浮現一抹明豔的笑意。
“治病嘛,有時候就是這樣子的。”
趙宏偉和白襯衫附和地點點頭,劉珊珊翻了個白眼。
火車緩緩開動了,顧錦心打算重新埋頭書本汲取知識。
趙宏偉卻興致勃勃碰了碰她的胳膊。
“你看的啥書?”
顧錦心在看一本很古舊的醫學書,是她無意間從舊貨攤子上淘來的。
還沒等顧錦心回答,趙宏偉又道:“破書有啥好看的,咱們一起聊聊天吧。”
顧錦心發現劉珊珊又在衝她翻白眼了,於是她也衝劉珊珊翻了個白眼。
不過,劉珊珊也不只衝顧錦心翻白眼,只要趙宏偉跟哪個姑娘說話,她就衝哪個姑娘翻白眼。
簡直屬於無差別攻擊。
“你們也是下鄉的知青吧?”
白襯衫環視著幾人,打破了僵局。
“我也是去下鄉的,我叫劉偉霆,川城本地人,我爸爸媽媽都在機關單位工作,我從小在機關大院長大,你們幾個家都在哪兒?”
劉偉霆的語氣裡透著滿滿的優越感。
他話音落下,劉珊珊搶先道:“我叫劉姍姍,我跟趙宏偉都是在第三小學的家屬院長大的,我爸爸跟趙宏偉媽媽是同事。
我跟趙宏偉從小玩到大,他什麼都聽我的,
而且我倆是同一天填的表,都被分在了秦嶺腳下的鳳城、永豐公社。
趙宏偉他爸爸還說讓他多照顧我呢。”
劉姍姍分明是在說:趙宏偉是我的,哼,你們這些狐狸精都不許打他的主意!
趙宏偉顯然不這麼認為。
梗著脖子說:“劉珊珊,我下鄉可跟你沒一點關係!”
劉姍姍的旁邊的姑娘撥了撥齊耳短髮,笑看著劉偉霆,似乎是在對劉偉霆一人做自我介紹。
“我叫張玉紅,也是川城人,我也要去鳳城永豐公社插隊。”
劉偉霆長得高大俊美,家裡條件也好,張玉紅對他的印象很好。
劉偉霆沒搭理她,轉頭對顧錦心笑道:“你叫顧錦心是吧?我剛才聽到那個人這麼叫你。”
他觀察過了,這幾個姑娘中就屬顧錦心長得最漂亮。
皮膚白淨,巴掌小臉兒,眼睛又大又亮,小嘴巴紅嘟嘟的,像顆小櫻桃。
整個人嬌豔的像雨後的花骨朵兒。
顧錦心“嗯”了一聲,簡短地說:“我也去永豐公社插隊。”
劉偉霆又笑了下:“錦心,以後多多指教。”
顧錦心:“相互幫忙吧。”
張玉紅見劉偉霆似乎更願意跟顧錦心說話,忙插了句嘴,把話題引到自己身上。
“劉偉霆同志,咱們還真是有緣,到了永豐公社還請你多多關照。”
劉偉霆豪爽地說:“那是應該的,有啥困難就來找我,上刀山下火海還不是一句話的事兒……”
劉偉霆接著說:“咱們全都是去永豐公社插隊的,也算是難得的緣分吧。
既然大家都認識了,就別乾坐著了,我帶了撲克牌,咱們打牌玩吧。”
劉姍姍、張玉紅、趙宏偉立即興沖沖的附和:“好啊,一起玩牌吧。”
坐火車最無聊了,打牌不僅能增進感情,還能打發時間。
幾人的興致都很高漲。
補丁姑娘見大家都介紹完了,正要介紹自己,卻發現所有人都把她遺忘了。
或者說他們根本沒打算認識她。
其實她猜對了,她一身的補丁,就是一個大寫的“窮”字。
誰也不想跟“窮”字沾邊。
顧錦心:“別急,還有個人沒介紹自己呢。”
她笑看著補丁姑娘,用鼓勵的語氣說,“你叫什麼名字啊?也是知青嗎。?”
