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婚姻可不是兒戲。你說過不到一塊兒,就想跟昀澤離。這對你,對昀澤,對孩子們,都是不負責任的話。昀澤不答應,我也不會答應。尚靜文的事,我會勸昀澤,你就放寬心吧,昀澤不敢做對不起你的事。”說想離婚的理由,太單薄,自然說服不了宋志遠。
林疏桐知道無論她說什麼,大家都覺得她在計較宋昀澤偏心尚靜文一家,希望宋家長輩對宋昀澤施壓,讓他斷絕跟尚靜文的來往而已。
都沒把林疏桐說要離婚的話放在心裡。
宋志遠讓林疏桐放寬心,他會教訓宋昀澤,讓他把重心放到她們母女仨人身上。
昀澤就是再欠金家的,那也越不過他的媳婦和女兒們。
等大夥都散了後,呂桂花還來刺激林疏桐。
“你這以退為進的招,用得可真好。下次別用了,若是昀澤真跟你離婚,那也是便宜別人。到時,你連哭的地都沒有。”
她越說越來勁,把林疏桐貶得一文不值,“跟你離了婚,我分分鐘給昀澤找個城裡的黃花閨女,而你呢,帶著兩個拖油瓶,嫁給深山裡的老男人人都嫌棄你!”
呂桂花非常不喜歡林疏桐。不喜歡她母親和外公外婆那種高高在上,矯情造作的做派。
可以說,恨不得她在生孩子的時候,難產而死。
但她沒想過兒子跟林疏桐離婚。
怕離婚影響兒子名聲和前途。
在林疏桐面前提尚靜文跟兒子之前的事,就是為了膈應她而已。
疏桐對這個婆婆,可謂是恨之入骨了。
婆婆是個沒見識的山野村婦,重男輕女,極為偏心宋建凱,可沒少苛待晴芸和晴菲,讓她們姐妹倆受盡委屈。
偏偏她後來為了賺錢,把門戶立起來,不得不把女兒交給婆婆管,忽略了對女兒的照看,宋昀澤又從來沒有管過,導致兩個女兒從小的日子就過得極為壓抑。
直到後來她賺到大筆的錢,請了保姆照顧她們倆,晴芸和晴菲的日子才好過起來。
林疏桐看著呂桂花噁心人的嘴臉,“我是真想跟宋昀澤離婚的。要不是知道公爹跟我媽從小青梅竹馬,關係好,知道嫁進來公爹會護著我。當初,我又怎麼會強行嫁給宋昀澤。無非是想脫離插隊下鄉幹農活的苦海而已。現如今,我什麼都有了,又何必留戀宋昀澤。”
“什麼?!”呂桂花氣得目呲欲裂,“宋志遠跟秦佩蘭是青梅竹馬?”
“怎麼?公爹沒告訴你嗎?當年他流浪到北城,是我外公外婆收留了他,讓他在家吃了好幾年飯,還想收他做上門女婿呢,可惜我媽不同意,非要去讀書自由戀愛,才沒收公爹做贅婿。”
林疏桐把公爹和親媽過去的事,都給說了。
果然,看到呂桂花的臉都被氣歪了。
她故意唏噓不已的說:“後來,外公想收他做學徒學醫,奈何公爹對學醫不感興趣,我外公才托熟人,把公爹送去鋼廠當學徒。否則,我外公外婆怎麼會幫忙帶了宋昀澤兄弟和倆和大姑姐三人幾年,公爹又怎麼會從小就照顧我和弟弟,把我外公外婆當親爹親媽伺候,給他們養老,甚至不顧當時的政策會惜影響宋昀澤的前途,逼著他跟我結婚,也要撈我回城?”
爸媽離婚。
媽不知所蹤。
爸娶了後媽後就有了後爸。
是宋志遠經常救濟他們姐妹倆,還給成分不好的外公和外婆他們養老送終。
不怕她的成分,會影響宋昀澤的前途。
在她為了回城想嫁給宋昀澤嫁之後,就押著宋昀澤跟他領證結婚。
從公爹做的那些事來看,林疏桐知道,他對母親是有感情的。
聽說這些內情。
呂桂花直接破防,衝了出去:“好你個宋志遠,當年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攔著老大兩口子離婚,是不是就想等著那拋夫棄子的秦佩蘭回來,跟她再續前緣!”
