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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是獻公子!”素緗眼眸一亮。

她為姜妧穿好衣裳:“獻公子此番來上京,想必是因為明年春闈之事呢,說不定啊,喬夫人也隨著一道來了。”

姜妧聽到親人,連忙站起身,顧不上衣裳尚未穿戴齊整。

“永嬤嬤,快,快去將人請進來。”

喬夫人是她的母親,雖如今名分上是養母,可在她心中,真正的親人只有揚州姜家。

片刻,院中花廳。

姜妧心情激動,遠遠望向那又高又瘦的身影。

“阿姐!”姜獻一襲青衫,腳步匆匆向她行來。

姜妧瞬間紅了眼,提起裙襬,快步迎上前去,“阿獻。”

“阿姐,我好想你。”姜獻輕摟了一下她。

少年的心很不平靜。

姜妧剛抬眼。

他像是怕被她發現,很快依依不捨鬆開她:“阿姐,我昨兒個晚上才到上京。”

他本想著這次高中,就去向鹽商姜家提親,將阿姐迎娶過門。

阿姐與他並無血緣關係。

他與上京鹽商姜家,雖是同宗親戚,但早已分枝散葉,到了他們這一代,只是名義上的同宗罷了。

滿心歡喜來到上京,卻得知她嫁人了,那一瞬間,他徹底崩潰。

姜妧點點頭,行至花廳裡,四處張望,空落落的。

她忙問:“娘沒來嗎?”

“娘去姜府了,想見見晚吟姐姐。”姜獻跟她走進去。

目光不曾移開她。

姜妧收回目光,有些落寞,轉身笑著看他:“也是應該的。”

她與姜晚吟被抱錯,娘如今來上京,去見親生女兒也是應該的。

“阿姐受委屈了。”姜獻話音隱帶哭腔,“我原以為阿姐被接到上京,是來享福的,誰知那些人如此欺負阿姐。”

姜妧輕聲安慰,“莫要再哭了,瞧你這副模樣,倒像是天要塌了,若叫外人見了,看了笑話去。”

姜獻不語,她突然嫁人了,可不就是天塌了。

他從懷中掏出一個油紙包來,“阿姐,這是我在路上買的蜜餞。”

姜妧抬眸。

他臉龐透著純淨感,修長白淨的手拈起蜜餞,遞至她唇邊。

蜜餞觸碰到唇,姜妧張嘴,輕輕咬住蜜餞,甜甜的味道在唇齒間散開。

她垂下睫。

這是來上京之後,唯一感受到自在愉悅的時刻。

姜妧轉眸,想問他關於春闈之事。

姜獻見她忽地轉過頭,視線移開她唇,連忙說:“這蜜餞不如揚州那家唐記蜜餞。”

姜妧仔細回味:“是嗎?我吃著倒是與從前的味道一般無二呢。”

姜獻低眸凝她,怎麼會一樣?

他又拿出一個錢袋子遞給她,轉移話題:“阿姐,這是我抄書攢下的銀錢,你且收下。”

姜妧連忙擺手,沒有接:“你與娘來這上京,處處需要用錢,你還要準備春闈,買書、拜師哪樣不要花銷?

更何況,我怎能要你的錢?謝府也不會短了我的錢。”

姜獻向前一步,將錢袋子執意塞到她手中:“阿姐嫁人,我卻未能為阿姐添妝。”

他的錢本就是為阿姐賺的。

姜妧抬頭看他,這個傻弟弟還是和小時候一樣,每當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是先想著她。

他身形如今長高了不少,有了幾分大人模樣,可他還是跟在她身後的小娃娃性子。

“拜師之事,阿姐無需掛懷。”姜獻從懷中拿出拜帖。

“李夫子是我恩師,他與首輔大人素有交情,已為我寫了薦書,首輔大人年少成名,才驚朝野,我若能拜入他門下,春闈必然有望。”

姜妧望向拜帖。

沉默許久,才開口:“阿獻聰慧,此次春闈定能高中。”

“阿姐,待我日後功成名就……”姜獻頓了頓。

話鋒一轉:“我要將世間最好的東西都給阿姐。”

姜妧眼眸含淚,手中沉甸甸的銀錢,也不知道他攢了多久,抄書抄了多少個日夜。

她吸了吸鼻子:“傻弟弟,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你要多為自己著想,再過兩年,你也該娶妻了。”

姜獻目光灼灼看向她。

語氣溫柔:“嗯,該娶妻了。”

只有功成名就,才有機會娶妻。

“阿姐,瞧這暮色漸濃,我需得去拜見首輔大人了。”姜獻只盼首輔大人願意將他收入門下。

姜妧點頭,心中卻有些擔憂阿獻拜師一事,謝岑是帝師,學生只有幼帝一人,會因為李夫子的一封薦書,就答應收下阿獻嗎?

松筠居書房。

“公子,金夢瑤臺的稚蕪姑娘遣人遞了信兒來,說是端王近些日子常與陸掌印會面呢。”白纓垂首。

謝岑停下筆,筆尖的墨汁緩緩落下,在紙上暈染開來。

先帝去世前,已賜端王封地,按規制,端王於今年歲末之前便該離京赴封地,此時卻與陸掌印頻繁接觸。

“盯緊了,切莫疏忽,宮中更是如此,讓人仔細護著幼帝,不容有失。”謝岑神色凝重。

白纓回應:“是。”

“公子,有人手持拜帖求見,說是李夫子李楨舉薦而來。”小廝傳話。

謝岑抬眼,三年前在揚州,因詩詞文章與李楨有了幾分交情,只是沒想到如今,李楨會為他人寫下薦書。

小廝將拜帖雙手舉過頭頂,恭恭敬敬遞上,身子躬得愈發低了些。

他淡淡掃了一眼。

神色沒有半點兒波瀾,輕輕吐出兩個字:“不見。”

小廝並未離去,仍舉著拜帖。

“公子,此人是少夫人養母那邊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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