劉偉霆幾人這才一齊看向補丁姑娘。
“大家好,我叫白微微,”白微微的聲音又低又細弱,跟蚊子叫似的,“巧了,我也是去永豐公社插隊的,
我剛才上車的時候,聽列車員說,咱們這節車廂一小半都是去永豐公社的。”
“哦,知道了。”
劉偉霆淡淡地回應了一聲,顯然絲毫沒在意白微微說了什麼。
“玩牌!”
“趕緊把牌拿出來啊!”
“……”
白微微頹喪地低下頭去了。
她悲哀地發現,不管到了哪裡,她都是最不受歡迎的那個。
顧錦心不喜歡打牌,繼續埋頭看書。
劉偉霆、趙宏偉、劉珊珊、張玉紅壓根不想帶白微微一起玩,他們四人湊在一起,玩得不亦樂乎。
不知不覺四五個小時過去了。
現在正好是飯點,大部分人都餓了。
列車員推著餐車一路喊了過來。
“剛出鍋的紅燒肉,地三鮮,木須肉,都有啊!
熱乎的,便宜實惠,老鄉們來一盒嚐嚐……”
火車上的飯菜不需要糧票,給錢就可以。
一份紅燒肉一塊錢,地三鮮八毛,木須肉也是八毛錢。
此外,還有米飯、包子、饅頭、八寶粥等等,價格也各不相同。
這些知青去下鄉,家裡都給準備了一些錢和糧票,而且每個人還能領到一百元的下鄉補貼。
不過鄉下的日子不好熬,沒幾個人捨得在火車上買飯吃。
只有劉偉霆很闊氣地要了一份紅燒肉,一份米飯。
趙宏偉、劉姍姍、張玉紅都帶了煮雞蛋、白麵餅子之類的乾糧,就著熱水也算一餐飯。
顧錦心空間裡有吃的也有喝的。
她假說要去上廁所,進了衛生間後,便閃身進了空間。
她的空間裡黑漆漆的,不過她提前在空間裡準備了好幾支蠟燭和幾盒火柴。
顧錦心點燃蠟燭後,吃了一碗紅燒鰱魚,一個大白饅頭,喝了一杯麥乳精,摸著滾圓的肚子打了個飽嗝,這才心滿意足地從空間裡出來了。
回到座位上時,劉偉霆、趙宏偉幾人已經吃完飯了。
只有白微微一直低著腦袋,懷裡抱著個破舊的布袋子。
白微微的爸爸是肥皂廠的普通工人,每個月只有二十八塊錢的工資,她媽媽身體不好,就是個藥罐子。
她上面還有個當混混的大哥,一個戀愛腦、不顧父母反對尋死覓活嫁給家暴男的姐姐。
大哥至今未婚,姐姐在婆家過不下去,帶著三個孩子常年住孃家。
白微微她大哥和她姐姐都沒有工作,一大家子人全靠她爸爸那點工資過活。
白微微的下鄉補貼還沒裝進口袋,就被她大哥搶走了。
她爸爸只給了她五塊錢,她姐姐倒是給她烙了幾張餅子當乾糧。
不過家裡白麵不夠了,烙的是黑麵餅子。
其他人不是紅燒肉就是雞蛋、白麵饅頭的,白微微的黑麵餅子便拿不出來了,她怕被人笑話。
尤其怕被劉偉霆笑話。
顧錦心知道白微微膽小,每回跟她說話都不自覺地放輕語氣。
“微微,這個給你。”
她從斜挎包裡掏出一個雞蛋、兩片桃酥遞給了白微微。
白微微的臉頓時紅成一片,擺擺手:“不、不用。”
“給你,你就拿著唄。”
劉偉霆從顧錦心手裡把東西接過來,塞進白微微的手心裡。
白微微怯生生的看了劉偉霆一眼,臉更紅了。
不過她這回倒是沒拒絕,剝開雞蛋小口吃著。
桃酥餅她暫時沒捨得吃,打算當做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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