看著呂桂花氣急敗壞的模樣,林疏桐勾唇笑了笑。
呂桂花有事沒事,就跟她說尚靜文跟宋昀澤有舊情,給她添堵,破壞他們夫妻的感情。
那她也該讓婆婆知道,公爹差點就做了秦家的上門女婿。
讓婆婆嚐嚐,自己男人有個感情很深的青梅竹馬,是什麼滋味。
成功把婆婆氣個半死後,林疏桐也沒收拾碗筷,去廚房打了熱水,早早的洗漱好,躺下睡了。
正屋裡,傳來公婆的吵架聲,林疏桐只當這是美妙的音樂。
睡得迷迷糊糊間,林疏桐只感覺身邊一重,隨後,一雙冰冷的手,就順著她的衣襬下摸了進來。
林疏桐頓時清醒過來,猛地抓住他的胳膊,用手肘推搡他。
“宋昀澤,你別碰我!”
宋昀澤坐起來,把燈拉亮,皺著眉頭,表情不悅的盯著她。
“林疏桐,你認真的?”
宋昀澤錯開過年時間,請了探親假回來休息,才到家沒幾天。
最近,林疏桐上夜班,夫妻倆還沒同房過。
知道林疏桐今晚請假不去上班,他這才回家跟她進行夫妻生活,不想竟然被拒絕,不免有些不滿。
林疏桐裹著被子坐起來,斜睨著他,“那不然呢,你以為我說要跟你離婚,是開玩笑的?”
“林疏桐,我跟尚靜文之間根本就沒什麼,更何況我已經跟你保證過,只要把他們娘幾個安頓好,我再也不跟他們有聯繫。你還要拈酸吃醋,斤斤計較,鬧到什麼時候?”
一再的解釋此事,宋昀澤也煩了。
他不顧林疏桐的冷漠,扣住林疏桐的雙手舉起來,把她按在床頭板上,就強勢的親了下來。
被強吻,林疏桐絲毫沒感覺到愛意,只覺得格外的噁心,用力的扭開頭,趴在他胸膛,隔著襯衫,狠狠的咬了他一口。
“啊!——”
宋昀澤吃痛一聲,放開她的手,摸著自己被咬的鎖骨,“林疏桐,你瘋了嗎?”
林疏桐倔強的仇視著他,“對,我就是瘋了!在你丟下我生病的女兒,對別人的兒子噓寒問暖的時候就瘋了,宋昀澤,你要是不跟我離婚,我還會繼續瘋下去。”
宋昀澤咬了咬牙,“你覺得我對不起你,所以,你故意跟媽說岳母跟爸的過去,是想把家裡攪得雞犬不寧,就為了逼我跟你離婚?”
“你要這麼想也可以。宋昀澤,我就是不想跟你過了。你不想家無寧日,就最好放我帶晴芸和晴菲走。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來!”
上輩子,雖然尚靜文,宋昀澤和婆婆都不得善終,可她也賠上了自己的一輩子。
那樣的憋屈日子,她再也不想過。
早點脫離這個深淵,開啟新生活才好。
“如果我不呢?”宋昀澤聲音森寒。
“那今天爸媽吵架,甚至打起來,就只是前菜!”林疏桐說得斬釘截鐵的。
林疏桐不想再跟宋昀澤睡一張床上,就打開衣櫃,抱著一床新被子,去了女兒的房間睡。
擔心晴菲發燒嚴重,疏桐隔一兩個小時就要起床一次,弄得整晚都沒怎麼睡好。
天亮時。
宋昀澤過來,把開始發燒的晴菲抱走。
“你好好睡一下,我帶晴菲去醫院打針,我們在路上買早餐吃。林疏桐,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不管晴菲。”
林疏桐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以前,他裝看不見。
現在她吵了鬧了,他怕影響到金陽和尚靜文的名譽,當然要做做樣子對女兒上心,來堵她的嘴了。
林疏桐睡到晴芸醒了才起來。
她去廚房打熱水時,遇到臉上掛彩的公爹。
宋志遠捂著自己被劃花的臉,齜牙咧嘴的對疏桐說,“老大媳婦啊,我跟你孃的事,那都是老黃曆了。我跟你娘,那是清清白白的,可別跟你婆婆瞎說啊。她那個人愛胡思亂想的,嘶——”
大概宋志遠覺得這番說辭,連自己都無法說服,又捂著自己受傷的臉,跟宋昀淮出門上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