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胡氏為難道:“畢竟三郎離了三弟妹,大把的貴女想嫁進我們家。”
“三弟妹,你跪下認錯之後,再買些母親和大姐喜歡的東西,說不得母親和大姐便不予你計較了。”
“但三郎那裡也不好說,不過三郎聽鶯兒姑娘的話。”
“鶯兒姑娘柔軟善良,你去求求鶯兒姑娘,讓鶯兒姑娘替你求情也就是了。”
“再不濟,就在我們崔家做個妾,畢竟誰讓你不知好歹呢?”
“跪啊,三弟妹,你快跪啊,你難不成真想被掃地出門。”
女人的笑聲張狂又刺耳,姜姒眼中盈滿淚意。
她們很少見到姜姒哭,更多的時候是姜姒安撫她們說沒事情的。
如今姜姒的眼淚就好像是她們勝利的號角。
姜姒怕了。
崔時瑤想著等一會兒要提出什麼樣的條件,她看中了多寶閣裡的一副頭面,那頭面價值兩千兩,到時候一定要讓姜姒給她買下。
崔老夫人也盤算著要從姜姒手中要些銀錢,三郎行走官場要打點,娶鶯兒姑娘也要聘禮,還有她的乖孫,哦還有她的小女兒出嫁也要嫁妝。
胡氏也有自己的盤算,她只是個寡嫂,但將崔老夫人和崔時瑤給哄好了,到時候她們指頭縫裡漏出來一點也夠她逍遙一陣了。
至於姜姒——胡氏一直都看不慣姜姒,分明都是做兒媳的,姜姒的丈夫不在家,同她也沒什麼差。
偏生薑姒手裡有銀錢,從前能得了崔老夫人和崔時瑤的倚重,就她這個大兒媳每日里不重要,哪怕百般討好婆母也不如姜姒。
得知崔時熙立了戰功要回來的時候,她心底妒意更甚,有了男人做靠山,姜姒還不知要得意成什麼樣呢。
但好在三郎又帶回來了個鶯兒姑娘。
姜姒含淚看向她們,“你,你們……”
“三弟妹,大嫂是過來人,大嫂也是為你好。”
“咱們做女人的,就是要寬容大度,要賢惠,讓婆母和丈夫都高興不是?”
“在自己家裡人低頭沒什麼的,總比被趕出去好不是?”
“大嫂,你好心同她說那些,人家心裡不一定領你這個情況。”
“就該讓她被趕出去,挨餓受凍,才曉得利害呢!”崔時瑤掩嘴輕笑,“只怕到了那時候,她連我們襄陽伯府的門都進不來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姜姒雙眼猩紅,委屈的控訴道,然後掩面走了。
身後傳來崔時瑤和胡氏更加猖狂的笑聲。
“母親,你說姜姒什麼時候會撐不住來同我們跪下認錯。”
“瞧她那模樣,估計著撐不了多久了。”
“可能轉頭就回來朝我們痛哭流涕了。”
姜姒走得很快,看上去就跟落荒而逃一般。
哪怕是離開了崔家等人的視線,她也走的很快。
原本是準備在張公公回去的路上做一齣戲的,但今日太子過來,還要在崔家小住,倒是給了她一個好機會。
太子居住的地方在廣明軒,去到廣明軒必要經過沁水亭,而姜姒要趕在太子和崔時熙之前來到沁水亭。
這十年間太子也時常來往崔家,只是姜姒見他見得並不多,甚至不曾私底下說過話。
她對這位年幼顛沛流離,而後一朝尋回便被立為東宮的太子其實並不算熟稔,若說唯一的交集也就是她九歲那年被拐走,碰上同時被“拐”的太子,那時的太子才六歲。
她那時認識這個小弟弟,知曉他是崔家五郎,崔姜兩家關係素來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