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秦煙，昨晚對崢哥滿腔熱情，百依百順的，甚至還答應給崢哥現女友送脫單禮物，今天怎麼連早餐都不送了，這到底唱哪出啊？”
李海峰抓著腦袋百思不解，“她難道不想追崢哥了？”
韓旭聳肩搖頭，表示不知道。
邢崢從樓梯轉角走過來。
兩人趕緊噤聲，齊刷刷叫了一聲，“崢哥。”
邢崢瞥向韓旭，“早餐呢？”
“秦煙說沒有。”韓旭坦誠相告。
邢崢眯起眼，看不清眼底情緒。
片刻後，他冷笑出聲:“是麼，那挺好，我還以為她屬烏龜的，能一直忍下去呢。”
韓旭撓撓腦袋，有些摸不準邢崢話中意味。
李海峰卻像是猜透了邢崢心思，附和笑道:“秦煙這次倒是挺識趣，沒繼續死皮賴臉的糾纏了，要不剩下這幾個月崢哥還得被她噁心壞了。”
邢崢沉著臉，不鹹不淡嗯了聲，轉身往教室方向走。
韓旭站在原地沒動，李海峰拍拍他肩膀：“行啦，別杵著當門神了，該上課了。”
韓旭這才慢吞吞挪步，進教室坐好。
他坐在最後一排，邢崢坐在他前方，偶爾側目掃他一眼，嘴唇抿成一條直線，顯然心情並不太好。
韓旭心裡思索半晌，遲疑著伸長脖子，朝前方的邢崢喊道：“崢哥，秦煙額頭上的傷好像還挺嚴重的，我剛剛去找她，她額頭那裡腫了一塊，很重的淤青，看上去怪滲人的。”
邢崢側身，視線後移，吊兒郎當的睨他，“所以呢？”
韓旭微怔，旋即又接著說:“要不你去看看她吧？”
邢崢嗤鼻冷笑，懶洋洋收回視線，不耐煩道:“關我屁事。”
李海峰湊過來，冷眼瞧他:“韓旭，你到底是哪邊的人？崢哥對她都避之不及了，你竟然還主動提出來？”
“我總感覺……”韓旭沉默幾秒，斟酌著道:“秦煙再也不會來了。”
李海峰聞言罵咧一聲，“你是sb嗎，她不來了不是更好？咱們崢哥終於擺脫她了，你還操那份閒心幹嘛？”
邢崢對此沒做出任何反應。
韓旭訕笑，只嘆自己多此一舉。
李海峰又接著道:“女人嘛，一個月總有那麼幾天小脾氣，最易善變了，別看秦煙今天說不送早餐了，明天保不準又眼巴巴的送來了，你且看著吧。”
說完，他又用胳膊肘拐了拐邢崢，嬉皮笑臉的說：“崢哥，你說呢？”
韓旭立馬抬頭望向邢崢，期待他的回答。
邢崢嘴角揚起一抹弧度，“你們倆也別瞎逼逼了，我對秦煙不感興趣，管她來或不來，跟我關係不大。”
話雖是這般說，但此刻能看出來，他的心情比之先前明朗許多，似乎是想通了某件事，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哇喔～”
李海峰嬉皮笑臉，衝他豎大拇指，“崢哥霸氣，面對大美女投懷送抱都這般輕鬆愜意，這世界上就數你最爺們了，我們全校男生的偶像就是您吶。”
邢崢哼笑，“滾。”
李海峰也不惱，樂呵呵的回自己位置。
……
–
今日週五。
下午的最後一節課是體育，不過眼下正面臨著高考，老師們已經將體育活動減少，改為自習。
秦煙將頭髮全部攏至後腦勺處，隨意紮了下，然後拿上書包準備離開教室。
譚琪一見她這動作，立馬急吼吼的拉住她衣袖，“等下秦煙！”
“嗯？”秦煙挑眉。
譚琪咬著筆桿，擔憂道:“你又要早退？”
秦煙抬眸瞥了眼掛在黑板上方處的時鐘，“沒辦法，我得去兼職。”
“可是，老蔣已經注意到你了，你再這樣頻繁早退，我這邊實在幫你瞞不住了啊……”譚琪欲言又止，滿目憂愁。
老蔣，姓蔣名正德，是淮市一中的教導主任，兼她們高三16班的班主任。
以前秦煙早退，若是遇到蔣正德前來巡查，譚琪會幫她打掩護，說她去上廁所之類的。
不過次數多了，這招不好使了。
秦煙彎唇笑笑，低聲安撫譚琪，“沒事，老蔣若是問起，你就和他實話實說就行，到時候我再去和老蔣解釋。”
“只有兩三個月就要高考了，可以不早退嗎……”譚琪還是猶豫。
秦煙捏著她手腕，溫柔又堅定的看著她，“琪琪，你說，女人不能沒有什麼？”
譚琪愣了愣，不懂她為什麼突然扯到這個問題上。
女人不能沒有什麼？
臉蛋？
身材？
學歷？
事業？
又或者……愛情？？？
不等她回答，秦煙已經鬆開了她的手，笑容明媚的道別:“我先走咯，下個星期見。”
譚琪呆呆看著她拿著書包從後門悄悄離開了教室。
“哎——”
看著她背影消失在樓梯間口處，譚琪無奈的嘆息一聲。
隨後手撐著下巴，盯著黑板發呆，陷入了深深地思考中。
“女人不能沒有什麼呢？”譚琪喃喃自語。
之前腦子裡冒出來的答案好像都對，又好像都不對，以至於這個問題困擾她許久。
“女人當然不能沒有‘有容’啊！”
不知不覺，耳邊響起女同學清脆爽朗的聲音，她詫異的抬頭望向前桌。
一個梳著高馬尾辮，模樣俏麗的女生正雙眼亮晶晶的瞅著她。
譚琪眨了眨眼睛，“雙雙，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女人不能沒有‘有容’！”許雙雙重複一遍。
“什麼有容？”譚琪茫然，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許雙雙嘿嘿一笑，壓低聲音道:“沒聽說過一個詞語嗎？有容乃大！”
說完，她還煞有其事的點頭，表示肯定。
乃、乃大？？！
譚琪頓時漲紅了臉，“你…你這胡、胡說八道什麼呀。”
許雙雙嘻嘻一笑，毫不在意:“那你說，正確答案是什麼？”
“我就是不知道才在這糾結那麼久。”譚琪悶聲道。
“哦~”
許雙雙意味深長的拖長語調，轉而問向旁邊的人，“李詡，我問你個問題。”
“你說。”
“女人不能沒有什麼？”
李詡怔了一下，“這是你們女人之間的事，我一個男生怎麼會知道？”
許雙雙默了一瞬:“那轉換一下，男人不能沒有什麼？”
“牛牛！！！”
數道不同的男聲齊刷刷響起，將安靜的教室瞬間攪亂。
……